今天元旦休假,又由於昨晚傷身傷神又傷心,夏涼一直在被窩裡睡到下午才醒過來,身邊的人早已沒了蹤影。
茶几上,留著一張紙條。
我去公司,下午回來。
剛勁有力的筆鋒,一看就知道是林習的筆跡。
夏涼隨意地把紙條揉成了一團,準確無誤地扔進了對面的垃圾桶。穿著絲薄的睡衣,打開門,便看見傅堯恩挽著方若凡的手,路過走廊。
「喲,有人終於起床了啊,日子過得倒挺舒服的。」方若凡壓著嗓子,一大清早就先嘲諷了夏涼兩句。
夏涼皺了皺眉,不想理會方若凡,卻剎那間聽到她指著樓梯邊左右的兩盆蘆薈指責。
「不能養一點漂亮的植物嗎?這乾巴巴的,一點都不好看。」
典型的沒事找事。
朵兒在一旁恭敬地回答,「夫人,這是少奶奶喜歡的植物。而且,冬天在室內比較適合種養蘆薈,眼觀綠色的植物心情也會比較舒適的。」
方若凡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她瞪了朵兒一眼,「少奶奶少奶奶,你眼裡只有她?在這個家裡,好歹我也是個主,難不成什麼都按照程夏涼的喜好來?」
站在門口的夏涼冷笑了一聲,瞬間引起了方若凡的注意。她抬起步子,從容高貴地走到夏涼的面前,直接拽著她的手臂,把她拖到了樓梯口。
「搬走。」
朵兒上前一步,「夫人,還是我搬吧,少奶奶有孕在身。」
方若凡卻依然揪著夏涼不放手,「有孕在身怎麼了?我當年懷習的時候,還在家裡做家務呢,不也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嗎?」
夏涼被扯得往前跌了一步,加之方若凡盛氣凌人的口氣,更加令人怒不可謁。稍稍一揮手,她試圖掙脫出方若凡的手掌心。
伴隨著一聲尖叫,夏涼的小心臟突然加速跳動,她一回身,目光中充斥著滿滿的震驚。
傅堯恩與方若凡抱成一團,直擊從二樓的樓梯上滾落了下去!
「夫人!」
朵兒一聲驚呼。
落地的時候,傅堯恩用力地翻身在下方,以便使方若凡能夠摔在自己的身上。兩人同時悶哼了一聲,方若凡的嘴唇開始發紫,急促地呼吸著。
夏涼愣了兩秒鐘。
她們剛才雖然站在樓梯附近,但是距離台階還是有一點點的距離,她剛才的力道並不大,應該不至於將方若凡推下去的!
她一咬唇,趕緊衝下了樓,與此同時,大門被打開。
剛進家門的男人也一怔,忽然像是反應什麼過來,林習快速飛奔到摔倒在地的方若凡和傅堯恩面前,神色緊張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堯恩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氣,她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夏涼,「剛才……夏涼……不小心把方阿姨推下了樓……所以,我就抱著方阿姨,好讓她減輕一點受傷程度……」
她的一口認定讓夏涼一時之間一懵。
林習的視線緩緩落在了她的身上……眸底變得血紅,額頭上青筋突突地跳著,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忽然狠狠地捏住了夏涼的肩膀,幾乎將她整個人懸空在半當中!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同一匹凶殘的野獸,他的低吼迴盪在整幢別墅之中。
夏涼被他搖晃了幾下,張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
顯然這樣的欲說還休,是在向林習證明著,就是她把方若凡推下樓的,她是罪魁禍首。
「習,方阿姨心臟病好像復發了……」堯恩握住林習的肩膀,提醒他。
林習深深地看了一眼毫無表情的夏涼,將她的身子往旁邊狠狠一扔,回過身抱起方若凡,直接跑出了門外。
「少奶奶!」朵兒看到眼前的一幕,再一次被驚嚇到。
傅堯恩正要跟隨林習,聽到朵兒的叫聲,也不由自主地回頭一望。
夏涼由於剛才強勁的力道,整個人被直接扔在了旁邊的琉璃屏風上,撞成了一地的碎片。她淌在血流成河的地板上,整個身體被染成了紅色。
背部的刺痛感與下、身傳來的強烈疼痛幾乎讓夏涼失去了意識,她咬著唇,淚如泉湧模糊了視線,卻能看見傅堯恩的嬌唇上揚了微微的弧度,然後在她的視線中走遠……
果然……是她!
朵兒跑上來,看著下身不斷流著血的她,顫抖著用夏涼的手機撥打電話給了池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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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醫院。
夏涼痛苦地躺在推車上,由於背部被玻璃碎片扎得滿是傷口,只好側身躺著,腹中猛烈的疼痛感一波又一波的來襲。
一行人快速地推著車子,趕往手術室。
池焰跟在一邊,握緊了夏涼的手,想給她一點安慰。
額頭上冒著涔涔的汗水,她的小臉變得煞白,漂亮精緻的五官此時扭曲在一起,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她正在承受著全世界最強的疼痛感。
夏涼努力勾著池焰,話語破碎不堪,「池焰……我……寶寶……」
他的神情從未如此緊張,池焰微微俯下身,驚惶無措地哄著奄奄一息的她,「不會有事的夏涼,你和寶寶都不會有事,好嗎?」
他的安慰,彷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夏涼的嘴角隱隱有了一絲幸福的笑容,小手再無力氣,輕輕地鬆開了他……
推車被推進了手術室。
醫生攔住池焰,「病人傷勢很嚴重,時間可能有點久,請耐心在外等候。」
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手術室,他的面容恢復了冷靜,在醫生進去之前,下了很大的決心囑咐他,「如果不行的話,留大人。」
醫生瞭然於心,便進去了。
時間滴答滴答地過去,半小時……一小時……兩小時……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外面的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將晴野籠罩著。
池焰坐在一邊的長椅上,心卻隨著手術室內的夏涼一起揪著。
她在裡面痛不痛?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她的背……全被那些碎片給割傷了,有沒有感染?
照道理來說,人流手術,應該不會太久。但是由於夏涼額外的傷勢,導致了手術難度大幅度增加,充滿了危險。
池焰闔上眸,滿腦子都是剛才夏涼絕望無助的模樣。
剛才躺在推車上,不停地努力想要抬起身牽著他的女人,是他此生見過的,最脆弱的程夏涼。
【下午還有更新,記得回來!下一章要離婚了。乃們…真的沒有什麼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