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於染靜的電話之後,林習就立即解散了時裝周總結報告會議,飛車前往電話中她所通知他的那家旅館地址!
腦海中,不斷有一個聲音反覆叩響他的腦袋,她又流淚了……該死!為什麼這個女人總能輕易地調動起他所有的情緒!讓他思緒全亂!
本想讓於染靜帶她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沒想到事情更糟。
林習心煩意亂地開著車,一路狂飆,闖了好幾個紅燈。
車內電子屏幕上,與手機設備相連,忽然響起提示音。
他抬起手,摁了一個按鈕。然後戴上耳麥。
「查到了?」
那邊傳來Louis的聲音,「是的,對方是卡爾特的人,只是……這個幕後指使倒是有點出乎我們的意料,好像跟卡爾特沒有任何的關係。」
卡爾特?
林習一怔,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
卡爾特和D。S與Lycoris一樣,是世界有名的黑道組織,掌控德國與哥斯達黎加的全部勢力,在全世界各地也有不同的分佈。
況且,其內部經營的非法事業數不勝數,販賣軍火、走私、毒品交易等幾乎事事他們都有摻一腳。比起他們,D。S和Lycoris還算相對正義一點。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指使得動卡爾特內部成員?
「說,是誰。」
「倪子晶。」
猛地一剎車——到了旅館下方,林習目光一震。
無論如何,他從沒有將倪子晶這個小人物放在過心上。
一直以為,她只是個普通的名模,沒有什麼特殊的,只不過在高中時期和夏涼有些矛盾,即使是上次的落水事件,也只不過是女人之間的嫉妒心作祟罷了。
可是這一次的追殺事件不同,她,竟然和卡爾特有關係。
「更離奇的是,我們只能夠查到,是倪子晶指派卡爾特的人去,但是卻無從得知,她與卡爾特之間的關係。」
Louis如實說出所查到的內容。
拉上手剎,「我知道了。」
林習關閉了通訊設備,將手機扔在車上,朝面前的小旅館看了一眼,走了進去。
照著於染靜在電話裡說的房間號碼,林習找到了前台小姐。前台小姐核實了一下信息,把房卡遞給他,並解釋那位小姐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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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房卡插入空隙,叮的一聲,門便被輕易的打開了。
林習慢步走進房間內,浴室的門被緊緊關著,隱隱約約能夠聽到水流的嘩嘩聲,客廳空無一人。應該是像於染靜在電話中所說的,她在洗澡。
整潔的床上,堆積著夏涼的衣服。
他走過去,拿起她的衣服想要幫她疊疊整齊,卻撲面而來一股酒精味。
她喝酒了?
林習下意識地往浴室方向望過去。
洗完澡清醒了許多的夏涼,尷尬地見沒有換洗的衣服,只好把之前染染給的浴袍換上了身。
可是,這件浴袍對她瘦小的身材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寬鬆過度,肩膀處總是一不小心就脫落下來,腰帶更是系不緊衣裳。
算了吧,反正都是女人,也不要緊。
夏涼最後調整了一下衣服,就沒有心情再去管它。
儘管神智清醒了許多,但是腦袋卻還是有點暈暈的,尤其是喝過酒之後,有點頭痛的症狀。她給自己按摩了一下太陽穴,邊推門走了出去。
一瞬間,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無聲的對接。
「你……」
沉默了幾秒鐘,同時開口的聲音又給這氣氛無形之間增添了幾分僵硬。
「你怎麼會在這裡?」夏涼這一回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微微別過身子,不等他回答,輕笑了一聲「哦,我忘了,你是來抓我回去的。」
握著她衣服的手漸漸用力,衣服被捏得皺了起來。
林習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清冷無比。
「你知道就好。」他將疊好的衣服隨手扔在一邊,「為什麼要喝酒?」
夏涼對他質問的口氣很反感,她一蹙眉,拿起櫃子下邊的吹風機打算吹乾濕漉漉的頭髮,「喝酒是我的權力,你可以軟禁我,但是不能改變我的意念。」
自從她回來之後,態度就轉變非常大,對於他,她不再表現柔弱,而是努力佯裝出最堅強的樣子,以此來反擊林習。
聽完她的話,林習不怒反笑,抬步走到她的身邊。
偌大的化妝鏡前,映照出他俊朗挺拔的身影。注視著鏡中的他,讓夏涼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滯。
「我的確沒有能力改變你的意念,但是……我可以約束你。」
砰地一聲,夏涼將吹風機砸在桌面上,倏地轉過身與林習對峙,「你憑什麼這麼做?」
忽然,有兩本紅色的東西在她眼前一閃而過,最終落在了一邊的檯子上。
夏涼震驚地轉過視線,最終落在了這兩個小紅本本上,三個字灼傷了她的眼。
結婚證。
耳邊響起林習的聲音,「憑你現在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隨手挑了一本翻開,需貼照片的那一欄空缺著,持證人的名字上,卻明確地寫著程夏涼。下面那一欄,寫著林習。
另外一本也如此,只不過順序顛倒一下而已。
這……算什麼?結婚嗎?可是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夏涼將兩本東西直接摔在他的面前,「你這是騙婚!」
她的聲音顫抖著,幾乎無法相信他們現在已經是合法夫妻,「我根本就沒有去民政局……沒有承認這樁婚姻!」
「你應該知道,只要是我想辦成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林習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結婚證,緩緩放進西裝內側的口袋中,他笑得明朗,神采飛揚。
這樣的笑容,卻像玻璃碎片,狠狠地扎進了夏涼的心裡。
現在,她真的想逃,也逃不掉了。在愛爾思夫人面前的話,成為了現實,她現在,已經結婚了。
「你現在最好盡到你作為妻子的責任,我們回去吧。」林習瞥了夏涼一眼,離開她的面前,開始收拾一邊的東西。
鏡前的人,卻一動不動,彷彿已經失去了生命。
很久很久,夏涼靜默地望著林習,記憶卻像電影,在無聲地倒帶……腦海中,回放起他們高中的快樂時光……與現在對比,顯得極為諷刺。
這是上帝,給她的懲罰。
良久,她闔眼,沙啞著聲音開口,「一定要讓我恨你……你才心滿意足,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