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我也有很努力的借房子……可是他不讓我住出去。」程夏涼說到一半,忽然間想起打這個電話最初的本意,用力地一拍腦袋,「糟糕了,染染和你打電話都忘記畫板的事情了!我現在就去學校……」
「欸?」對方驚呼,「可是!可是……現在外面在下雪啊……」
「你知道畫板就是我的生命!」
程夏涼不顧平時的形象,叫著從地上爬起來,快速地摁掉了電話,抓起沙發上的毛呢白色大衣往裙子外面一套,扯了一條白色圍巾和包包就要衝出門。
「夏涼,要不我開車送你……」一邊放下水杯,簡宇安轉身問程夏涼。
「不用了不用了……」夏涼站在玄關門口,穿上黑靴,「我打車過去就好。」
看著她急急忙忙的身影,與飄逸的褐色長髮,以及漂亮的面容,心想,早就被她迷住了,無法自拔。簡宇安自嘲地再往水杯裡面倒了一點水,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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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林習走路的步伐漸漸加快,迎面吹來的風令臉頰微微疼痛。
他低著頭,黑色的碎發垂在額前抵擋住了視線。
真的好冷,就和五年前那天的夜晚一樣冷。
整個庭院圍起來呈正方形,四周都是排排教室,本身就大得嚇人,在這樣寂靜的深夜裡,顯得越發空曠漫長。
走了很久都沒有到盡頭,林習有些奇怪,微微蹙眉抬起頭望向前方。
一抹透亮的光明照射在地面上,是從走廊盡頭的那間教室裡投映出來的。暖暖的燈光讓被寂寞熏染的心再次重現光明。
從未有過的暖流流瀉過他的心底,是二十一年來,最暖心的光芒。
連自己都沒有發覺,腳步變得輕了起來,也許是因為與生俱來的好奇心,促使他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間教室。雖然這種溫暖讓他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警惕性仍然充滿了他的腦袋。
終於走到教室的前門,他從窗戶朝裡望去,卻空無一人,燈光卻明亮地照著。
就當林習抬起手要開門時,忽然間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林習一驚,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來電人是方若凡。微微皺眉,方若凡的消息永遠都是那麼靈通,才剛來沒幾個小時,就來電話了。
一定又是一些無聊的事情。無奈之下歪了歪嘴角,習慣性地一轉身背對門口,按下了接聽鍵。
「喂。」
就算是母親,也是處變不驚的漠然的聲音。
「誰讓你擅自回國了。」
也不愧是他的母親大人,上來就開門見山地發射霹靂彈。不過,他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林習了。即使是,也不會聽從方若凡的安排按部就班。
他輕笑一聲,「我想回國不可以麼?你兒子的事業那麼成功,你做媽的,好歹也該祝賀一下吧?我回來不是閒著無聊,是來幹正事的。」
「呵……」方若凡也不甘示弱,在自家別墅的書房裡,右手拿著鋼筆在白紙上畫圈圈,視線緊緊盯著屏幕上的一張人臉,「幹正事?你所謂的正事……就是千里迢迢跑去晴野找程夏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