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諾跌跌撞撞的跑到噴泉邊,心裡像是被人重重的擊了一拳,扯得生疼,看著沒有任何漣漪的池水,倒影著自己的模樣。
不敢相信的附上自己剛剛被藍堂打掉的手,那個傢伙是怎麼了?
使勁的甩了甩頭,然後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看著水中面部有些僵硬的自己,苦澀的笑容噙在嘴角,不知為何,伊諾竟哇哇大哭起來,沒有絲毫的掩飾,心裡很難受,只是她唯一的感覺。
「你喜歡英?」身後傳來一記清亮的聲音。
伊諾猛地回頭,撞見的是曉的身影,他遠遠的看著伊諾哭的梨花帶雨的,竟突然為藍堂感覺到一絲的難過。
「不喜歡。」伊諾胡亂的擦了擦,然後使勁的吸了吸鼻子,決然說道。
「那你為什麼哭?」曉疑惑,人類的感情還真是複雜,難道她不是為了英才哭的?
「難受。」伊諾轉身在池子裡用手舀起水狠狠的拍在了自己的臉上,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就像當日藍堂將自己摁到池子裡一般,冰涼的水刺激著伊諾的每一根神經。
「吶!」曉走上前去,遞給伊諾一條天藍色的手帕,說道,「擦一下吧,會感冒的。」
「謝謝。」伊諾面無表情的接過來,只是敷衍的說了一句,不是不想露出任何表情,而是自己真的太累了,累的不想再去帶上任何一層面具。
「你不該怪英的。」曉從伊諾的身旁坐了下來,輕聲說道。
「什麼?」伊諾側頭,對上深橘色的眸子,一瞬間與藍堂的樣貌重疊了起來。
「他也不是自願的。如果他不答應的話,可能木希的未婚夫就是我了。」曉自嘲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和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傢伙雖然有時候會叫人有些頭疼,但總是第一個知道我在想什麼。」
伊諾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眼前的曉,放蕩不羈的眼神和藍堂有些開朗天真的目光有些出入,但還是可以看到藍堂的影子。
「他是不想讓我痛苦,所以……」曉頓了頓,耳邊縈繞著剛才與藍堂的短暫的對話,揮之不去,擾得有些難受,卻不知為何。
「英,你不是喜歡……」
「曉!我沒有希望,但你有。雖然我很討厭琉佳,但是你們起碼是同一種族的人。」
伊諾看著出神的曉,接上來說道,「所以,他代替了你?」
曉收回目光,不語。
伊諾嗤笑,臉上滿是嘲諷的意味,「難道你們不懂的反抗,就像牽線木偶一樣,永遠只聽從你們父母的命令,臣服於你們的樞大人?」第一次,伊諾毫無顧忌的將自己的心裡話肆無忌憚的說了出來,沒有任何的掩飾,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曉輕笑,抬起手蹂躪了一下伊諾有些微濕的頭髮,略帶寵溺的語氣說道,「你還真是和那傢伙一樣,有些太真的過了頭。」
伊諾茫然,怔怔的楞在了原地。
「今天我們的對話不要跟英說。」曉站起來,恢復了以往不羈的模樣,沖伊諾說道。
伊諾苦笑,「你覺得他還會跟我說話嗎?」回想起剛剛藍堂的眼神,伊諾總覺得有些酸澀,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裡總有些不舒服,甚至是後怕。
「誰知道呢。」曉聳了聳肩,若無其事的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