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何,在此時還會有《瑤落》之音穿過重重濃霧隨風而來,充斥著暮落的耳膜,混淆著她的思維。
「表哥,救我,救我……」無助的她就這樣任由歐陽昶曦壓在自己身上,一遍又一遍呼喚著,呼喚著那個心心念想的人。
每一次,當我有困難時,你都會及時出現。這一次,你為何還沒來,為何遲遲不來?
聽著她口中的呼喚,,歐陽昶曦徹底失去了理智,完全被浴/火充斥著。
為何,就算這時,她心中想著的,口中呼喚的還是別人。你知不知道,每一次聽你叫著他,我的心都疼痛難耐,你可曾想到過我的感受。
落兒,你是我的落兒,只能是我一人的落兒!
不想再聽她叫著別人,俯身貼上那惱人的雙唇,將那不想聽的話埋進咽喉裡。大手毫不留情地撕扯著,三兩下就褪掉了她全部的衣衫,不顧她的掙扎,盡情索取著,只想將一腔的怒火都發洩到她身上,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全部的印記,深深烙印,一輩子都抹不掉!
草地上一片狼藉,連月牙兒斗不忍再看下去,偷偷躲進雲層中去了。
在同一片原野的另一角,卻存在著與之完全相反的溫馨一幕。歐陽簫筱偎在易霄懷中,嘟囔著小嘴問:「易大哥,你還想再聽《瑤落》嗎?簫筱再吹給你聽。」
他瞥一眼遙遠天際,伸手溫柔撫上她的額際,柔聲道:「不了,那曲子不屬於你,你以後吹你的曲子給我聽吧。」
簫筱嘴角上翹,心滿意足地笑了,尋了個更加舒適的地方靠著。
不知他們兩人究竟是何時走到一起去的,只是,若是暮落此時見到這樣一幕,一定會傷心死的。
冥冥中,好像一切都在和她對著幹,引她前來的曲子,竟然會是視為簫筱吹奏的。縱使無心,一旦真相大白,二人還可以毫無嫌隙的在一起說說笑笑嗎?
不知道!
再看這一方的暮落,早已是神志不清了,只顧一個勁地哭喊著,終於在他瘋狂的索/取與難耐的疼痛下昏厥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待歐陽昶曦饜足之後,他才慢慢恢復了神識,看著懷中早已昏厥的人兒,還有那一臉扭曲的痛苦,凌亂的髮絲,滿身的瘀痕,他才彷彿想起自己之前帶給她的傷害。
心滿意足地回味著之前的一切,意識逐漸恢復,才恍然驚醒,發現了那讓人難以置信的秘密。
快速退身而出,看見那被摧殘了的胯間的一抹殷紅,只覺遭遇了晴天霹靂。
誰能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竟然還是少女之身,這麼說來,她根本就不是歐陽落!那麼,她究竟是誰?難道真如她所說,是一縷附在她身上的靈魂嗎?
如果她不是歐陽落,那麼誰來將這一切重新理清解釋給他聽?
還是說,這又是別人的一計?
顧不了那麼多了,抱起她,只向王府跑去。太醫說過,她這具身子本就是虛弱至極,艱難維持著,她這幾日又是因勞累過度而暈厥過。如此這樣下去,若是真的出了事該怎麼辦?他還有那麼多的事不明白呢?還有那麼多的事沒做呢?
大業未成,她怎能就這樣離去!
菡萏院裡,聽王爺吩咐在此靜候著的新竹、寒秋兩人突然看見衣衫不整的王爺抱著滿身是傷的歐陽落從外面匆匆衝進來,都呆住了。王爺不是說是帶公主回來的嗎?怎麼會變成了這樣一幕。
「愣著幹什麼,快去傳太醫!」
歐陽昶曦怒斥呆著不動的二人之時,便一腳踹開了房門,快步走了進去。
剛進門,又忙吩咐:「新竹,去備熱水!」
手腳麻利的新竹很快就備好了熱水,正欲前去幫歐陽落沐浴的新竹卻是被歐陽昶曦呵斥出來了。
那些傷痕,那些秘密,怎能讓別人知道呢?
生平第一次,他如此屈尊幫一個女子擦拭著身子,一個來歷不明卻被他傷得遍體鱗傷的女子。
看著她身上一塊塊青紫的瘀痕,歐陽昶曦心裡眼裡全是憐惜,這些傷痕,得要多久才會消散?而這狠,她得花多久才會遺忘呢?又或者是此生不忘呢?
每一次觸碰到她身上的傷口,即使在夢中,她也會輕哼呼痛,直叫得他的心生生抽痛。明明說好了不要在乎的,為何看著她痛苦還是忍不住心痛呢?
歐陽昶曦,早知如此,當初又如何狠得下心出手傷害呢?
「王爺,太醫請來了。」
見他們二人在房內待了這麼久還沒出來,新竹心有擔憂,還是壯著膽子冒昧地提醒了一聲。
「在外面候著!」
新竹剛說完,就從室內傳來歐陽昶曦的怒吼。
不多會兒,歐陽昶曦將歐陽落打理妥當,才喚太醫進去診治。
那太醫也是沒辦法呀,一邊把脈一邊禁不住地搖頭,都說過了,她的身子禁不起他這般折騰的,他還偏不聽,現在惹出事情來了再來找他,有什麼用呢?
雖是如此想著,卻是不敢向歐陽昶曦直說的,他還不想這麼早死呢。
「情況究竟如何?」見那太醫這麼久都不吱聲,歐陽昶曦不免有些惱了。不知道他很急嗎?還故意這樣拖著。
殊不知他是在想如何回答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對自己的傷害?
「回王爺,公主只是過度勞累才會致使昏厥的,並無大礙,只要多加休息,靜心調養便可恢復。只是,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
「那還不快去開藥!」
「是,是,這就去開藥。」
唯唯諾諾、顫顫巍巍地忍了這麼久,現在有機會離開,他當然是撒腿就溜了。
儘管是並無大礙,儘管有滋養身體的湯藥大補著,暮落還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之後才醒來。而這三日內,歐陽昶曦真的是哪都沒去,伺候了她三日三夜,從不讓外人插手。
然,暮落睜開眼後他的第一句話卻是冰冷的質問:「你究竟是誰?」
暮落笑靨如花,勉力撐起身子,湊近他,幾乎是貼著他的懷嬌嗔:「三哥哥,我是你的落兒呀,你忘記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