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落之所以這麼急著要進宮,並不全是因為和歐陽昶曦賭氣。她要找慕瀟瑤,弄清事情真相,決定今後的走向。
暮落想要從她口中得到準確的答案,歐陽落究竟是不是堯弘帝的女兒?
若是,她為慕瀟瑤歎息,為歐陽落不值,或許會甘願做十九公主,為她得到本該擁有的一切。而她亦可以借這一事實通過堯弘帝之手拒絕歐陽昶曦。
若不是,則瀟灑離去,在這裡奔波已沒有了意義。
只是,如她所料,毫無結果。
「你是我的落兒,我一個人的女兒!」
如此巧妙的答案,讓她如何去捕捉到想要的信息呢?
想來也是,能護歐陽落在冷宮之中活到至今,又豈是簡單之人?
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歐陽落總是會在那一條通往寒露宮的小徑上碰到歐陽煙雨,這次亦不例外。
「喲,這是誰呀,哭喪著臉。」
狹路相逢,最先說話的依舊是那氣焰囂張的歐陽煙雨,滿臉的幸災樂禍。
「二皇姐好!」
既然身為人妹,暮落當然很自覺地對她行禮問安了,但一旁的簫筱卻是不會如此的。
「落兒,別理她,我們走。」說完,拉著暮落就要繞過歐陽煙雨離開。
無奈路過於狹窄,只夠站下歐陽煙雨一個人的身子。
歐陽煙雨擋住了她們的前路,更加囂張了,對著歐陽簫筱說道:「我現在還在宮裡呢,就不知道禮數了,見了皇姐都不知道問安?」
但簫筱又豈是好欺負的,接口便回了過去:「誰是我皇姐?你嗎?不配!我就不懂禮數了,怎麼著?」
「怎麼著?如此不知禮數,完全是丟了我們皇家的臉面。今天我這個做皇姐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長幼尊卑!」
一時間,戰火挑起,歐陽煙雨抬手就是一耳光下去。
只是,還沒等她的手碰到歐陽簫筱的一根寒毛,手就被暮落死死擒住了,厲聲呵斥:「歐陽煙雨,別把自己看得太高,簫筱豈是你能碰的?」
看著暮落,歐陽煙雨不僅「撲哧」一笑,譏諷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野種呀。你以為憑一支舞就能贏得父皇的歡心嗎?結果呢?我不過一句話,就攪黃了你的婚姻。哈哈,父皇是不會喜歡你的,你只是個沒人要的野種。」
此番話,暮落聽了只覺歐陽煙雨可笑,但簫筱卻是義憤填膺:「歐陽煙雨,你說什麼呢?父皇是心疼落兒,才不讓她遠嫁的。哪像你,老的快沒人要了,才急著嫁出去的。」
「你說什麼呢,你再說一遍!」歐陽煙雨聽後氣急,雖然一隻手還被暮落捏著,就欲作勢再想歐陽簫筱撲去。
暮落手中用力,將歐陽煙雨拽了回來:「歐陽煙雨,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像個傻子,為了國家利益遠嫁他國,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天天思考著討他歡心呀?與其在這裡作威作福,還不如想想到了昊國,怎麼穩住你正妃的位置吧。你好自為之!」
說完,狠狠甩開她的手,拉著簫筱走了。
而聽了暮落這樣一席話,歐陽煙雨才感覺到自己處境的艱難,跌落在地上,一臉惆悵。
如果遇見歐陽煙雨是一個巧合的話,那麼,歐陽懿哲隱於暗處看見這一切便是一個更大巧合!
他,歐陽懿哲,隱於暗處,將這一切看得分明,就如同上一次一樣。
那一次,他也是這樣看著歐陽落與歐陽煙雨爭鬥的,不是別有所圖,而是想要更好的瞭解這個全新的歐陽落。他雖知道那不是歐陽煙雨的錯,依舊狠狠地責罵了她。其一,她之前對歐陽落的所作所為確實很過分,值得這一頓教訓。其二,他想要配合她把這幕戲演完,達到她的目的。
他一直習慣於隱於暗處,默默關注,默默關心,直到看著你安然遠去。不知從何時開始的,也不知何時是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