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風錯開江牌九的視線轉身向後看去,只見一群西裝革領的男人簇擁著一個正抽著雪茄戴著墨鏡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令劉風吃驚的是,進來這人竟然是范小龍。
「他怎麼來了?」劉風喃喃的自語道。
這時那一群保鏢中走出一人,聲色俱厲的高聲叫道,「誰是這裡的老闆?」
「讓我來。」
秦燕走到劉風跟前低聲說完笑著走上前道,「龍爺大駕光臨,真是小店的榮幸啊,您請上座。」
范小龍比范小虎長的要英俊點,身材很勻稱,臉上笑容不多,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只見范小龍微瞇著雙眼看一眼秦燕,旋即露出一絲笑意道,「這不是秦燕妹子嗎,怎麼到這開酒店了啊,那個旅店呢?」
劉風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范小龍竟然認得秦燕。他哪裡知道,范小龍和秦燕以前也有一腿,只不過是自從城拳死了之後,他便再沒有去舒爽旅社,同樣沒有再去幽會這天仙一般的少婦。
秦燕眨巴著大眼睛,掃一眼那十幾個保鏢,調侃道,「旅店生意不景氣,小女子也要生存啊,這不就在這裡開了店,沒跟龍爺打招呼,您今兒帶這麼多人來是不是要砸俺的店啊?」
范小龍哈哈笑道,「妹子說笑了。」旋即瞪一眼身邊的保鏢道,「沒聽見嗎,你們礙著人家做生意了,還不快滾出去。」
十幾個保鏢呼啦一下子全部移出了酒吧,頓時讓場子裡的氣氛緩和了下來,大家再一次有說有笑的活動開了。此時秦燕咯咯笑道,「我和龍爺喝兩杯,不知道賞不賞臉啊?」
范小龍大笑著湊上前低聲道,「如果把你灌醉了怎麼辦啊?」
「不知龍爺您想怎麼樣啊?」秦燕眼波流動道。
「我想怎麼樣?」范小龍直起身子道,「喝完再說。」
看著范小龍神氣十足的樣子,劉風又瞥了一眼江牌九,喃喃道,「想必前輩當前也是如此吧?」
江牌九冷冷的盯了劉風一眼,剛才言語上的衝突他可沒忘,不屑道,「哼,那還用你說,當年老子比他還威風。」
「可現在呢,你什麼都不是。」劉風嘲笑道。
「放你娘的屁,如今范小虎他也要敬我三分,你這毛小子算什麼玩意,敢跟我這麼說話。」江牌九實在忍不下去了便開口罵道。
罵人的功力劉風不弱他,不過這東西罵在身上不痛不癢,劉風也懶得跟一個大自己三十多歲的人對罵。於是繼續冷言道,「龍爺敬你三分,我看未必吧,他要是敬你三分,我給你磕三個響頭。」
「小子,話可別說絕了,免得自己連個台階都沒得下。」江牌九冷冷的看著劉風,年輕人囂張跋扈,他見多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沒少張狂過,可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劉風不以為然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十馬難追!」
江牌九冷笑一聲,端起酒杯道,「等著給我磕三個響頭吧。」說完盛氣凌人的走向范小龍。
看著江牌九孤傲的身影,劉風搖搖頭,喃喃道,「時代變了,接受現實吧。」
此時范小龍正和秦燕靠在櫃檯旁有說有笑,眼睛不停的在秦燕胸口遊蕩著,半年多沒碰了,想想又饞得慌。不過這裡人多,也不好下手,只好邊喝邊看。
這時江牌九走了過來,靠著范小龍站在了櫃檯旁,手指輕輕敲擊著檯面道,「我那錢又一陣子沒給我了啊?」
其實范小龍早就看見了江牌九,只不過一直裝作沒看見,此時見他還像當年那麼傲氣,冷冷笑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大聲點。」
江牌九怔了一下,范小龍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旋即吼道,「我問你那錢什麼時候給我!」
如今范小龍不論是身份還是地位在這裡都是首屈一指的,已經有幾年沒人敢跟自己這麼說話了,如今聽在耳朵裡,感覺很刺耳。只見他緩緩轉過身,冷冷的看著江牌九道,「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都幾十歲的人了,難道還要老子養你一輩子嗎?」
「你這是什麼話,別忘了刀幫可是我一手建立的。」江牌九萬萬沒有想到以前的小弟竟然跟自己這麼說話,氣的全身顫抖,臉色陰沉成醬紫色。
此時兩個人的爭執已經引起了周邊人們的注意,但對於這等江湖大佬,人們似乎只敢於偷聽而不敢進行圍攻。但他們偷聽的本領實在不到家,僵硬的身姿和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們。
范小龍如今的身份豈能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失了身份,於是冷笑道,「當初是你自動退出刀幫的,更何況刀幫在你手裡也沒怎麼發展起來。你再看看這幾十年,如今的刀幫涉足各個領域,這可都是我的功勞。我可憐你,才一個月給你一萬塊錢的生活費,豈料你爛泥糊不上牆,十多年像要飯的一樣跟在我屁股後面。我是為你考慮才不給你錢的,不然如果再這麼發展下去,你會變成什麼,自己想想吧,是乞丐啊!」范小龍故意拉長了聲音,言語中無盡的羞辱和諷刺全部射向了江牌九。
「你,你說什麼。」江牌九氣的差點吐血,臉色由醬紫色變成了一張白紙,牙齒打顫,接著劇烈咳嗽起來。
范小龍不屑的瞪一眼,冷冷道,「消消氣,我這人說話太直,不過以後就靠自己了,別哪天真的成了流落街頭的乞丐,不但讓人看了笑話,還會以為我龍爺不夠意思,豈知我龍爺也是一片苦心吶。」說完抿了一小口紅酒,伸手摸一下秦燕早已僵硬的臉龐道,「以後有什麼麻煩儘管說,不過我的好是要還的。」說完哈哈大笑著轉身向大門走去。
勝負已分,人們除了向范小龍投射出羨慕的眼光外,還給江牌九投來了滿滿的鄙視。
這時劉風端著酒杯走向江牌九,語氣和眼神都變得柔和了些,「我沒說錯吧,他是狼不是狗,對你只會惡狠狠的咬上一口。」
「我輸了,你想怎麼樣?」江牌九垂喪著頭道。
劉風搖搖頭道,「以前的九爺好像沒有這麼容易被打倒吧,不然怎麼會一手創立刀幫啊?」
江牌九抬眼看了看劉風,冷冷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只見劉風湊上來低聲道,「九爺失去的難道就不想奪回來嗎?」
「奪回來?TMD怎麼奪!」江牌九說完把杯中的紅酒倒進嘴裡,接著起身低頭踉蹌的向外走去,其身影之頹廢讓人想起了街頭巷道裡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