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祁讓人把封好的紙袋交給秦楓舟。他顫抖地雙手接過。看著被要挾多年的視頻如今就在手上,突兀地他笑了起來,顧不上路人的紛紛側目,一直笑到連眼淚也流了出來,他才停止那讓人聽了心酸的悲滄笑聲。
半個月後。
秦楓舟來到醫院時,安心妍看著眼前的他,難以置信眼前這位不修邊幅,鬍子邋遢的男人就是那個和煦溫潤帶著濃濃書卷氣的秦楓舟。只是一段時間沒見,他怎麼會頹廢到如此?
他沉靜地坐在安心妍病床的旁邊,認真地在削一隻蘋果,神情很專注,彷彿今天過來就是為了給她削一隻蘋果,不是前來辭行。
他表面沉靜其實心裡早已百轉千回。
多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一個陌生的女孩,毫無徵兆地闖進了他的生活。她撿起地上的畢業論文對著自己燦然一笑,自己的眼前猶如看到了百花盛開。
燈火輝煌的歐式建築風格的別墅裡飛奔出裙畔飛舞的她時,自己第一次深深地陷入自卑,對未來感到迷茫。她高貴得如同需要仰望的公主,而可悲的是自己注定不是王子,也永遠成為不了王子。
門第的懸殊,人為地刻意阻撓,她後來的心不在焉……
越想抓牢自己的愛情,反而越容易失去自我,到最後自己連愛也一併失去了。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他甚至想如果時光能夠倒流,重新來過一次,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蘋果被削得幾乎只剩了一個核,他不好意思地笑著舉起來:「心妍,看來這個蘋果不能吃了。」
他又從果籃裡拿出一隻蘋果,準備削,他又頹然放下。果皮箱裡已經堆滿了被他削得七零八落的蘋果,他不想再削了。
無論想怎樣拖延,最後分別的時間還是到了。
他的樣子讓安心妍恍惚,暗暗地難過。他要的恰好是自己給不了的。現在說什麼都顯得蒼白。
秦楓舟也感覺到氣氛的異樣,他清了清有些乾燥的嗓子,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心妍,其實今天我過來是來向你辭行的。辭職的手續都已經辦好了,這個星期就走。」
上次知道了他想辭職到偏遠的山區教孩子,說或許孩子們純淨的笑臉能洗滌全身的污垢。沒想到真的就這麼決定了。
安心妍覺得他就這麼放棄了T大的工作很可惜,不過人各有志,自己這個時候總不能開口留他。
「走的那天我去送你。」似乎此刻這樣說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