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人不知道嗎?」這樣就香消玉殞,沒有誰能接受白髮人送黑髮人。
「她是孤兒。」
秦楓舟的聲音淡淡的,而這一生自己終究是負了她,「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失去才懂得珍惜,但悲痛過後,依然要學會好好地活著,唯有這樣才能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他很快轉身去接待其他人,直到安心妍他們離開,他也沒有再看一眼。
姚皓然眸光微動,極其小心地推著安心妍離開。
愛情就如同手中的沙子,你愈是想抓牢它,它愈是從你手中溜走。而當你用心地捧著它,小心地呵護它,寬容地對待它,不給它施加任何的壓力,它就會在你手心裡圓圓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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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的像濃墨一般,深沉壓抑看不到希望。
某地下室。
姚皓然過來時,雲娜蜷縮在地上抽搐,她的毒癮已經開始發作。萬蟻蝕骨地痛楚讓她難以忍受地不住地不斷地痙攣,從每根骨頭裡滲透出的痛一直蔓延到身體的五臟六腑。她如一灘軟泥虛脫地在地上游動。
暗無天日,死寂一樣的空間裡,除了自己的喘息沒有其它聲音。讓她崩潰的是雖然過來時蒙著眼睛,可她知道還是五年前那間她呆過的地下室,她甚至嗅到了這裡當年自己留下的氣息,害怕,絕望,痛苦,仇恨。
門突然大開,一群人簇擁著一道瘦削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有人迅速關上門,明晃晃的燈讓地下室裡頓時亮如白晝。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好久沒有看到光亮的眼睛灼痛地睜不開,雲娜艱難地抬起頭,依稀,他就站在那裡。
姚皓然接過旁邊人遞過的白手套,優雅地緩緩戴上。俊雅出塵的臉上猶如結了一層寒冰,週身散發出的冷冽氣息讓她不寒而慄。
「皓然,救我!」一張惶惶不安流著淚和鼻涕狼狽的臉,哀求地看著一貫涼薄冰冷的男人。
姚皓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唇邊浮出一抹嗤笑。這個女人殘忍地傷害了心心,現在還指望自己會救她嗎?這估計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不可思議的笑話了。
「皓然,我知道你一定是愛我的,那次的車禍明明你傷得那麼重,不是沒有報警放過了我嗎?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她掙扎著向他靠近,她不相信他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感情,她不能留在這裡,一想到猶如惡魔一樣可怕的安心祁,她怕這一次自己不能活著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