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事情並沒有自己相像中的那麼糟糕?或者他們還有轉圜的餘地?
他很想問出答案,可她現在的模樣,他又不想逼她,他還有爭取的時間不是嗎?發動汽車之前,姚皓然又看了看把目光一直放在車窗外已停止哭泣的安心妍,嚥下想說的話。
安心妍此刻心情何嘗不是百轉千回異常複雜。這一段路她多麼希望永遠沒有盡頭,他就這麼抱著自己一直地走下去。可一想到那個女人就如刺在喉,自己怎麼能夠狠心毀了別人的幸福呢?
那麼美的一個女人,和她比起來自己甚至有些自卑。可是?她突然想到那短暫的一瞥,雲娜的身材還和二個多月前一樣的凹凸有致,難道事情並不是她告訴自己的那樣?或者她沒有孩子?她在撒謊?
安心妍側頭瞄了眼正在專心開車的姚皓然,猶豫著要不要先問問他。她嚥了嚥口水,聲音透著緊張:「姚皓然,其實我想說……」
她想說我其實早就開始喜歡你了,可是雲娜和你們的寶寶又讓我不能接受你。
開車的姚皓然此刻聽見她開口就心裡發楚,他不想在她情緒不穩定時和她發生爭論。
前面的一輛車急速變道讓有點分神的姚皓然反應慢了半拍,他連忙踩住剎車,但車沒有減速依然還是原來的速度向前行駛著。
腳上略鬆開再緊踩,他發現剎車失靈了。來不及慌張,為了不讓車和前面的車追尾,他迅速打方向變換到超車道。變道後,他穩住方向盤,又不停地踩試,沒有奇跡。剎車真的失靈了。
他不想引起安心妍的慌張,聲音鎮定而平穩:「心心,汽車出了點問題。現在你要一直抓牢扶手,不要怕,有我在。」
跑車性能優越的還是保持原有的速度向前急駛著。姚皓然雙手緊握著方向盤,額頭上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他沒有猶豫地微打方向把車貼近左側的護欄,借助汽車一側和護欄的撞力緩衝車速。
碰撞、再碰撞……
安心妍連帶著手中的戒指緊緊地抓住扶手,側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看著面色凝重的姚皓然。
一次又一次,巨大的衝擊力撞得她暈暈沉沉,所有的骨頭似乎都已經散了架,可她也不知為什麼一點也不怕。
最後汽車再一次撞擊的瞬間,安全氣囊已經全部打開,安心妍似乎看見漫天的血光迷離了雙眼,昏迷前耳畔一直響著姚皓然沙啞的痛苦呼喚:「心心—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