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楓舟神色黯然聲音有些哽咽,「心妍,對不起。」雖然現在一句對不起顯得很蒼白,但除了這句秦楓舟不知道還能對她說些什麼。
「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而且你也沒有對不起我。我們都把它忘了吧。」
秦楓舟勉強喝了口湯,看著她額頭上的紗布,伸出一隻手去觸摸:「疼嗎?」
「不疼。」安心妍下意識地躲開他的觸摸。秦楓舟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心陡然涼了。
「楓舟,雲娜明明是你的朋友,她為什麼要下藥?」
「人那麼多,地方也雜,為什麼你認為是她做的?」秦楓舟掩飾著心裡的慌亂,故作鎮定地問。
「我當時看見她動我杯子了,後來我用杯子交換了,我不知道她也給你下了藥。」
秦楓舟覺得此刻面前的安心妍更加地遙不可及,他想到門外的那些人,試圖挽回些什麼:「這麼說,就是從開始你就不相信她,也不相信我?」
安心妍沒想到他會這麼偏執,看到他滿臉的疲態,她耐心地對他解釋:「我如果不相信你,看見後我就離開了,怎麼還會留下來呢?只是她現在的嫌疑最大。我原來的那只杯子已經找到,並且已經讓人拿去化驗。到時你會相信的。」
「心妍,拿去化驗的人是不是姚皓然?他憑什麼那麼好心把我送到這兒,還替我掩飾。又為什麼無巧不巧的深更半夜會出現在月半彎?你為什麼就不懷疑是他做的呢?」
安心妍難以置信地看著秦楓舟:「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孰是孰非我知道。而且你也不會是非不分。」
安心妍傷心什麼時候儒雅溫潤的他會變成這樣。她相信他應該不清楚雲娜的為人,只是看來今天並不是談這個話題的好時機:「那你好好休息,下次我再過來看你。」
「心妍,你被他感動了?你是不是準備接受他了?」他不甘心地問,溫柔如水的聲音也尖利起來。
安心妍很想停住腳步衝他大吼:是的,早在五年前就是了,我什麼都記起來了。你不該騙我,我們早就分手了不是嗎?
可她不想再說什麼。
姚皓然沒有陪安心妍進去,他站在病房門外的長廊上等著。他們的談話斷斷續續模糊不清地傳進耳朵,他也沒在意。後來聲音不知為什麼突然提高了,後面秦楓舟對他的詆毀倒是聽得清清楚楚,他屏息期待安心妍的回答。
她相信自己。這樣的回答讓姚皓然動容,被自己愛的人信任是讓人幸福的。信任是讓人感到彌足溫暖、彌足珍貴的東西。
秦楓舟的話聽起來不無道理,也值得推敲,當然前提是雲娜沒有和他同謀。安心妍聽了沒有片刻的猶豫就這麼相信自己,姚皓然怎麼能不感動。
安心妍拎著保溫桶失望地走出病房,看著姚皓然扁扁嘴很委屈。
姚皓然迎了上去寵溺地揉揉她的秀髮:「小傻瓜。」
「皓然,我是不是今天不應該來。」
「每個人都有他的自尊和驕傲,他心裡也許已經相信了。所以你沒必要不開心。」
「嗯。」
「先去車上等我,我有幾句話想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