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芳姨,怪我。」葉瀾看著肖星稀,她那樣安靜的躺在那裡,他說:「我以為和她解釋了就沒事了,卻不知道越解釋,她的反應越大,芳姨,你確定的女兒是……夭折了嗎?」
葉瀾疑惑的看著蘇廷芳,肖星稀的反應太激烈了,他不得不多心。
蘇廷芳思索著,說:「事實上我們誰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去哪了,不過悠蘭的鄰居都是這麼說的,我想,應該不會錯,因為任……」
她頓了頓,說:「你母親把孩子交給悠蘭後就沒管過,所以知道那孩子下落的只有悠蘭,可是悠蘭也過世了,我們只能相信悠蘭鄰居的話。」
蘇廷芳想了是,她問:「難道你覺得,星稀她是我的女兒?」見葉瀾思索,她有些激動,驚喜的說:「那等星稀醒來,我們問問,這樣的話……」
「芳姨。」葉瀾打斷歡喜的蘇廷芳,他細細的打量著肖星稀,說:「除非她自願,否則我不絕對不會讓人逼她說她不想提及的事。」
蘇廷芳看了看葉瀾戒備的眼神,再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肖星稀,點點頭。她是個可憐的孩子,她不該因為自己的自私,再去逼迫她。她相信,如果她是她的女兒的話,她會願意自己承認的。畢竟,母親和女兒是心連心的,她一定也知道她對女兒的深深思念。
文常和於婷婷到的時候,葉瀾已經趴在肖星稀床邊睡著了,而肖星稀也醒來了。她目光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眼淚源源不斷的從眼角流下。文常和於婷婷看見這樣的情況,只是輕腳輕手的走進來,在病床的另一邊坐下,拿出紙巾去擦拭肖星稀的眼淚。
葉瀾敏感的醒來,看見是文常和於婷婷,稍微放鬆了一點,他看著肖星稀木然流淚,握住她的手。
「肖星稀,不要太傷心,該你的總會來到你身邊,沒有到來的,只是緣分不足而已。」文常看著肖星稀,緊擰著眉,說:「有些人離開了你是因為你們緣分已盡,但是有些人,會一直陪伴著你,放寬眼界去看待一件事,好嗎?」
「緣分?」肖星稀看著文常,兩眼無神,她說:「我活了二十幾年不知道自己是親生父母是誰,難道他們是和我沒有緣分,既然沒有,那為什麼要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來?」
她閉上眼睛,任眼淚肆意流淌,說:「後來我有了疼愛我的父母,為什麼他們會突然死去,難道也是沒有緣分,若是沒有,怎麼能相處十八年;外婆呢,還有……寶寶呢?」
「肖星稀……」於婷婷哽咽著說:「不要總是想著消極的事,你親生父母離開了你,你有了肖家的父母,肖家父母離開了你,你還有外婆,你外婆離開你後,你還有文常,即便到了現在,你也還有小福和葉瀾哥,你是失去了很多東西,但是同時也得到很多,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你想想小福,想想葉瀾哥,想想我和文常,想想你哥哥一家,我們都需要你好起來,肖星稀,我記得文常說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比誰都堅強。」
肖星稀搖頭,哭泣著說:「堅強?常兒,你知道嗎,我堅強的時候最累。」
堅強,多累啊,她已經倦怠了,此刻,她不想再堅強,只想休息。
「星星,我要你,星星,不要不管小福。」不知道什麼時候,小福站在門口,穿著她的白色公主裙。她
哭泣著,紅腫著眼睛,她身邊站著那個冷酷的小孩,林嘉語。
葉瀾詫異的去把兩個孩子帶進來,他驚訝的看著文常和於婷婷,這兩天他一直把小福交給他們。他不讓兩人告訴小福肖星稀的事,就是不想小福傷心,小福也照常上學,今天怎麼會突然來了。
「叔叔,肖平安想看看她媽媽。」林嘉語冷冷的說著,然後很禮貌的欠身,看著被葉瀾抱著的小福說:「我先走了。」說完就轉身離去,跟著他的是他家的司機。
肖星稀看著小福,讓於婷婷扶她坐起來,她用小心翼翼的摸著小福的臉,說:「小福,乖寶寶,不要哭,星星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星星,星星也,不哭,星星不哭,小福就不哭。」小福看著肖星稀,忍住哭泣,抽噎著說:「星……星星,星星沒,沒了弟弟,還,還有,還有小福,小,小福以後,再也,再也不壞了,星星……星星不要傷,傷心。」
肖星稀忍住眼淚,看著懂事的女兒,點點頭說:「好,好,星星不哭,小福也不要哭,小福是星星的乖寶寶,永遠都是。」
肖星稀看著櫃子上的保溫桶,對葉瀾說:「葉瀾,我要,吃飯。」事實上,肖星稀並不感覺餓,只是,看著一屋子擔心的,疲憊的人,她知道有些事來了,必須面對,有些人失去了,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於婷婷和文常看著葉瀾一口一口的餵飯給肖星稀,就帶著小福出去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一直瞞著小福,她是怎麼知道肖星稀住院的事,還和她的小夥伴過來醫院了。
於婷婷的肖星稀坐在小福的兩側,於婷婷問:「寶貝兒,你怎麼來了?」
「哼……」小福對於婷婷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然後看到了文常,她又哼一聲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她才不想和兩個騙子說話呢,星星生病了,他們都瞞著她,要不是她偷聽到他們說話,她還不知道呢。想著這裡,小福憋著嘴,眼淚快要掉下來了。
於婷婷抱住小福,說:「乖,寶貝兒不哭,媽咪只是不想你擔心,別生氣了,好不好?」
小福是早上上學的時候聽到文常和於婷婷的對話,才知道肖星稀在醫院。本來,於婷婷和文常送小福到了學校,看著小福進了學校,他們轉身要上車,於婷婷說:「我現在去醫院看肖星稀吧,哎,你說肖星稀怎麼這麼命苦,好好的孩子怎麼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