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星稀想了想,她說:「那天是我父母的忌日,我就說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去祭拜過父母……」她說:「他不會上山去祭拜父母,這麼天還沒下來吧。」肖星稀趕緊掛了電話,跟主任請了假,然後出門打了車往山上去,而同一時間,文常也跟隊長請了假,開著車往山上去。
當肖星稀拖著傷痛的腳,跑到自己父母的墓碑前,沒有肖月明的身影,但是父母的墓碑都被擦得很乾淨,墓地前面也被掃得很乾淨。肖月明是絕對來過,那個蛋糕也放在父母的墳墓前面。肖星稀用手撫摸著父母的墓碑,一下子就沒有了線索,她突然後悔對肖月明說了哪些決絕的話,要是肖月明真出什麼事,她怎麼辦。即便再恨肖月明,現在這個世界上,他也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想失去他。肖星稀突然的跌倒在墳墓前,為什麼她總是說出那些無情的話,去傷害別人。
文常到的時候,肖星稀正靠在墓碑上,癱坐在地上。文常走上來,扶起肖星稀,逼迫她看著自己,他說:「站起來,肖星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只是還沒找到人,你在害怕什麼,在內疚什麼,起來,你給我站好。」他說:「肖星稀,告訴我,你很堅強。」
「我不堅強,我不堅強……」肖星稀哭著推開文常,她說:「我不要堅強,不要,常兒……」她又撲到文常的肩頭,說:「我好累,好累,為什麼我總是在傷害別人,要是哥哥出事了,我怎麼辦,怎麼跟我爸媽交代,常兒,都是我的堅強,我偽裝的堅強,總是在傷害人,常兒……」她哭著說:「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星稀……」肖月明的聲音響起,他上來的時候就看見肖星稀埋頭在文常的懷裡哭泣,他擰著一個袋子,裡面裝著啤酒和麵包。肖月明一臉疲憊,下巴上有青澀的胡茬,衣服也有些髒亂。他大步走過來,看著一臉淚水的肖星稀,說:「你怎麼來了。」他把肖星稀從文常懷里拉過來,戒備的看著文常說:「怎麼回事,告訴哥,是不是他欺負你了。」肖月明把肖星稀護在身後,用手指著文常,問。
「哥……」肖星稀撲進肖月明的懷裡,她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跟哥哥撒過嬌,她抬起頭來說:「你怎麼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
肖月明用手擦去肖星稀的眼淚,他說:「星稀,對不起,是哥哥不好,我只是想彌補這幾年對父母的愧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他寵溺的用手把肖星稀被眼淚粘住的頭髮,撫到耳後,他說:「星稀,原諒哥哥,好不好,哥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肖星稀點頭,她說:「只要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的,都不重要,哥,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在失去爸媽和外婆之後,再失去你,我真的承受不了這樣的失去了。」她吊著哥哥的脖子,把頭靠在肖月明的肩上,真的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靠近親人的感覺。她說:「哥,回家吧,嫂子和清風在等你。」
肖月明扶起肖星稀,他說:「也別怪你嫂子好嗎,她就是嘴巴壞了點,其實她沒有壞心的。」肖月明對陸雨兒始終是包容的,因為那一年陸雨兒才十八歲,他擁有了她,就注定要和她走到白頭。
肖星稀點頭,她說:「我只要你們都好好的,都好好的。」
文常這才放心,他說:「肖月明,你都多大的人了,做事也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真是,走吧,下山去。」文常很無奈,他總是在為肖星稀的事忙活,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他說:「肖星稀,你看你的事忙得哥都沒時間找女人,你必須給哥找到女朋友,我告訴你,不然的話,哥這輩子就賴上你了。」
「嗯,知道了,謝謝你,常兒。」肖星稀不好意思的說。
文常揮揮手,他說:「少來這些酸的,以後過好日子就算對得起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