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邪皺了皺眉,冷哼一聲,壓下身體的熱度,駛出詭異的招式朝著白衣少年五指抓來。
白衣少年不緊不慢的吹響笛子,僅一個小小的曲調,空氣中的氣流瞬間波動,帶著洶湧的撕毀力量,霎那間,墨君邪被那無形的氣流狠絕地摔到牆上。
「砰——」巨大的撞擊聲在密室裡響起。
墨君邪捂著心口,喉間不舒服地湧起,吐出一口鮮血,滿是驚訝,恐懼,難以置信。
體內翻滾厲害,又接連吐出好幾口鮮血,怎麼會是如此,他全身的經脈盡斷,五臟內府具損,那少年僅吹響一聲音符,自己竟毫無招架之力。
白衣少年收回琉璃笛,並未看向已經狂吐鮮血的墨君邪身上,他早已看出那人身上的詭異,雖然自己僅用了最低的音攻,但足以橫殺八方,奪人性命,因此他沒必要花心思再出手,那人必死無疑,他的玥他疼都來不及,豈會放過傷她至此的人。
「嗯……」呻吟聲忍不住出口,葉璃玥蹭著少年的胸膛,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蓮花般的竹葉清香,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抬起頭來,眼神水靈靈地望著紫沐塵,嘟著嘴巴說道:「沐沐……難受…唔,沐沐,好漂亮,親親……」
斷斷續續的撒嬌聲響起,少年心疼地摟緊不斷呢喃呻吟的葉璃玥,蜻蜓點水般柔柔地吻了下她的額頭,溫柔地抱緊她,轉身朝著密室門口走去。
「別…走…」身後傳來墨君邪的痛苦的聲音,眼神開始渙散。
一口腥甜在唇齒打轉,墨君邪眼底留下一滴清淚,嘴唇動了動,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喊了一個字:「玥——」
血流如注,手指的密度根本壓制不住血湧外流,面色慘白死灰,最終,捂著傷口的手緩緩的垂落在地上。
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墨君邪才終於明白,
這段情——
不屬於自己。
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竹林刺殺的那一幕,
少女清冷的回眸,
便注定了這一段沒有結局的情緣,
誰能告訴他誰是誰非,
若是那一日,
自己沒有選擇與她為敵,
是否他們之間就會不一樣呢?
愛情裡並沒有誰錯誰對,人總是這樣——失去後才知道悔不當初。
即使再給墨君邪春去秋來一個輪迴,若他心裡的愛不是純潔,那麼命運的齒輪依舊不會在到他那裡時卡住。
白色的衣袂飄動,紫沐塵抱著葉璃玥剛走出翠煙樓老鴇的房門口,便看見一群黑衣人圍了過來。
無月之夜,帶著凜冽的寒風。
「你是什麼人,快放下她。」
本來墨一和樓葻聽到密室裡傳出聲響,便要進去查看出了何事,但是一碰到房門口,便被一道強大的無形阻力反彈,根本無法靠近,只能焦急地等待著。
當看到少年那素白的絕代風姿走出房間時,在場的黑衣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但是他們還來不及感歎世上居然有如此讓人移不開眼神的絕美男子,便被少年那淡淡的目光掃到,
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一雙雙帶著探究的眼睛一齊盯住眼前的白衣少年,目光中疑惑,驚駭,訝異,恐懼,他們都是從刀口上走過來的人,從來沒有被一個人如此淡然看著而膽戰心驚,一下子全忘了反應。
墨一和樓葻雖然也和其他人一樣震驚,但很快便恢復過來,當下便防備的問道。
紫沐塵淡淡瞥過後院中的每一個黑衣人,他們都是傷害玥的人,那麼統統要付出千萬倍的代價!
心念方轉動,素白身影已落在對面的屋頂上,看著底下一眾呆愣的黑衣人。
修長的手臂包裹著葉璃玥的身體,牢牢環在她的腰間,白衣少年眼神幽靜無波,手上的琉璃笛碰觸到嘴唇的霎那,彷彿沉睡了十幾年之久的最優雅的世界黑暗主宰,在那十分之一秒的時間,笛聲一響,以雷霆之力,催毀八方。
音攻一現,奪魂魄,泣鬼神。
悄無聲息,淡然殺伐。
墨一樓葻等所有黑衣人只看到那白衣少年墨發飛揚,白衣獵獵舞動,月光照在絕美的兩人身上,如月般清冷,神秘。
同一時刻,他們只聽到一聲優美的笛聲,卻如同地獄的招魂聲,沒有多餘的痛苦,便齊齊倒下,如同安靜睡著的孩童般,臉上帶著安詳。
看著後院下到死也未明白如何一命嗚呼的黑衣人,還是如此的死法。
那一刻,葉璃玥在剩存的理智下,見證了那無人能敵的音攻,
那一刻,葉璃玥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完全抑制停住,
也在那一刻,看到這樣一個淡然,傾世風華,彷彿是優雅的絕煞,擁有神秘莫測的武功,僅以一招音符,便無聲無息的奪人性命的白衣少年。
他是自己的,只對自己寵愛,只對自己展開笑顏,無數個只對自己,然而這樣一個乾淨,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世少年卻為自己,染上了鮮血,此時的葉璃玥心裡透著深深的心疼與愛惜。
不該這樣的,
沐沐,為何你可以為我做到自此,
璃玥何德何能,
讓你為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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