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於絲絲有些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你們先練吧。」說完,就掙脫了柯斜陽的懷抱,一個人走出去。
「很愛她?」寒冰瞄準靶中心,做漫不經心狀
柯斜陽看著於絲絲越走越遠的背影,沒有作回應:「零夜現在很混亂。」一句話說出了他的心事,更是無可奈何。
寒冰點點頭,表示理解。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孩子怎麼辦?」
「你怎麼知道?」柯斜陽反問。
「那天,她送你來的時候,臉色蒼白。我以為她也受傷了,就幫她把脈。有流產的跡象,我餵她吃了一顆安胎藥,已經沒事了。」寒冰好像是在講電影情節一樣,眼神始終沒有看過柯斜陽,彷彿心裡也在做著些什麼掙扎。
「那天我就是帶她去打胎的。」柯斜陽深吸一口氣,才慢慢吐出這個信息。
寒冰擺弄著手槍,漫不經心的聽著,耳朵卻拉得老長,她明白柯斜陽的顧慮,卻也無能為力。如果他愛的人是自己,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顧慮了,畢竟自己跟他出生入死過。而於絲絲握槍手都止不住顫抖。
「其實,我們才是最適合的不是嗎?」放下手裡的槍,寒冰直視柯斜陽的雙眼。她愛他很多年了。從十五歲那年遇見他,寒冰那顆冷冰的心就被融化,這些年來,她關閉了自己的心,任何人都走不進去。
「冰冰,你知道我……」
不等柯斜陽說完,寒冰大聲打斷她:「別說你一直把我當成妹妹,這句話我聽了十年了。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妻子,可以與你攜手並肩,一起擊退對手的愛人。」她冷眸裡面散發著一抹溫柔,那是只對柯斜陽而言的溫柔。
「對不起冰冰。」柯斜陽丟下這幾個字,轉身離開。
「柯斜陽。」寒冰恢復了她冷漠的樣子,語氣冰冷。
柯斜陽轉過頭,寒冰的槍指著自己。他知道,以寒冰的射擊技術,百步穿楊絕對沒問題。
「柯斜陽,你愛不愛我?」寒冰冷冷的問,手指已經扣動扳機,彷彿只要他說一句:「不愛。」那麼,她就會立即結束他的生命。
「我愛你,哥哥對一個妹妹的愛。」柯斜陽一字一句說得不卑不亢。
「啊……」寒冰突然在聽見柯斜陽的話時,悲痛的大喊。朝房頂開了一槍。眼裡滿是絕望。
於絲絲在花園曬太陽,突然聽見那邊傳來槍聲,心裡一驚,她現在已經成為驚弓之鳥了。大步的往他們所在的位置走去,在房門口突然就停下腳步。
「柯斜陽,你為什麼不能愛我,為什麼?我哪裡不好,身材樣貌,我哪一點比不上她?我愛了你十年,十年啊。你是瞎了還是聾了?你看不見我對你的愛嗎?」寒冰仰著頭,沒有大聲叫喊,只是聲音很低,很絕望。她是一個高傲的女人,就算是在最悲痛的時候,也不會把難過的樣子展露在別人面前,以至於她連悲傷也是那樣的驕傲。
柯斜陽不語,只是眉頭緊鎖。額間皺成一個好看的川字。或許他再說什麼也是徒勞。他耽誤了一個女孩的青春,十年在別人看來轉瞬即逝,對一個不被愛的人來說,卻度日如年。
於絲絲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退出,這是一場不屬於她的遊戲。對寒冰這樣的國際殺手來說,要發現一個偷窺的人簡直輕而易舉,她舉起手裡的槍,指向於絲絲。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聲音沒有半點溫度,冷的教人顫抖。
柯斜陽轉過頭,於絲絲站在門口,表情千變萬化。然後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來,在寒冰的面前停下,大膽的與她對視,這一刻,她從未有過的淡定。
「冰冰,把槍放下。」柯斜陽在看見於絲絲被寒冰用槍指著的那一瞬心差點就失控,原來愛上一個人,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捨棄,卻見不得愛人受半點委屈。當寒冰用槍指著自己的時候,他是淡然的,他在賭寒冰的不捨得。卻在看見她用同一把槍指著於絲絲的時候,心慌了、亂了。他不敢賭,也害怕賭,更擔心她手裡的槍突然走火。擔心著於絲絲的一切一切。
寒冰冷冷的看了一眼柯斜陽,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到於絲絲面前,槍正中她的心口處。
「告訴我,你哪裡比我好?讓柯斜陽對你這樣迷戀?」寒冰沒有歇斯底里,語氣冰冷、淡漠。彷彿是在問今天的天氣情況。
「我哪裡都沒有你好。我不會用槍,不會救人,也沒有你的漂亮、淡然。」於絲絲很真誠的跟寒冰說,輕輕歎息:「我們前生一定有太多太多糾纏不清,今生才會想愛卻又不能愛。」於絲絲最後一句話是看著柯斜陽說的,滿是無奈。
「你跟他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們不可能的。」
「我知道,所以,我是那麼珍惜現在在一起的每一刻,是誰說人生總有一次是因為某個人瘋狂一次,不求同行不求結果,甚至也不求他愛你。只要一起走過,便足以。」於絲絲說這些話眼神始終都沒有離開過柯斜陽的臉。看似對寒冰說,還不如是在對柯斜陽表明自己的決心。
「你們走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寒冰突然收起槍,垂下頭。於絲絲的那番話確實讓她震撼。她是一個高傲的女人,難過不需要任何人看見。
「冰冰,你……」柯斜陽還想說什麼,寒冰卻打斷了他:「走,馬上走,別讓我後悔。」這時候的寒冰竟是那樣的脆弱,她垂著頭,柯斜陽看不見她的表情,聲音卻出賣了她。
她,哭了。
多少年了,柯斜陽從未見她哭過。而今天,她垂下頭,放低了姿態。她在哀求,哀求柯斜陽回應她的愛。
柯斜陽向她伸腳,想安慰她。於絲絲一把拽住柯斜陽的衣角。對他使了個眼色。然後兩人一起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