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斜陽專注的開著車,時不時的看看後視鏡。成俊的車窮追不捨。他並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責怪於絲絲。一隻手握住方向盤,一隻手掏出槍朝後面開槍。
喧鬧的大街因為他們,而突然就寧靜的只剩下槍聲還有車子突然急剎車再發動引擎的聲音。
又是一聲槍響,柯斜陽臉上有些扭曲。額頭突然就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時不時的回頭給他們一槍。眼看著成俊的車就要追上來了。於絲絲著急的手握成拳頭,裡面全是汗。
突然,柯斜陽一把就按住於絲絲的頭,讓她趴在自己的腿上。在於絲絲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前放的擋風玻璃碎裂。雖然已有了夫妻之實,這樣曖昧的趴在他的腿上,還是第一次。於絲絲忍不住有些臉紅,卻發現了柯斜陽的異狀。他的呼吸好紊亂。
不解的抬起頭,他的汗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臉上。然後扔給她一把槍,於絲絲顫抖的接住,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想死就朝後面開槍。」柯斜陽說話的聲音有些力不從心,臉上已經開始泛白。很顯然他是在極力的忍著。
於絲絲犯難的看著這把小小的手槍,她出來都沒有用來,更不知道該如何使用。
柯斜陽大概也明白了幾分,搶過她手裡的槍,用一隻手給槍拉開了保險匝,然後丟給她:「看準目標開槍就行,記住,裡面只有五發子彈。「他是在警告於絲絲,要是這五發子彈也沒有了的話,他們就死定了。
於絲絲回過頭,成俊的車就緊跟著他們身後。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凌厲,看準了車胎,然後用力的扣下了扳機,子彈飛出去,很準的打爆了後面的車胎。車子在急速之下,在原地打了幾個轉,成功的阻擾了後面緊隨其來的車輛。於絲絲一度被嚇得呼吸滯帶,也被槍的後坐力彈回椅背上。
柯斜陽給於絲絲一個笑,那眼神是不可思議,也是讚揚。然後猛踩油門。成功的甩開了他們。然後,驚魂未定的於絲絲感覺車輛在減速。好奇的看看柯斜陽,發現他的臉上好蒼白,手還有大量的血湧出來。
「柯斜陽,你,你怎麼了?」於絲絲聲音有些顫抖,好怕柯斜陽就此離開了自己。
「你會開車吧?去豐田路763號。」然後,他好像體力不支的暈過去了。
於絲絲忍著身體的異樣,打開門下車,費了很大的勁才把柯斜陽塞進副駕駛,自己不是很熟練的開著柯斜陽的車,一邊看路標,一邊找路,尋找那條叫做豐田路的地方。心裡著急的祈禱:「柯斜陽,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終於,豐田路的路標就在眼前,於絲絲抹了一把淚水,猛踩油門,一間一間的找。終於找到了763號。
這是一間西式建築風格的房子。圍牆上佈滿了爬山虎,透過矮牆的一角,還可以看見花園裡種滿了鮮花。
於絲絲拖著腳步,用盡最後的力氣拍拍那扇大門。
很久、很久大門終於打開,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妖嬈女人含著煙,靠在門上,慵懶而性感,斜睨著於絲絲:「找誰?」
「是,是柯斜陽叫我來找你的。」於絲絲臉上閃過一抹狼狽,柯斜陽叫自己送來這裡,看樣子跟這女人的關係不一般。心裡微微泛著酸。
「有什麼事麼?」
「他受傷了,現在在車裡。」於絲絲話剛落音。女人一甩長髮,熄掉了手裡的煙頭,快步走向那輛殘破不堪的車。打開車門,扶著柯斜陽進屋。這一連貫的動作讓於絲絲看傻了眼。然後她回過頭:「帶上門。」
於絲絲猛的回神,關上門跟著進去,肚子疼得厲害。現在已經顧不上了,她只想確認柯斜陽是不是還安好。
柯斜陽被扶進樓上的一間房。床邊擺滿了器皿、棉花、刀具。讓於絲絲有些膽寒。臉色更是蒼白。雙腳都有些走不穩,只能扶著牆微微的靠著。
「你受傷了?」女人看著於絲絲有些不對勁,忽略的她只是一個未進過戰場的女人,承受不起這樣的刺激。
「我,我肚子有些疼。」於絲絲咬著唇,輕輕的說。
女人,眼睛突然一亮,大步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右手把著脈,然後,眉頭越皺越緊:「去那邊躺著。」伸手指指另外一張床,轉身拿起櫃子上的一個瓶子,倒出一顆藥。然後站在於絲絲面前,伸手捏住於絲絲的下巴,輕輕一用力,於絲絲就把那粒小藥丸吞了下去。
於絲絲驚核的看著她,然後伸手覆上自己的脖子:「你,你剛剛給我吃了什麼?」
「不是毒藥。」冰冷的扔給她四個字,然後戴上手套跟口罩,拿起一旁的刀具,就準備在柯斜陽身上動手。
「唉,等等,你,你幫他動手術?」於絲絲不確定的問,臉上全是驚核,今天她受太大的刺激了,還沒有消化完。更何況手術不是得在手術室裡,準備好了一切材料才可以動刀的嗎?
「不然你來?」女人把刀伸到於絲絲的面前,於絲絲木訥的搖搖頭。
「那就給我閉上你的鳥嘴,滾床上躺著去。」女人毫不客氣的訓斥於絲絲,然後轉過頭就在柯斜陽的傷口處開始消毒。
於絲絲不忍看下去,窩進被窩裡,大氣也不敢出。眼皮開始打架,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
「砰」一顆子彈的聲音,長髮女人用鑷子夾住,輕輕丟進盆裡。包紮好了傷口,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解下口罩跟手套,輕輕的替柯斜陽拉上被子。
然後看了一眼熟睡的於絲絲,唇角微揚:「被愛的女人真好。」一聲長長的歎息,然後走出去,替他們帶上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於絲絲微微轉醒。看著睡在另一張床上的柯斜陽,穿上鞋走到他的床邊,輕輕揭開被子。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才釋懷的吐氣。伸手摸一下肚子,感覺也不疼了。然後想起那個總是冷著臉說話很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