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的攬緊她,心裡充滿了自責。他是笨蛋,是大笨蛋。原來:最好的女人,一直在身邊。
雨還在下,卻多了一絲溫暖。
「你難過,還有我;你疼,我就陪著你。你有多疼,我就有多疼。我會一直在你身後,只要你回頭,就能夠看見我。」岳柔趴在他的懷裡,泣不成聲。
武柯瑞只能拍拍她的背。是啊,她一直一直的站在自己身後,一直一直的在婉轉的告訴自己:她愛他,願意一輩子守護他。只是,在他的眼裡只有於絲絲,只有那個傷害他的女人,他瞎了眼,更盲了心。他看不見岳柔的好。更確切的說,是他不願意看見岳柔的好。
「對不起。」武柯瑞附在岳柔的耳邊,滿心歉意的說。很多的話,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千言萬語只能化為一句話——對不起。
兩人緊緊相擁,不願放開。那一句對不起是武柯瑞給她的承諾,更是岳柔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證據。雨勢慢慢減弱,武柯瑞攬著岳柔的腰離開。
「柯瑞,爸媽……他們怎麼突然就……」岳柔怕揭開武柯瑞的傷口。看了看他,便沒有把話說明白。只是靜靜的等待他解答。
武柯瑞猛然一震。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跟岳柔說。看著那張陪伴了自己兩年的面孔,是那麼無辜、純潔。而,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他不可以那麼殘忍。
「跟於絲絲有關。」半響,柯瑞才擠出一句話。偏過頭,沒敢看岳柔。是的,他沒有騙她,這件事是跟於絲絲有關。
「我早說過,於絲絲不是什麼好人的。」岳柔輕聲嘀咕。卻一字不漏的傳進武柯瑞的耳朵裡。柯瑞只是皺皺眉頭。攬著岳柔腰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
「走吧。」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在於絲絲狠狠的背叛了他之後,他心裡還是惦念著她。還是不願意聽見關於她不好的傳言。
兩人相擁著往回走,清晨的鳥兒歡快的在枝頭唱著歌。整個墓園的空氣因為剛剛的一場大雨而清新了許多。除了他們的腳步跟枝頭鳥兒的叫聲,幾乎就聽不見別的聲音。這裡充滿了死亡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岳柔就是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緊緊的盯著她,拿到目光彷彿要將她射穿。
小心翼翼的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疑惑的挽著武柯瑞的手,繼續往前走。那種被監視的感覺越加清晰。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她的身後有人。再次轉過頭,依然沒有見著半個人影。但,那種被人在暗處盯著的感覺不會錯。
心裡在打鼓,這裡是墓園。難道真有那玩意兒嗎?在她的心裡閃過了一絲害怕。那些做過的壞事一一在腦海中閃過。
「怎麼了?」見她不斷的回頭,武柯瑞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她。
「沒…沒……」武柯瑞突然開口,嚇了岳柔一大跳。臉上卻依然強裝鎮定。害怕柯瑞看出些蛛絲馬跡。
「柯瑞……呃……我們身後是不是有人。」身後那人存在感越來越強烈。岳柔緊張的拽住武柯瑞的衣角。忐忑不安的問他。
「別胡思亂想。」武柯瑞拍拍她的手背,又陷入自己的思緒。岳柔點點頭,緊緊的挽著他,只希望快點走出這個墓園,下次再也不要來這兒。但,今天彷彿特別奇怪,時間好像走得特慢。無論她怎麼著急,腳步怎麼快,出口處的大門還是那麼遙遠。心裡越發急躁。因為身後那道目光一直尾隨著她。彷彿要將她吞沒。她害怕這種感覺。很害怕。
突然,她眼角瞥見一抹熟悉的影子。心裡咯登一下,更加確信剛剛確實有人跟著他們。她緊張的額頭冒出了汗,是她眼花了嗎?揉揉眼,再次確認,剛剛的那個位置,卻沒有見著一個人影。輕輕呼氣,再搖搖頭,一定是自己太緊繃了。以至於出現的幻覺吧。心裡這麼想,終於是平靜點了。
此刻墓園大門就在不遠處。看見那扇大門,岳柔突然很激動,那種感覺彷彿就是從地獄逛了一圈,現在又回到人間的感覺。
儘管那道目光一直如影隨形,但,大門就在那裡,岳柔突然不害怕了。因為她堅信,這是科學的時代,鬼怪之類的只是那些無知的鄉下人瞎掰出來的而已。
「柔柔,你在門口等我。我先去個洗手間。」武柯瑞突然開口。丟下岳柔就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喂……」岳柔想開口叫住他,但武柯瑞彷彿是墓園聽見。她也只能任由他越走越遠。認命的到大門口等著他。
無奈的是,那道目光還是墓園放過她,一直尾隨其後。岳柔膽戰心驚的攬著自己。突然。
「嘎~~~~~」一隻烏鴉尖叫著從頭頂飛過。
「啊……」岳柔被嚇到,蹲下身子,雙手抱著頭,嘴裡喃喃細語: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許久,許久……
四周再無動靜,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輕輕呼了口氣。只是一隻烏鴉而已。
站起身,一路小跑,現在她只想趕快離開這裡,這裡太邪門了。她會害怕。她膽戰心驚。那些從前會一波波的衝擊大腦。
終於跑出了墓園。想要離開,柯瑞卻還在墓園沒有出來,她擔心的東張西望,卻不敢輕易涉足那片淨土。那裡是那麼純淨、大氣,隱隱透露著一絲悲壯與蒼涼。重要的是,她害怕那道如影隨形的目光。
在門外走來走去,時不時的朝裡頭看看,越來越緊張。咬咬牙,還是決定去找找柯瑞。進去那麼久了,他不會出事吧?心裡開始打鼓。四周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還有偶爾的兩聲鳥啼。
「柯瑞……柯瑞。」一邊走一邊喊,也是為了替自己壯膽吧。但回應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讓這個原本就寂靜的墓園充滿了詭異。
這裡安靜的可怕,彷彿只要一不小心,就會有人跳出來掐住她的脖子。四周都找遍了,卻還是找不到柯瑞,岳柔心想,是不是他又回去看他的父母了?思及此,按照原路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