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在意的,哈哈!笑死我了!」七祈笑得直打滾。
風池皺眉,很好笑麼?一點都不好笑。其實她自己說的話,一語雙關,無論是澹颱風池還是風池,都是她,她一個人承接了兩個靈魂的一切記憶。雖然主承載體很空,但也是兩個人,證明她經歷了兩世。
「好了,不笑了,我是說真的,咱倆成親好了!」七祈止住笑意,此刻的話很認真。
「好!」風池很自然的回答,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靜靜的看了她一眼,七祈終於是放棄了,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別的情緒,真的很難。除了每次傷人後,那無辜的表情,似乎就再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我們回去吧,要面對的,遲早要面對。」適才只是鬧一下脾氣而已,但對方畢竟是帝王,若是真的鬥法,他佔不到半分的便宜。
「我去殺了他!」風池皺眉,她聽出了七祈語氣中的不悅。
「可別!」七祈連忙摀住風池的嘴,朝四周看了一眼,道,「我滴姑奶奶喂 ,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你也得為老百姓想想,要是把他宰了,這個世界又要大亂了,這個一點都不好玩。」
風池眼睛半瞇,世界亂不亂,她從不關心,她只在意自己過得爽不爽,如果不爽了,那麼累她不爽的人與物都要毀掉。
七祈眼皮跳了跳:「話說,真別去,就當我求你好了!」
好吧,每當她眼睛半瞇的時候,總是有人會遭殃的,他已經十分瞭解了。想到對方的身份,七祈在心裡猛的搖了搖頭,真惹不起。
嗯哼?!風池半瞇著眼,靜靜的看著七祈,沒有出聲。
良久,久到七祈都忘記自己抹了多少的汗,她才出聲:「好。」
這倔驢啊,真不好勸,勸一次要準備幾條手帕才行,不然都汗濕了!如果他只是自己一個人,他便不會在乎這麼多,但是他的身後還有整個神醫府邸的人,他的師叔也在其中。
像她其實也很好,什麼都不在乎,七祈突然有些羨慕風池。
夜風微涼,吹在他微微汗濕的身上,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走在前面的風池頓下了腳步,皺眉看著他,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牽起他的手。
一股暖流從手心傳進他的體內,溫暖他的身,不再感到寒冷。
看著十指緊扣的地方,七祈抿了抿唇,她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因為要說的,她都做了。從前覺得她輕浮,如今回想,每一次都是關懷與體貼。差距如此之大,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如此,僅僅因為她從男人變為女人了嗎?不是!
不愧是帝王,他才洗漱完畢,他的鸞轎便到達了他的房前。
如此,恐怕是連他什麼時候作息都算好了吧。
不便再拒絕,七祈打開了門,鸞轎之人卻遲遲不肯下轎。
良久,鸞轎之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中毒過深,不便見面,怕驚到神醫。」
七祈淡淡的應聲:「我見過腐肉白骨,面生蛆,手長蟲……」
才剛開始,七祈就被辰王打斷了話:「停停停……再說下去,昨夜糧食都要吐盡!」
七祈淡淡的看了辰王一眼道:「吃得太多,吐一點,你會舒服很多!」
辰王頓時收口了,適才明月親手所煮之食過香,他又因為鬱悶,忍不住就多吃了點,怎麼料神醫如此……嘔,好噁心!終於是忍不住跑到一旁的花池邊狂吐了起來。
七祈挑了挑眉,再次望向鸞轎:「下亦不下,尊從悉便,恕不等候!」
鸞轎中人又再歎了一口氣,道:「罷,我下便是,莫要害怕!」
看向那張雖然被蜘蛛掩蓋,卻依舊霸氣無比的臉,七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又長大了哎!」明明白天看的時候,不是這麼大的,長得真快!
原來……真是坑爹!這個歎氣,累他心中一緊,皇帝暗暗給自己抹了一把汗。
「進來吧!」七祈將門大開,請皇帝進去,邊走邊說,「雖然你這個樣子嚇不到我,但是嚇到外面的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霍!皇帝一腳踏空,差點栽倒,身後的老呂慌忙扶住。嗔怒的瞪了七祈一眼:「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看著這位手捏蘭花指的大爺,七祈微微一笑:「我說錯了麼?世間萬物皆有其靈性。」
老呂還想爭辯,皇帝擺了擺手:「沒事,他說得對,這個世間的萬物皆有靈性,適才我只是以為這門有門檻,所以一步跨錯了而已,無礙,無礙!」
「皇……」老呂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皇帝制止。
他至今還在懷疑,自己當初下令要閻過才能隨他身旁侍候,是錯還是對,少了根東西以後,這老呂就變得囉嗦很多了,莫不是寂寞惹的禍?
坐下後,皇帝坦言:「料想,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便不必多說,所以……」
話未說話,便被七祈微笑打斷:「你是什麼身份,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病人,既然是我的病人,就要依照我的規矩,診金五萬兩黃金,一分不能少!」
皇帝嘴角猛抽,他還真狠,一點面子都不給。五萬兩黃金,國庫都木有這麼多!
老呂又忍不住叫嚷:「你……你欺負人,明明是五千兩的,怎麼就變成了五萬兩了!」
七祈又笑了:「你對我,還真的是瞭解啊,可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這價錢,我是半個月錢漲的,告示是前天才貼的!」
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那賣桃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