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日,鳩婆婆慌張的跑到前殿來,告知我說,青鸞突然不見了。我有些煩悶,她這都要臨盆了,怎會突然失蹤了,莫非我魔宮的防衛竟這樣差嗎。
最終,我是在斷魂崖上找到她的,挺著大肚子,一抹紫袍,站在雪中,好落寞。她看到我,有些欣喜,跑了過去,我有些擔憂,她就不怕傷著孩子嗎。看著她都還是一個孩子,我不知日後她要怎樣做一個好母親。
她上前來,滿眼期待的看著我,說:「邢若,還記得此處麼,邢若歌,鸞舞。」
我看著她眼裡,好似已經能看到那一幕的情景,肯定是美極。看著她抬起頭,青絲及地的樣子,終究是不忍讓她失望,於是我點頭。
她歡喜的飛身去崖中,定身於空中,衣袖一揮,便換了一身紅裝。我怔住,這一身紅裝,又讓我想起那丫頭,自那日她與夜離成親,她再沒換過別的顏色。我也已經默認,她就該穿那樣艷麗的紅色,而他人自然不應作這樣的著裝。
我大步上前,揪住她的紅色衣衫,冷冷說到:「誰讓你著這個色的衣袍,換回來。」
她有些愣住,我看著自己揪著她衣衫的手,立馬推開她。哪知,她一個身形未穩,竟直直往崖下跌落。我回神,見她摀住小腹,表情扭曲,我還悔悟,我大概是傷著她了。可我無法讓自己去接住她,我總是這般排斥與人接觸,她也不例外。
關鍵時刻,還是鳩婆婆出現,她接住了青鸞。我見她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便抱著青鸞回了棲霞殿。我回神之後來到棲霞殿,便看見她正痛苦的躺在床上。鳩婆婆告訴我,她要是生了,因著我那一推,她要提前生產。
我在房外等著她生產,有些緊張,畢竟那是我的孩子。終於,我忍不住,推門進去,看見她那樣痛苦的樣子,我還是不忍的。我坐在床邊,看見她期望的伸出手,看著我,我不假思索,便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她好似得到的力量,終於,我聽到了響亮的哭聲,是屬於孩子的。我看見她虛弱的笑了笑,我只好對她說:「你辛苦了。」
我鬆開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看著鳩婆婆抱過來的孩子。
「恭喜君上,是個乖巧的女孩兒呢。」
我把孩子接過來看,皎潔如月,我淺笑著說:「生得好精緻,皎潔如月,便喚作若月吧。」
若月,希望你能如那丫頭一般純淨,陪在阿爹身邊。我將若月抱給青鸞看了看,她笑著點了點頭,便有些疲倦的閉上眼。
「邢若——」
一聲輕喚,將我的思緒喚回,我轉頭看著那個絕塵的女子,笑了笑。
她瞪大眼睛看著我,說:「你說如此,可好?」
我笑著,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她也是純淨的女子,我傷害不得。如今,於我來說,最該做的事,便是去努力去回憶前事,好好待她。看著懷裡的若月,她吐了吐泡泡,好似在表達對我的不滿,我便笑了,那嬌憨的模樣好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