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風嗎?」我問,伸手摸索著找他的臉。
他握住我的手,然後帶引我的手,找到了他的臉龐。我輕輕的撫摸了一遍他的臉,是他,只有他,才能長得和夜離又幾分相似。我的心驀然一緊,夜離,他還在吧,不要,我不要再和他處在一起。
我伸手抓住吟風的衣袍,好似抓住了希望,我說:「你來帶我走嗎?」
他翻開我的手,輕輕的寫:對。對,一個字,我便得到了解脫,吟風真的來帶我走,真好。我這就離開了,和夜離再無瓜葛,他與青鸞上仙如何都與我無關。
我不知發生了何事,只感覺週遭氣流湧動,好似有人動手了。吟風同夜離動手了嗎,可是吟風他還在身邊,並未離開我半步。終於,結束了漫長的等待,吟風摟著我飛了出去。
吟風停下的時候,我問:「在哪裡?」
他在我掌心寫:月下。月下,月下仙的府上嗎,那麼方纔我不是在月下館又在在何處。我無力思考,渾身的疼痛,疼痛得我只想找到支點,緊緊依靠。
驀地,吟風將我打橫抱起,我卻只能緊緊的依偎在他胸口,摟著他的脖子。我不知他轉了多少個彎,進了多少道門,隨即我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我便摟得他更緊了。我被吟風輕輕放下,我害怕極了,趕緊抓住他的衣袍,不放手。
「吟風,我,怕。」我感覺自己被放在一張病床上,好冷,好冷,冷到心裡去了。
吟風他拍了拍我的手,隨即翻開我的手,在我手心寫字,我便念了出來。
「放-心,療-傷,無-礙。」我收攏手掌,握緊手心,隨著他的力道,緩緩躺下。
我以火凰之身,接近寒冰之物,自然是害怕的。也不知為何,吟風的安撫讓我心安,我竟這樣安靜躺在那寒冰床上。漸漸的,我感覺身上的疼痛減少了,傷口也好似在慢慢癒合。
吟風的手離開我的手,我忙抓住他的手,莫非,連吟風也將棄我而去嗎。隨即,我便放開了,我又有立場來要求他留下呢。我鬆開自己的手,任他離去罷了,連夜離都離開我了,我還有何所戀。
我側過頭去,不想讓他看見我眼角的淚水,我只覺眼角的溫度太高,灼的我的眼睛生疼。大概是因為寒冰床的緣故吧,這樣冰冷的境況下,眼淚更顯滾燙。我不知他是否一緊離去,因為我聽不見腳步聲,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我的手,被握住,我知他還未曾離去,我忙伸手去拭淚。手卻被他抓住,他伸手拭去我眼角的淚,我卻覺他的手竟如夜離一般溫暖。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臉上摩挲,良久之後,他才翻開我的手,在我手心寫:藥。
「你要去拿藥嗎?」我問。
他寫:是,隨即又寫:等-我。
「好,吟風,謝謝你。」他將我的手放回,握了握,才放開。
這一次,他定然是走了,我能感覺到自己一個人的冷清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