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拉我起來，我的手臂明顯感覺到他的溫度，他說道：「賜你心肺也可，不過，你不能再喚我師尊，我說過了，不會將你收在門下。」
「那我該如何稱呼師尊？」我疑惑，看著他。
他牽起我右手，往山洞裡走去，說著：「喚我夜離便好，記得，夜離。」
「呃，夜離。」我低聲喚道。他的聲音，他手上的溫度，好似有魔力一般，令我無法抗拒。
他輕笑，拉著我進了山洞，一個彈指，便生起一堆火。他拉著我坐到火堆旁邊，我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皎潔如月的仙人，竟也這般席地而坐。他將我擁入懷中，月色袍子將我完全裹住，我只覺身上變得越來越清明。他的手撫上我的臉，從額頭到脖子，好似洗去了我臉上三千年的污垢。他將手置於我面前，手心似有明鏡，我竟那般清楚的看到他手裡那人的傾世容顏。
「這才是你本來面貌，青鸞。」他笑著放開我，輕輕揮動手指，我便不自覺在他面前轉了個圈。
眼看著自己身上一身紫袍，我有些錯愕，這到底是誰，這般絕塵。
我停在他面前，看著他從地上起身，月色袍子竟然未粘上一顆塵埃。我仰頭問道：「夜離，方纔你手心裡，是哪位上仙，竟比阿星還美上幾分。」
「那便是你。」他牽起我的右手，往石床那邊走去，說道：「今日你也累了，先休息，明日我便帶你下山，先向凰王道別，再開始你的歷練之旅，如何？」
「凰王？月牙兒從未見過。」我跟著他坐到石床上。
他擁著我，倒於石床之上，說道：「凰王於你有活命之恩，你怎會未曾見過。」
「凰王，便是阿星的娘親。」他用手摀住我的眼睛，不讓我再看那跳動的火苗。
我抓住他的手，輕輕拿開。我方才發覺，自己本來乾巴巴的小黑手，何時變得如此細膩，如柔荑。他的手再次覆上我的眼睛，柔聲說道：「怎的還是這般調皮，乖乖睡覺。」
「夜離，你可認識我娘親？」聽他語氣，好似從前認識我一般。
我聽見他歎息，輕聲說：「你娘親是九天上一位仙子，你隨我好生修煉，待你成仙，我便帶你上九天去見她。」
我有些歡喜，我不是怪物，我有娘親，娘親還是九天仙女。隨即我又有些迷茫，娘親為何要拋下我，我問：「九天真就那樣好，娘親在九天，阿星也要去九天，我便也要去麼？」
「月牙兒，你記得，沒有哪裡是絕對好的，你若有了在意之人，即便他是在地獄，你也會覺地獄美好。」他另一手握緊我的右手，我竟覺身體漸漸溫熱，也越發困乏了。
我強撐著漸漸沉重的眼皮，問出心中最後一個疑問，「夜離，為何給我穿紫色袍子，我更喜，月白……」我只覺腦袋也變得沉重，說道：「月、白袍，如夜離，般仙、風道骨……我，要娘親……九天……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