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石?」邢若大笑,他厲聲道:「青鸞上仙,你何必再裝作不諳世事的樣子,你認為,現下,你裝作天真,還能得到本君憐惜嗎?即便是找『姻緣石』,你何需隱去仙氣?」
「大殿下說……」
「夠了。」邢若打斷她,上前掐住她的下顎,雖是狠辣,表情卻是痛苦不堪,他將青鸞抵在石壁上,說道:「大殿下?這一切都是大殿下與你的陰謀,我卻巴巴上當,還甘之如飴。」他閉目,側過頭去不看她那樣無辜的眼神,說道:「你可知道,我以紅花為娉,是何用意,我這般信任你,你卻這樣無情無義,一心毀我魔宮。」
「魔宮?」青鸞掙脫邢若鉗制,她落於地上,不可置信。
這幾日,她一直在夢境之中對大殿下解釋,說邢若不是魔君,終於昨夜大殿下理解了。他告訴自己,青螺民俗,成親之日,定要按下斷魂崖上姻緣石,方可得夫妻和睦,白頭偕老。大殿下叮囑,為表誠意,青鸞不得以上仙之身祈福,必隱去仙氣。她只是,記得邢若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雖是不明個中真諦,卻也是想做點什麼,與他偕老。
「青鸞上仙,事情已然敗露,你還要裝作無辜嗎?」邢若看著地上茫然的青鸞,問道:「你為何要這般對我,邢若真心待你,你卻拿背叛回報。」
青鸞明瞭,她低頭,看見這聖潔嫁衣,已然沾染塵垢。原來,邢若竟是一直欺騙了她,他是魔君。青鸞抬頭,眼神堅毅,她說:「你是魔,我是神,自古神魔不兩立。」
青鸞從地上飛起,一襲紅衣,蓄勢待發,如彼岸艷麗。
「終於也不裝了嗎?」他將自己的衣袍拉開,露出胸膛,上面有一個彩色鳳凰圖案,他笑著,聲音裡卻滿是淒苦:「青鸞,你若動手,便一擊擊碎此圖案,那邢若便可形神俱散,也可脫離苦海。」他飛身上前,靠近青鸞,說道:「青鸞,動手吧。」
青鸞愣住,卻不知為何邢若突然會這般,她看著靠自己越來越近的邢若,生生收回了攻勢。她閉目,腦海裡儘是與他的點點滴滴,可一想到他的欺騙,青鸞重新掐訣。
「青鸞,不可。」留夕及時出現,阻止青鸞。
邢若拉好自己的衣袍,落於地面,笑道:「大殿下可算是現身了,要找到此處,吃了些苦頭吧。」
「邢若,你這廝好卑鄙,竟日夜兼程,趕往我後方偷襲。」留夕拉過青鸞,將她置於身後,輕聲說道:「青鸞,你沒事吧,留夕來了。」
青鸞搖頭,留夕竟也騙了她,什麼姻緣石,什麼夫妻和睦,竟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邢若斜倚石壁,笑道:「如今天兵天將和本君的部下在斷魂崖後鬥得死去活來,大殿下硬闖進魔宮,想來也受傷不輕,大殿下可是九天太子,本君可以放你走,你卻是要留下她。」
「絕不可能。」留夕怒喝:「您休想讓青鸞墮入魔道,你胸前圖案,不就是魔道之門,青鸞年幼無知,本殿還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