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曲然飛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靠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剛剛在龍御影面前的冷靜是裝出來。不是他的魅力不夠,剛剛那一切,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也許都會沉淪。她也沒有把握,如果他堅持下去,她會不會還會保持著理智和清醒。
四年不見,她總覺得,他和四年前有點不一樣了。四年前的他,對她只有慾望,只有索取;而現在,他總是不經意的流露出一抹溫柔,讓她也不一小心就心軟了。
對龍御影,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也許不是很恨,但也不是愛,可能就是從心底發出來的一種恐懼吧!她害怕他會像第一次一樣那麼強行的對待自己,那是她這輩子永遠的噩夢。
唉,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在桌前坐了下來,儘管現在已經是夜裡一點,她卻了無睡意。就算睡著了,也會被噩夢驚醒,還不如不睡了。
算算時間,法國那邊現在應該是晚上六點,便撥通了莫幽的電話。
「怎麼還不睡?」
莫幽一貫的清冷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夏曲然微微一笑,心裡卻是酸酸的,對著莫幽撒嬌,「我睡不著。」
說來奇怪,自從蘇沐陽 的那件事發生之後,夏曲然對任何人,龍御影也好,季楚凡也好,她總是一種態度——很獨立。她不依賴任何人,也或者說,她不會依賴任何男人。
但對莫幽,她從不介意在她面前流露出柔弱的一面,在她心裡,莫幽就跟姐姐一樣。
跟自己的情敵做朋友,這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單單這一點來說,莫幽的勇氣和豁達,就讓人佩服。
她們聊了一會,聊到了葉芯,聊到了外公,莫幽突然道:「對了,曲然,外公讓我傳句話給你。」
「什麼話?」夏曲然急忙問。
莫幽的外公是她的師傅,也是一個道行非常高的心理醫師,夏曲然跟著他學到了很多東西,他也一直很疼愛她。
「外公只有一句話要我轉告你,他說:雲彩在天上,人在地上,思想被現實束縛,這是痛苦的根源。……別的外公也沒說啥,就說你悟性很高,自己想想就明白了。」
夏曲然想了想,瞬間豁然開朗,「莫幽,替我謝謝師傅。」每一次她走到死胡同裡,只要師傅一句話,就能點醒她。
「你懂了嗎?」莫幽問:「你這麼快就明白了?為什麼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夏曲然笑了笑,「這就是臨床醫生與心理醫生的區別。」說完,她呵呵笑著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