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像是要跪下去。
他臉上的冷色像是更加凝重了,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臂,一個字一個字的咬著,像是要把什麼東西咬碎似的。「夏曲然,你敢給我跪下去,你就試試看。」
說話間,他已經猛地一把將她拉起,摔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骨氣了?有什麼時候變得有骨氣了?
他是一個矛盾的人,而她更是。
想想,過去在一起的兩個月裡,她可從來沒跟他說過一個「求」字,這今天,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十分鐘不到,她就說了兩次。
是什麼,讓她這麼堅持?是什麼讓她甘願再次走進這個滿是噩夢的龍家來?
自從五年前,他知道她逃離的時候,曾經找過,找了她整整一個月。
一直都是她躲,他追。
卻忽然有一天,他不找了。
那一刻起,他們就徹徹底底的成了兩個世界裡的人。
沒想到,事隔了五年,整整五年,她又出現了。
她回來做什麼?
當然不是為了他。
「我餓了,給我下碗麵去。」
他命令著。
儘管渾身都累得散了架,可,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她終於還是鬆了一口氣。
這是不是表示,他讓她留下來了?
她立刻去廚房下了一碗麵,端回房間時才發現,他不在了,並且她的行李啊什麼的,也一同消失了。
她大吃一驚,端著面立刻上了二樓,他的房間。
她沒有進去,只站在門口:「二少爺,您的面!」
「你叫我什麼?」他大步走向她,臉上的陰霾更重了一些,站到她面前,「該死的你,再說一遍。」
夏曲然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他了,卻還是再次開口,還是那六個字:「二少爺,您的面!」
「好!很好!」他咬著牙,「夏曲然,你就這麼喜歡卑躬屈膝是不是?好,我現在不想吃麵了,我想喝咖啡。」
她點點頭,二話不說,又去泡了一杯咖啡來。
「二少爺,您的咖啡!」
該死的!
他在心裡咒罵了一聲,伸手拿過了咖啡,力氣很大,但他根本不在乎那滾燙的咖啡濺到了他的手上,把咖啡放下,就把她拎著扔進了隔壁的房間,狠狠的把她摔到了床上,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夏曲然早已經習慣了他這樣反覆無常的行為,也不去在乎他到底在生什麼氣。渾身像是虛脫了一般,撲在床上就再也沒力氣起來,昏昏沉沉的睡去……
這個房間,在曾經,是他們的新房。
如今,再回到這個不能稱之為「家」的家裡,再回到這個夜夜充滿著噩夢的房間,這一覺,她睡得很不安穩。好多個人影在她的面前交叉著,一會兒是夏雨澤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一會兒是葉芯神志不清的樣子,一會兒又是龍御影殘酷冷絕的樣子。
近兩千個日子啊,她的夢境就永遠的停在了他撕開她衣服的那一刻。她是一個心理醫生,她可以幫助別人去醫治他們心中的創傷,卻永遠幫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