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噗——……」
令人膽寒牙酸的清脆骨折聲在空氣中響起,眼角憤怒得崩裂的皇甫夜猛然吐出一口鮮血,竟然被墨珣的這一劍重劍抽得倒飛出去,如同一個破布袋,遠遠的摔落進了冰冷的黑暗湖水中!
——禁靈粉,竟然是對後天武學高手無用,卻令先天高手失去全部實力,封鎖丹田,讓先天境界五階之下初入先天之上的武學強者淪落到任人宰割地步的大陸禁藥!
身體不斷的在黑暗冰冷的湖水中下墜的皇甫夜,心神俱裂!
冰冷刺骨的湖水,撕裂的疼痛,以及眼前因為冰冷與受傷,還有因為洛然被奪走激怒攻心而產生的眩暈黑暗,讓他幾乎要在這個黑暗的冰冷湖底中溺斃。
「皇甫夜,你不配為人夫,更不配為人父!然兒,我就帶走了,以後,寵她愛她,就是我的事情了!」
墨珣狂傲而冰冷的宣告聲迴盪在空氣中,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呆若木雞的站在一旁的硃砂一眼,抱著鮮血淋淋的痛得氣若游絲幾乎昏厥過去的洛然,如同閃電般遁入了黑冷的夜色之中,急速的往上京城城外掠去——
城裡是絕對不能久呆的,恰巧他剛好知道有位藥王谷的婦科聖手老神醫隱居在城外!
「然兒,有我在,你一定會沒事的。」
雖然心急如焚,但墨珣還是沉聲安撫著在他懷裡因為痛苦而痙攣的將成體縮成一團的洛然,濃郁的血腥氣令他都有些許不適起來。
「……」洛然勉強的睜著快要渙散的瞳孔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忍不住滿口的腥甜,咳出一口血來,硬生生的就這麼痛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岸上。
好機會!
明若鏡眼睜睜的看著墨珣從皇甫夜懷中奪走洛然,再到墨珣將皇甫夜打入冰冷的湖水之中,正在天人交戰中的混亂腦袋終於反應了過來,眼底掠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身體與本能做出了最終的抉擇,飛快的掠向了呆在那裡的硃砂!
雖然他不知道墨珣對夜做了什麼,讓夜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更幸運的是,夜之前支開了所有的人,連影衛親兵都支開了,但就是如此,才給了他這個絕妙的機會。
——無論他的砂兒是什麼樣的人,她都是他孩子的母親!
他愛她!
「砂兒,我們走!」
他一把將硃砂與孩子一起摟入懷裡,就施展出最巔峰的速度與輕功,急速的往攝政王王府外面逃去!
他知道,夜在城中的某一處民居當中藏有一條通往城外的秘道,只要從那條秘道中逃走,就是夜能及時封鎖城門也抓不到他們的!
只要離開了恆月上京城,天大地大,何處不可以安身?
雖然得罪了夜,不可能再有錦衣玉食,只能在偏僻城鎮或者山脈深處隱居,度過餘生,可是,他只要與她們母子二人相守就滿足了。
——明若鏡!
他……他竟然……!?
被他挾持帶走的硃砂,驚愕又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掙扎也沒有反對,任由他將自己挾持逃離攝政王王府。
但是,她的大腦卻在急速運轉,無數紛雜的念頭如同潮水般湧過她的腦海,驀然,一絲靈光閃過。
她面紗之下的嘴角頓時詭異愉快地勾了起來,拜明若鏡這個瘋狂迷戀她的傻子所賜,她又想到一個好計劃了……
如果不用死,她又何必去死呢?
她的小皇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殺的,這樣一來,她活著的價值與意義,遠遠大於她的死!這是天不絕她硃砂,更不絕她赫連皇族的復國厚望與氣運!
……
「然兒——!」
沉入黑暗冰冷湖底的皇甫夜費力的衝出了湖面,悲痛欲絕的發狂怒吼,可是此時岸上的雪地那裡還有人在?
就是硃砂與她懷裡的襁褓,都失去了蹤影。
皇甫夜僅僅來得及看見明若鏡挾帶著硃砂與孩子逃遁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身影。
他奮力的游回岸上,剩餘的僅是雪地上殘留的血水,才昭告了剛剛洛然還在他懷裡存在的事實,以及,她流產危在旦夕的處境……
「殿下!」
這個時候,聽到他的預警長嘯聲的影衛們才姍姍來遲,其實不是他們來晚了,而是事情發生的時間太短,而墨珣與明若鏡兩人的動作又太快,他們第一時間趕過來的時候,還是晚了。
至於天魂的人,則是一個都沒有見到——不用問,皇甫夜也知道是修羅跟十七把人帶出去了。
「追,給我追……」眼眸赤紅如魔,眼角掛著兩道淡淡的血痕,皇甫夜咬牙切齒,面色猙獰發狂的咆哮,但咆哮未完,胸口的衣服竟然從內到外迸發出一陣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隻冰冷的大手般猛然扼住了他的脖頸,令他將聲音吞了回去——
「天機錦囊已開,夜公子,此時不看更待何時,切勿錯失良機,追悔莫及!」
同一時間,他的腦海中,竟然響起了天機子溫和淡然的蒼老嗓音!
天機錦囊開了!?皇甫夜瀕臨失控邊緣的情緒,如同被兜頭淋了一桶寒徹骨髓的冰水,瞬間冷了下來。
沒有遲疑,他迅速從懷中掏出爆發出強烈的金光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光澤透出的天機錦囊——本來無論外力如何也破壞不了的繩索結扣,居然自動自發的打開了,更令皇甫夜驚異的時,整個天機錦囊也變了樣!
他本來以為,天機錦囊打開之後,從裡面飄出的會是一張便箋之類的,而他之前捏到的,裡面也的確是一張便箋之類的東西,可是,繩索結扣解開之後,他才發現,整個天機錦囊本身就是一張承載天機預言的帕子——
輕輕一抖,錦囊表面流轉過一陣金光,就鬆鬆的如一匹布一樣展開——
【天諭:爾與雲氏女當有此一劫,莫追,否則反湮滅此女生機,若其挨得過鳳死龍生,當否極泰來!速尋君無道,向蠱聖討要噬血蠱王,以蠱制蠱,情之所至,方可圓滿!】
看完,皇甫夜的俊臉再一次扭曲起來!
什麼叫不能追,追了反而危及他的然兒的性命?墨珣那混蛋是天道的私生子嗎?天道竟然為他開這種方便之門?
還有,那個「鳳死龍生」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蒼白冰冷的手指,緊攥著這塊錦囊帕子,青筋暴起,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幾乎恨不得將這個天機錦囊給撕碎成碎片。
內心的憤怒與憂慮、不解、悔恨、不安、不甘,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燒成灰燼,但是天機錦囊上的話他卻不能不在乎……
恨恨的閉上了眼睛,他費力的將湧到喉嚨口的鮮血吞下,只要她安好,他可以先不管墨珣那個混蛋……
然兒,我的然兒,等著我,我很快就會來迎接你的!
皇甫夜咬牙發誓,心臟宛若被啃空了一個大洞,空落落的難受,全身上下四肢百骸乃至每一個毛孔,無不空虛冰冷。
「別追了!去封鎖城門,不要讓明若鏡帶人逃出去!」他發洩似的怒吼,「發信號彈,讓修羅滾回來見我!」
沒時間在這裡給他浪費了,禁靈粉的作用十天半個月都不會消失,他等於是廢人一個,君無道在上京城城外的山脈深處,再快的寶馬速度也比不上先天高手的速度。
至於明若鏡與硃砂那個賤人……
皇甫夜咬牙冷笑了起來,俊臉異常的猙獰恐怖,如同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般可怖,有如實質的殺機從體內透出,肅殺了整個攝政王王府。
他不會放過他們的,絕不!
死已經是太便宜他們了,等他空出手來,他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什麼叫做地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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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出城了!」
在虛空之上盤膝打坐的天機子,驀然睜開了雙眼,一縷耀眼的精光在瞳仁之中快速的閃過,昏暗的天地間都彷彿為之一亮!
他鬆了一口氣似的,身形一動,突兀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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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請留步。」
虛空之中,抱著昏厥過去的洛然急速飛掠的墨珣身前,突兀出現了一位身著灰色麻衣的老人,溫和的攔阻住了他。
並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只是衣袖輕輕一拂,墨珣連同他懷裡的洛然,都驟然被禁錮在了虛空之中動彈不得。
心急如焚的墨珣,謫仙般的蒼白俊顏遽然變得慘白!
「你……」他大驚失色的瞪著這個看似平凡而溫和無害的老人,心臟劇跳,虛空禁錮,這等手段……是非先天六階以上的先天巨頭不可的!
這個老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攔截下他又是意欲何為!?
「公子稍安勿躁,老朽與雲姑娘是舊識,此次是專程為她而來。」
天機子溫和的淡淡一笑,探手入懷,取出那個細長的小小白玉瓷瓶,拔掉瓶塞,倒出那顆芳香撲鼻的晶瑩白色藥丸,掠到墨珣面前,伸手在洛然下巴上用力一捏,分開洛然的櫻唇,將這顆藥丸送入了洛然口中。
「這顆藥,可保她一時。」在墨珣驚懼而憤怒警惕的目光中,天機子溫和的解釋了一句,才慢慢的退開。
他滄桑又玄奧非常的眸子裡,是對洛然滿滿的憐憫與歎息……
鳳死龍生……他能做的,也就是這麼多了。
不過,看她流了這麼多血,她腹中的兩個孩子,似乎是保不住了,不,不是似乎,是鐵定要保不住了,月份還不夠,生出來也是夭折的了……即使造化功德夠,天道恩賜也不是那麼好消受的。
但願她能撐過去吧,否則隱龍成魔,這玄武大陸上就會掀起一場令海外諸多勢力都無力阻止的腥風血雨了……
天機子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
於是,墨珣眼睜睜的看著這顆藥丸在洛然的唇齒間入口即化,全被昏迷中的洛然吃了進去……
不多久,洛然就發出一聲模糊而虛弱的呻吟聲,緊閉的睫羽輕顫,似乎就要清醒過來了的樣子。
「然兒,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墨珣大喜。
天機子卻只是更加憐憫的看了他懷中的洛然與他一眼,再次揮了揮衣袖,解除了對墨珣與洛然的虛空禁錮。
「很快,暴風雪就要來了,還是盡快找個暖和的地方還有接生婆子給她處理一下吧。」他緩聲提醒道。
「前輩,晚輩海雲城墨珣,您對然兒的大恩,墨珣先在此謝過了,日後您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人去辦,可儘管差遣晚輩為您效勞。」
墨珣再次一驚,臉帶急色,感激的向這個深不可測的老人點了點頭,就再次找準方向,往自己所知道的那一位隱居的老神醫的宅子方向急掠而去。
天機子對墨珣的感激話語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一笑,跟了上去。
墨珣眉心只是微微一蹙,倒是也沒有反對,只要這老人沒什麼惡意,隨便他跟不跟了。
……
這一夜,洛然痛苦嘶喊掙扎了大半夜,在某所偏僻的宅子裡,渾身筋疲力盡的產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五個月大小了的成型女嬰,還來不及看一眼,就再度昏厥了過去。
「啊——怪胎,妖孽!」
相反,為她接生這個流產的女嬰的接生婆子差點被這個死胎驚得慘叫一聲,暈死過去——這個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女嬰身上的心臟部位,鑽著一頭寄生的半個巴掌大的醜陋兇惡的蠱蟲,那半截身子都露出了出來……
就是在一旁灌藥跟施針為洛然止血的老神醫,也被驚得當場倒抽一口冷氣,差點下錯針,釀成大禍。
「還不放到一邊,等會再抱出去處理!還有一個沒產下來呢,趕緊來幫忙!」他厲聲喝道,轉身擦了一把冷汗,繼續下針,卻驚異的發現,洛然的脈象之中,代表另一個嬰兒的脈象強勁有力,不似要流產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
老神醫震撼莫名,又不可思議至極,不信邪的再次探察了一遍,才確定自己真的沒有診斷錯誤,這個女子腹中的另一胎兒安然無恙,生命力強勁,大有懷胎十月之後才瓜熟蒂落的穩胎之勢……
這個天下,還真是無奇不有!
他行醫這麼多年,見過形象色色的離奇古怪的女病人與孕婦還有後宅陰私,就是沒見過如此奇特的孕婦……這次真是大開眼界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啊……明明另一個雙生的胎兒被人下蠱夭折了,這剩下的一個,竟然一點影響都沒有……
老神醫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
「神醫,這……她這一個,好像胎死腹中,出不來了啊?!」直到接生婆子膽戰心驚的喊了起來,他才回過神來。
「沒事了,她這肚子裡剩下的那個不是胎死腹中,而是穩了胎,保住了,這女子,是身上有大福運之人,看她的服飾,是大貴之人,今晚之事,你切不可洩露,不然衝撞了她,你會有禍事上頭。」
老神醫穩定了一下情緒,下完手中的最後一根銀針,嚴肅的對這一個住得很近平日也甚是親厚的老鄰居警告道,「你給她收拾一下,身上的銀針不要動,至於那個夭折的女嬰,我帶出去處理就好。」
「是,神醫,我老婆子曉得怎麼做的,您到外面,讓老婦那幾個在廚房燒水的媳婦趕緊送熱水進來。」
接生婆子臉色慘白的打了個冷戰,忙不迭的保證。
「嗯,你明白就好。」
老神醫點了點頭,端著一旁銅盆中的死嬰出去了。
墨珣與天機子,在院中已經站了大半個晚上,一見到他出來,墨珣立即就按捺不住衝了上去——「王老,她怎麼樣了……這、這是——」
墨珣一眼就看到了老神醫手中的銅盆中的死嬰,聲音戛然而止,臉色驟然慘白如雪!
那血肉模糊鮮血淋淋的死嬰胸口上的是——
黑眸的瞳孔好像不能置信的放大,整個人僵在那裡,倒抽了一口濃郁的血腥之氣,立即,一股強烈的嘔吐感衝上了喉嚨!
但更多的,還是雷霆震怒!
「這是子母蠱——!硃砂,你該死!!」怒火幾乎燒燬了理智,墨珣咬牙啟齒的咆哮了起來,恨意入骨!
硃砂,煉製子母蠱的古籍只在她手中,除了她以外,不可能會有人懂得煉製這等凶蠱了,更何況,然兒就是在攝政王王府出的事!
她竟然對他警告陰奉陽違,竟敢對他的然兒下這種毒手!毒婦!賤貨!
他發誓,他饒不了她!
她跟那一族人都想要天下,要皇位是麼?他會讓他們再也沒有任何翻身的資本,他要毀掉她與他們佈置的一切!
墨珣在內心狂吼著,眼角欲裂,身上的殺機無限暴漲!
「作孽……!」
饒是天機子這等聖人般的心境如同古井無波的人物,看了一眼那銅盆中的死嬰,都不由得為之色變,惱怒的恨恨拂了一下衣袖!
稚子無辜!
沒想到他御蘭台出去的一脈後人,心性竟然如此歹毒狠辣,難怪為天道之不喜,被雲家小丫頭輕易的就奪了氣運……就衝著這種手段,哪怕沒有雲小丫頭的出現,他們成功篡位之後的氣運也綿延不了多少年了。
惱怒自家後人不爭氣的天機子,忽然心頭一熱,有所感應,臉色再一變,霍然抬頭看向黑漆漆的天穹——
無數迷亂又或者半遮半掩的天機,突然間清晰了起來。
天機子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剛剛他沒細看那死嬰是男是女,現在不用看都清楚了。
天機子神色古怪的喃喃自語,「鳳死龍生,鳳死龍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赫連皇族最後的一點氣運就是這樣被那個硃砂葬送在雲小丫頭身上的……原來這『鳳』,指的不只是雲小丫頭,還有她腹中的女嬰……那是承繼了天道意志與隱龍血脈的真正的龍子鳳女……硃砂用這種歹毒的手段殺死了鳳女,又讓雲小丫頭陷入生死絕境……還清了,小丫頭欠赫連一族的因果,還有奪了硃砂的皇后命的因果,隨著她腹中的女嬰的死去,完全的還清了,……孽,這都是硃砂造下的孽,以後,雲小丫頭找她報復,趕盡殺絕,天道都不會干預了……」
「罷了罷了,各人因果各人消受吧。」
最後,天機子長歎了一聲,就不在繼續想下去了。
「墨公子,你看也看過了,讓老朽去找個地方埋了把,哦,對了,您節哀,不幸之中的大幸,那位小丫頭的腹中的另一個胎兒,保住了。」
知道墨珣身份的老神醫搖了搖頭,歎息一聲,揚聲對著廚房中燒水的幾個年輕的婦人吩咐了幾句接生婆子的要求,就要端著這個銅盆往門外走去。
「等一下,王老,這孩子我來處理。」
墨珣卻鐵青著俊臉喊住了他。
老神醫詫異地回頭看他,卻見到墨珣憤恨的對著院中的某個角落命令道:「七殺,找人把這個孩子給那個男人送去,讓他看一看,他都做了些什麼蠢事!」
讓那傢伙看著,悔恨愧疚到死,再也不敢出現在他跟然兒面前!
「是,少主。」
早就接到命令趕來此地的七殺,目光複雜而心驚的拿過老神醫手中的銅盆,轉身消失在了昏暗的就快天亮了的天色之中。
一旁的天機子眼中閃過什麼,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無波。
老神醫淡定的看了墨珣一眼,倒是沒有說什麼,一點也不好奇墨珣口中的『那個男人』是誰。
「王老,說吧,她到底如何。」
墨珣捏緊手指,用力的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壓下滿腔奔騰的怒火與恨意,向老神醫詢問洛然的情況。
——雖然他對子母蠱知道的不多,但是既然孩子都被害了,難保然兒的體內不會有什麼殘留!
【咳咳,正文字數6189。終於理順了,不怎麼卡了,三章合一,還有更新哦!嗯,今兒能寫多少就更新多少……估計會超過萬字,補償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