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易受寵若驚!
——要知道,面前親自給他斟茶倒水的人,可不是什麼小人物,而是天資妖孽,地位遠遠在於他之上的大人物!
他可沒想到,自己居然有這個榮幸,能在這位攝政王殿下的手中得到一杯熱茶,雖然他是先天高手,但是面前這位也是啊。
拋開世俗的身份跟地位不算,這位在暗閣的地位也是極高極高的——千年甚至是萬年不遇的絕世天才,小少主的夫君,老祖尊主認可的徒弟女婿,藥王谷那一位的妹夫……!
這些光環疊加起來,他跺一跺腳,都能讓整個大陸抖一抖了。
更何況,身為暗閣最底層的內門成員之一,他隱隱約約的知道這位的背後,似乎跟海外夜家有那麼千絲萬縷的關係……
海外夜家,與藥王谷、星辰殿並列為三大聖地,也是這個世上近萬年以來,唯一一個以家族統治和姓氏來命名的聖地……
君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眼底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他略略的定了定神,才恭敬的接過皇甫夜遞過來的這杯香茶,輕輕的抿了一口,以示客隨主便,恭敬從命。
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說起君無道交代給他的第三個任務,「不瞞小少主跟攝政王殿下,老祖吩咐屬下所辦的第三件事,跟小少主有關。」
「嗯,然後呢?」
皇甫夜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懷中安靜得不同尋常的人兒,眸底湧現一抹寵溺的無奈,哎,現在就開始鬧脾氣了啊……
「攝政王殿下突破到這個境界,相信您不會不知道大陸禁令吧?」君易並沒有馬上接著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
他此行除了老祖尊主交代的三件事之外,另外一個職責,就是監察這場戰爭的一舉一動,防止這幾個皇朝交戰中出現先天強者不顧禁令出手。
因為這次的世俗大型皇朝戰爭,恆月皇朝的監督者是暗閣跟藥王谷。
而暗閣跟有那一位的藥王谷,兩家跟一家其實沒多大的分別,所以老祖只讓他一個人來,藥王谷的先天監察者也樂得輕鬆悠閒,不用萬里奔波而來。
「我知道。」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皇甫夜淡淡一笑,「這場戰爭我只負責指揮,不會出手的。」
雖然不出手殺敵,但是,他會底牌盡出。
隱藏了七年,耗費他無數心血與財力物力,武功境界後天八層以上的十萬死士軍團,也應該出來大陸亮亮相了。
他雖然再有半年就會離開恆月,但是他會在這場戰爭中,徹底的用鮮血鑄造他與死士軍團的威名,威懾整個大陸,給他家那小皇帝侄子足夠的成長時間。
同時,這也是他留給小侄子明面上最強大的武力保證。
至於暗中的那三萬後天十層巔峰武者軍團,他還不會亮出來。
在這個水深,魚龍混雜的天下,底牌盡出,只會讓你死亡得更快,只有留一手,讓人永遠都不知道什麼才是你最大的底牌,才會讓人忌憚,不敢蠢蠢欲動。
未知的,才永遠是讓人最恐懼的,忌憚的。
「多謝攝政王殿下的配合。」
君易暗中鬆了一口氣,老實說,他還真怕這一位會動手,畢竟他晉陞先天境界還沒有滿一年……按理說,是還可以『斟酌』適量的出手的,因為以往的天才晉陞先天境界之後,必須花一年的時間來鞏固修為,期間是不宜出手的。就是能動手,也只能動用本身正常力量的十之一二來,超出了,修為就會崩潰,損傷經脈丹田,得不償失。
可是,他眼前的這一位不同啊,這簡直就是絕世妖孽啊,半年不到的時間不但已經鞏固了境界,還直入了天人境!
而且,聽老祖的若無若有透露出來的一絲消息,這還是個能跟超越本身等階兩階的強者戰鬥的超級妖孽……
他一出手,這場戰爭就毫無意義了,絕對是一場一面倒的大屠殺。
君易不由得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朝皇甫夜訕訕一笑後,才話鋒一轉,轉入了正題:「老祖說,戰爭無常,變化莫測,就是攝政王殿下你不出手殺敵,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小少主身邊保護小少主的,雖然老祖很相信您對小少主人保護力量的安排,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覺得,很有必要派我來擔任小少主的臨時護衛,直到這場戰爭結束。」
——這個時候,君易可不知道眼前的妖孽,在御蘭台一行之後已經突破了天人境,進入了先天第二階段,戰力比在天人境時更加恐怖,不然非被打擊得一蹶不振不可。
聞言,皇甫夜眸子微微一瞇,危險的寒光在其中一閃而逝,無聲地嗤笑了一聲。
哼,直說那老傢伙不放心,懷疑他為然兒安排的保護力量不怎麼行不就好了……
不過,既然是送上門來的免費先天打手,不收白不收,有這麼一尊人物在然兒身邊,他去那個荒古魔石林也可以更加的心無旁鶩,不用擔心然兒在軍中的安全。
「嗯,知道了,那就麻煩你了,君易分閣主。」
既然已經全部知道了君易的來意,皇甫夜也懶得繼續跟他聊下去了,慵懶的揮了揮手,示意現在沒他的事了,他該躲哪兒去就躲哪兒去,對於先天高手尤其是精通暗殺的先天高手而言,他隨意找個地方隱藏起來跟著移動,也沒人發現的。
就算是走在他身邊的人,也不會多過留意這種很沒有存在感,一不小心就會視若無睹的『平凡人物』。
「咳咳……攝政王殿下,您喊在下名字就好。」
正在喝茶的君易聽得額頭上暴汗,差點一口茶水嗆出來。這個稱呼乍聽之下,還以為他喊的是他們家大少主呢,他只是個小小的分閣副閣主而已。
「嗯。」
薄唇輕掀,皇甫夜漫不經心地逸出了一個很明顯送客的單音,絕世眸子向馬車門掃了掃。
——他要給懷裡快要炸毛的小女人順毛了,沒時間繼續跟他囉嗦,所以,他還是識相的趕緊滾吧,別當光芒萬丈得要亮瞎人眼的夜明珠。
礙事,礙眼。
君易立即心領神會,立即放下已經喝光了茶水的茶杯,動作迅速而鬼魅的打開了馬車門,閃了出去。
皇甫夜這才好整以暇的低頭看向華麗的人,低沉的低低笑了一聲,抱著她滾入一側雪白的長毛地毯中,戲謔的壓在動彈不得的她身上,手指輕佻地挑起她精緻的下巴,「嗯,又生氣了?」
對於他的謔笑與邪佞的挑逗,被壓在他身體地下的人只是懶懶的一抬眼皮,,清冽如雪水一般的目光淡淡的從他俊美絕倫的臉龐上滑過,便默不作聲的閉目養神去了。
「然兒?」
她這小性子真是太可愛了,讓他愛到不行啊……皇甫夜失笑,寵溺親暱的用直挺的鼻尖,曖昧的輕輕磨蹭著她小巧的鼻尖,「真生氣了?不理你家夫君大人了?」
壓在他地下的人,這次連眼皮都懶得給他撩動一下了。
他好笑,又愛又憐的低頭親了親她的唇,這才順起毛來起來,誘哄道,「然兒,你放心,我怎麼捨得扔下你去送死呢?我答應過你的,你死,我死,同生共死……」
洛然櫻唇浮出一朵涼涼的笑花。
這才不緊不慢的睜開一雙清冽如雪的黑瞳,嗤笑著問:「那那封信上寫的什麼?為什麼不敢讓我看就讓君易處理掉?老傢伙的話,總不會是無的放矢吧?」
他以為,這麼兩句情話,就能哄得她跟個沒見過世面的純真小百花一樣頭腦暈乎乎的,被他成功轉移視線,忘記這事情了?
哼,門都沒有,他沒解釋清楚,就別想再上她的床!
任何企圖讓她成為寡婦的人,包括他皇甫夜,都不可原諒!
聞言,皇甫夜眸子瞬間瞇了瞇,他就知道她的腦袋沒那麼容易昏頭……這順毛真不好做。
不過,如果容易對付,就不是他的然兒了。
眸光轉深,他伸出手,迅速在她身上連連的點了幾下,解開了她的全身穴道,放她自由——嗯,全身硬蹦蹦的她,抱起來感覺不是那麼美妙的。
「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一得到自由,安靜如水的洛然,立即化身為狂野女王,冷笑著從腰間摸出一支針尖閃爍著藍汪汪的光澤的銀針,輕輕的抵在了皇甫夜的脖頸處——只要微微使勁,這針尖就會刺入皇甫夜的皮膚之內!
「夫君大人,別怪我沒提醒你哦,塗在上面的藥,不是什麼美妙的玩意。」她笑得極冷,極邪惡。
——這是她跟君妖孽學藝的時候,閒著無聊搗鼓出來的擁有春|藥效果的特殊麻藥……
嗯,解藥不一定要跟女人那啥,熬過去藥效就行了。
用來懲罰他這個永不饜足的那個精力旺盛的傢伙最好不過了。
又來這個?
皇甫夜的神色有些古怪,眼角餘光斜睨了一眼這根銀針,唇角勾出一絲邪佞的危險弧度!
【第一更,嗯,有些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