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真是到處都是猴子拉的耙耙——猿糞(緣分)啊!兜兜轉轉,她跟君妖孽居然是命中注定的一家人……
洛然心中的小人握拳,望天,無語凝噎。
「師傅,你穿過來多久了?是借屍還魂,還是胎穿(嬰穿)?」
顧不得旁邊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天機子,洛然活躍的使勁的扒拉著君無道,一雙黑瞳閃耀著小銀河系般亮晶晶光芒,八卦之火興奮得熊熊燃燒啊熊熊燃燒有木有!
「啊,不對,君妖孽都已經四百多歲了,你豈不是已經五百多歲了?」但很快就想到了什麼,洛然再一次震驚了。
——蒼天啊,大地啊,她親愛的師傅大人,居然比她早穿越了五百多年!而且,居然到現在都還木有死翹翹……看他這張臉,還有這生命氣息,起碼還得活上很漫長的一段時間才會入土。
洛然果斷的憂鬱了。
這個世界果然都是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麼?
「……嬰穿……」聽到心愛的小徒弟的問題,君無道嘴角立馬抽搐了一下,慘痛的摀住了雙眼,往事不堪回首啊,他當時剛恢復意識就發現自己被生下來了……
是吃喝拉撒都不能自我控制,還得被幾個乳娘使勁的餵奶,洗澡玩弄小雞雞的,晚上偶爾還得現場觀看便宜爹娘春|宮|秀的粉嫩嫩廢物小嬰兒……各種糾結,各種尷尬……
「哈哈哈!嬰穿!!!師傅,你該有多糾結啊!」洛然頓時樂壞了,顯然也想到了什麼,樂不可仰的離開君無道的懷抱,張揚大笑起來。
要不是還估計著最後一點形象的問題,估計她都要捶地狂笑了。
皇甫夜出現,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不由得訝異地在遠處頓了步,絕世眸子危險而晦暗的瞇起,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看見她如此張揚活力的一面……
那種由內往外散發的活力與光彩,令人驚艷的移不開眼球……
哼,君無道那個老傢伙,到底跟她說了什麼,怎麼她笑得如此開懷,如此的燦爛?難道……他也想像他兒子那樣,勾搭他的女人!?
該死的……雲洛然,你到底有沒有警戒心,怎麼可以那麼隨意的跟一個男人說笑,還對他笑得那麼燦爛?
你都沒有這麼對我笑過!
胸腔的妒火倏然燃起,越燒越旺,皇甫夜不悅的抿起了薄唇,站在原地,半瞇著眸子,危險地盯著這兩人看!
一股無形的駭寒冰冷氣息從他的身體內衝出,霎時,他方圓十米之內的空氣溫度直線下降到冰點……
怎麼突然間這麼冷?冷得還在他後面,正剛剛向他告退讓他自己過去亭子的兩名侍女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疑惑的對視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滿腹狐疑地離開了。
至於站在洛然與君無道旁邊的天機子,早就被皇甫夜華麗麗的無視了。
「小丫頭,知道你能了,別笑了,師傅有話要問你……嗯,算了,晚點再說吧,那小子來了。」
君無道老臉一陣火辣,故意板起臉正欲教訓小獨徒弟一番,卻敏銳的發覺了皇甫夜的到來,連忙拿出青銅面孔戴上,冷哼一聲,縱身再次翻上了亭頂。
「……嗯,好。」似乎察覺到君無道突然中止的談話會涉及到什麼,洛然臉上燦若夏花的興奮笑容,霎時僵了一下,璀璨的黑瞳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
——珣哥哥……
她無聲的歎息了一聲,內心被刻意封印起來的某個角落,有尖銳的疼痛泛過。
但很快,她又燦爛地笑了起來,黑瞳中的黯然被全新的光彩所取代,雖然還有些傷感,卻已豁然開朗,悠遠如晴天。
選擇了皇甫夜的那一刻起,她就放下了,徹底的放下了珣哥哥,就如同在珣哥哥染血的眼眸注視下發誓的那樣,她會幸福的,會連同他的份之內一起好好的活下去的。
她內心的一角永遠都留著珣哥哥的位置,但是除此之外,她會全部都用來愛皇甫夜,也只愛他。
突然,腰間一緊,就被拉入了寬闊的胸膛禁錮,熟悉的男人的氣息帶著沐浴過後的清香霸道的侵襲而來,清貴的低沉嗓音似乎有一種危險的味道,在她耳邊如流水般流開去:「什麼事,讓我的然兒笑得這麼開心?」
身子輕輕一顫,洛然黑瞳深處的光彩更盛,幾乎要滿溢而出。
「等會告訴你。」她側臉,對他嫣然一笑,笑顏如花,滿心滿眼裡看的都是他一人。
呼吸一窒,眸底掠過一絲異常耀眼的光彩,皇甫夜胸腔中熊熊燃燒的妒火,立即就被這個毫無保留的信任的愛戀的笑容澆熄得一乾二淨,只剩下滾燙的溫度在來回衝撞,心猿意馬。
「夜公子,你來了。」由始至終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安然端坐的天機子,含笑的斟了一杯新茶,推了推,示意皇甫夜攜洛然入座。
眸子微微一瞇,皇甫夜蕩漾的神思立即收斂了起來。
「大師,有禮了。」他溫潤如玉的一笑,朝天機子淡淡地頷首示意,緊緊的牽住洛然的小手入座,毫不介意天機子的眼光,直接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
「不知,大師找我過來有何事?」皇甫夜一手摟住懷裡的人,一手優雅的端起天機子替他斟的那一杯茶,輕輕的淺抿了起來,很乾脆的直奔正題。
——侍女那樣說,就表明了天機子是有心請他過來說話的,而不是只是為了讓他來接回他家然兒這麼簡單。
洛然拉了拉他垂下來的,仍然滴著細小的水珠的墨色長髮,微微地蹙了蹙眉心,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用手指輕輕的梳理,將髮絲散開。
「呵呵,要事倒是沒有,只是離別在即,想跟夜公子結個善緣罷了。」天機子淡淡一笑,一雙老眸似乎看穿了歲月,充滿了深不可測的睿智與平和。
「善緣?」
皇甫夜挑眉,懷裡的人兒也跟著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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