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啊啊啊,殺了我……啊啊……給……給我一個痛快啊啊啊!!」海瀾公主慘叫著,眼神裡卻是前所未有的狠辣決絕!
她寧願死!
也不願繼續承受這種痛苦!
「不……不!啊啊啊啊,救我……啊啊啊饒了我啊啊啊啊……我錯了……啊啊啊——……!!」
與這個女兒相比,蕭國主就沒有這種好魄力了,在這種生不如死極欲想要痛快的處境裡,無論多麼絕望崩潰,只要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他就都不願意放棄,無論活下來之後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願意!
——哪怕是脖子上被栓上冰涼的極具侮辱性的狗鏈子,餘生都要做狗一樣,對世人搖尾乞憐地活下去,他都想活下去!
「呵呵……你們真的是父女麼?沒想到你父王這樣的男人,還能生出你這種魄力的女兒啊……你說,我該聽哪一個人的好呢?」洛然不屑的搖頭輕輕笑,很溫柔地詢問道,好像只要誰先開口,她就會聽誰的話一般。
「我……我!!啊啊啊啊……」
蕭國主幾乎是急不可耐的怒吼著慘叫出來的。
他不想死啊,不想死!
啊啊……不……父王,啊啊,不准求她啊啊……!我們蕭家的人,死也要有骨氣的死……啊啊啊!雲洛然,你若是攝政王府內院的主人,就給……啊啊,就給本公主一個痛快!」
海瀾公主如同無骨的軟體動物一般在地板上痙攣扭動,猙獰著蒼白而青筋盡綻的脖子狠聲尖叫!
「海瀾公主,好魄力!」洛然黑瞳顧盼流光,很是欣賞似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面具下的櫻唇卻勾出惡劣的冰冷笑花,「但是,給你個痛快?」
「為什麼本妃要給你一個痛快?你海瀾公主父女從頭至尾可都沒想過給我一個痛快!一日斷魂香,這就是你煉給本妃的毒藥!一種足足讓中毒的人痛不欲生地煎熬整整十二個時辰才斷氣的歹毒陰狠毒藥!如果不是本妃棋高一著,現在躺在這地上慘叫的人就是本妃!試想,那個時候,你們父女會給我一個痛快麼?」
洛然的聲音猶如擊冰碎玉,充滿了譏諷!
「答案是不會!既然你不仁本妃又何必有義?成王敗寇!更何況,本妃根本就不怕世人指責本妃現在殘忍!本妃這只不過是『以其人之身還之其人之道』!最後,本妃提醒你一句,這是生死鬥!」
正個演武場上都默然不語,明顯是認同了洛然的說法與想法。
「啊啊啊啊,雲洛然,你會不得好死的!!!你斷子絕孫是報應……!!」
用盡全身僅剩的力氣尖聲惡毒咒罵起來,海瀾公主嘴角溢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脖頸與衣襟,讓人怵目驚心,卻沒有人再憐憫她了。
——在這種時候,還歹毒的詛咒人家的女人,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痛死活該!
聽到海瀾公主這句惡毒的走嗎,皇甫夜薄唇倏然一抿,危險地半瞇起純淨如雪卻又鋒芒迸濺的眸子,一縷森寒的殺機在眼底一閃而逝。
洛然敏銳地察覺到他週身氣息的變化,立即伸手輕輕的捏了捏皇甫夜溫暖的優美手掌。
哼,這是她的戰場,這腦殘女她自然會料理,用不著她的男人來為她出頭。
皇甫夜的身體微微一震,很快就放鬆了下來,週身森寒的殺氣如陽光融雪般轉瞬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叫旁邊的林長老看得歎為觀止。
——這兩人,果然是天生一對啊。
瞇著黑瞳,洛然冷笑了數聲,才輕聲開口,
「本妃會不會不得好死,就不勞你關心了,未來那麼遙遠的事情本妃也不知道,但是本妃卻知道,現在你能不能得好死,全在本妃的一句話之間!」
末了,洛然彷彿想起了什麼,『溫柔』地輕笑了起來:「對了,為了回報你這一份心意,本妃就特地把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好了。」
她頓了頓,聲音如水般在夜色裡流淌開來:「嗯,本妃想你們應該還不清楚這『赤血碎心丹』的全部藥性吧?為了讓你們了無遺憾,本妃就仁慈一些,告訴你們好了。」
『赤血碎心丹』的全部藥性!
林長老的眼睛霍然就是一亮,眼神火熱地死死地看著洛然。
毛骨悚然地看了看那兩個在地上扭曲得很淒慘的父女,演武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好奇地投在了洛然身上。
「赤血『碎』心丹之所以我被取名『赤血碎心丹』,完全是因為它的毒性,已經與赤血鑽心丹不同了。這毒,是本妃閒來無事研究了一下九黎小國用來給敵人逼供的毒藥,特地研究出來的,毒性比較奇特,只要中了這毒,過了最開始的跟赤血鑽心丹發作一樣類似的痛楚後……嗯,大概是兩刻鐘的時間吧,過了兩刻鐘,不要說是輕輕的一指,就算是身上所穿得衣服都能讓中毒的敵人痛得死去活來,不動衣服壓得中毒的人痛,動一動衣服會讓中毒的人更痛。但這種藥雖然是毒藥,卻也是種補藥,主要是補血的。就算打上三天三夜有這藥在,那人也死不成。不過,三天一過,沒有吃下解藥的話,就會毒性再變,變成真正的劇毒,處處經脈寸寸斷,最後碎心而亡!」
在這父女彼起此落的瘆人慘叫聲中,洛然纖弱清麗的身影,仿若一抹冬夜裡冰冷的月光,侃侃而談,佔據所有人的視線與心神。
聽到最後,所有人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冷戰,忌憚不已地看著這一抹彷彿擁有魔性魅力的背影,瞠目結舌得說不出話來。
能研製出這樣的毒藥的女子,本身的毒學與毒術,該有多麼的變態妖孽!?
「雲洛然……你……你好毒!」
聽完這番話,急痛攻心的海瀾公主猛然一口鮮血噴出來,活生生的被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