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妃池中物 第4卷 【178】
    ……

    窗外晨霧消彌,天色發白,遙遠的天際地平線更是出現了一絲金線。

    寢宮角落裡的青銅獸爐,火星倏然燃盡,徐徐的吐出了最後的一縷裊裊余香,熏得室內一片溫香,暖意綿綿,勾人欲睡。

    少年衣袍早已經褪去,洛然僅僅穿著一襲單薄的雪白蠶絲中衣,小小的蜷縮成一團,慵懶地倚在華美的錦床床頭上,甚是惹人憐愛。一頭長長的絲綢般的墨亮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纏繞了一身,也鋪了床榻,水藻般妖嬈。

    額角梅花妖嬈,眉目間膚光勝雪,唇色艷若春睡海棠,她似睡非睡,黑瞳似閉非閉間,宛如黑色蝶翼般的睫羽抖動輕顫,就如水銀洩地一樣傾瀉出一地逶迤的麗色春情。

    “……唔,怎麼……還不回來……”她困極,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低,身子沉沉下滑,幾乎整個人都栽進了沉沉的黑甜之中。

    本來一離開御書房回到這裡,她就要奔赴周公懷抱的,卻冷不丁想起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皇甫夜商量,而且時間越快越好,不然就晚了,於是,她只得痛苦的強撐著酸軟的腰肢與強烈的睡意等人回來……

    可是,他怎麼還不回來?她撐不住了……

    “怎麼還不睡,在等我麼?”

    冷不防斜地裡伸出一雙大手,牢牢的將她攬入懷裡,一股清冷的香氣伴隨著強烈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低啞的,曖昧的將滾燙的氣息噴入她的耳蝸——

    皇甫夜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美人慵懶無力春睡起的旖旎,當場就口干舌燥,一股火氣直直沖向下身。

    全身霎時流竄過一陣電流的輕顫,洛然激靈靈的回過神來,全部睡意不翼而飛,徹徹底底的清醒了。

    “你終於回來了!”她眼睛發亮,難掩激動的一手扒住他的衣襟,還好還好,還沒睡死過去。嗯,趕緊組織一下語言,這件事要怎麼跟他開口呢?

    她的動作與迫不及待的表情立即讓本來就邪火沸騰的男人誤會了。

    “嗯?你這麼想要我?”絕世眸子深處遽然燃起兩簇幽暗的喜悅火焰,皇甫夜低啞的邪笑,大手順勢的就從薄薄的中衣下擺摸了進去——

    洛然“轟”的一聲頭皮炸開了,這個禽|獸!還有完沒完了!

    “誰想要你了,我是有正經的事情要跟你商量!”惱羞成怒的“啪”的一聲打掉摸進去的狼爪,洛然臉頰緋紅,跳動著羞惱火焰的幽深的黑瞳,水波蕩漾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雲洛然,你這個折磨人的妖精,你簡直就是破壞我自制力的克星!皇甫夜呼吸陡然一重,咬牙切齒,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沸騰了起來。

    絕世眸子深處的兩簇小小的幽暗火焰,頃刻間就變成了汪洋大海般的滔天烈焰,熱熱烈烈的幾乎要將洛然整個人都燒著!

    “嗯,你說,我聽著……”心猿意馬的皇甫夜額上青筋盡暴,用上了全部的理智與控制力,才沒讓自己一把將她摁在身下痛吻——他知道,只要吻下去,他那脆弱的自制力就會像水泡一樣破滅,不徹底‘吃飽喝足’是不會放過她的……

    “那個……你知道,我才十六歲……”

    刻意忽略皇甫夜正頂在自己小腹上的灼熱堅硬,洛然心虛的干笑著,一動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點燃了這個不定時的炸藥包,被吞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我知道。”皇甫夜不耐煩地打斷她,灼熱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所以呢?”

    “呃……你不覺得,我現在的年齡,生孩子什麼的……”還太早了麼……

    洛然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緊緊的抱著自己的皇甫夜手臂驀然一緊,整個人都僵住了。

    生孩子……孩子……!

    平地一聲驚雷,這三個字,宛若一桶漂浮著碎冰的冰水兜頭淋下,將皇甫夜整個人凍結,什麼欲|念,都在瞬間由火成冰了!

    全身僵硬,他俊美的臉龐霍然蒼白起來,薄唇似被霜雪覆蓋,轉眼成一抹單薄的慘烈灰敗之色。

    撕裂的尖銳疼痛從胸口穿透出來,胸腔中仿佛被人鑿開了一道鮮血淋淋的縫,用力的往裡塞著灌著冰水與冰屑冰珠子,刀刮般來回凌遲著,痛入骨髓,冷得絕望——絕望得皇甫夜幾乎要發狂!

    “然兒……你想生孩子了……?”

    平靜得空洞,近乎恐懼的嗓音艱澀的從冰涼唇間擠出,皇甫夜喉嚨哽上了一團腥血,心痛得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靈魂還在體內。

    他很怕,非常害怕——害怕她說要生孩子,然後發現真相——她暫時、甚至是有、可、能、永遠地失去了生育能力,而這個悲慘的境地,是他親手造成的,是他親手喂她喝下了令她絕育的【虞美人】!

    即使在當時是為了保護她,他也知道,只要她知道真相,她就絕對不會原諒他,她會恨他,恨他入骨,然後徹底的消失在他面前,讓他永遠的失去她!

    她是那麼驕傲的,風華絕世、聰慧又決絕狠辣的女子,眼睛裡揉不得一粒沙子,怎麼會容許他對她的欺騙——失去她,是他生命中所不能承受之重!

    他會瘋掉的!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自毀男人自尊的准備,如果這一輩子真的無法找到虞美人的解藥,他就告訴她是他沒有生育能力,不是她生不了……

    “不是……那個,我是覺得我還很小,才十六歲……醫術上也說過,女子年齡太小生育子嗣對孩子發育很不好,所以我想晚四五年最好十年再生……呃,你、你生氣了?”臉色真難看。誤會了的洛然小心地覷了一眼皇甫夜冰若霜雪的蒼白俊美臉龐,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心虛……

    那什麼,她也知道,不說在中國古代吧,就以目前的整個玄武大陸來說,十四十五就開始嫁人生孩子的女人比比皆是,這裡世人的觀念十六歲生孩子年紀不小了,她要求十年後二十六歲再生孩子有些匪夷所思跟扯淡……

    但,二十一世紀科學醫學證明,女人生育孩子的最佳黃金年齡就是二十五歲到二十六年之間!

    為了她以後的寶寶在起點線上更加聰明,起步更遠,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早生孩子,才十六歲,她這副身子還是個大孩子呢,生個毛的孩子!

    再說了,這個世界的人,平均壽命可是有一百五十歲啊,她就是再晚個二三十年再生也沒問題的啊。

    洛然暗暗握拳,內心做了無數次的心理准備,打算跟土生土長、觀念裡是越早生孩子,生得越多越好的玄武大陸男人皇甫夜大BOSS好好掰扯掰扯。

    可一抬頭,她就悚然而驚,全身神經都在叫囂著危險,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皇甫夜臉上的冰霜之色已經全部消失不見,絕世眼眸中烏色沉靜,平靜得好似一潭靜水,淡淡地看著她,難辨喜怒。

    他周身的氣息,仿佛凝結了一般,凝滯得令人難受。

    “十年後再生?”

    他輕輕的問道,聲音暗啞卻輕得猶如夢囈,薄薄的仿佛被風一吹就散了,碎了。

    洛然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壓力與……深深的不安。由皇甫夜身上傳來的他的不安,他的不確定。

    仿佛皇甫夜身上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變了。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搜尋,也察覺不出來,他到底是哪裡變了,哪裡不一樣了。

    她只是遵照本心,硬著頭皮緩緩地點了點頭,不管他如何憤怒,她都不要那麼早就生孩子!

    剎那,洛然就感覺到皇甫夜周身凝滯的空氣在瞬間松泛開了,宛若清風拂過。

    “好,只要你想,那就十年後再生。”

    皇甫夜沉靜的絕世眼眸好似在頃刻之間倒映進了漫天的繁星,盛滿了耀眼光彩,執起她的手指按在冰涼的薄唇上輕輕一吻,臉上浮起了一層極淡的笑意,那神情要多溫柔寵溺就有多溫柔寵溺,仿佛這一生一世的寵愛與柔情都匯集在這一刻,全都在此時呈現給她!

    剎那,心房一陣滾燙,心悸難當,洛然好像燙傷了手一樣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指,瞠大的黑瞳傻傻地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思考不了了。

    他……竟然這麼簡單的就答應了……?

    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歡喜的雙手勾住了皇甫夜的脖頸,笑顏如花地親上了他微微有些冰涼的薄唇!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讓她這麼感動!

    卻在下一瞬,被皇甫夜反客為主,冰涼的薄唇凶猛的覆上來,帶著某種要確認領土的野性味道,舌尖侵略性的靈活撬開她的貝齒,攻城掠地。

    她怎知,他有多麼的渴望她?

    她怎知,她剛剛的點頭,她說的要晚十年再生孩子,讓他瞬間從地獄到了極樂仙境?

    她怎知,他愛她已經愛到要瘋魔,愛到要發狂!

    只有瘋狂的掠奪她才能讓他內心躁動不安,極欲發狂的野獸平靜下來!

    他要她,現在就要!

    洛然被吻得頭昏腦脹,近乎窒息,只覺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又重又燙,那雙四處煽風點火,像恨不得將她的身體揉進他的骨血之中的大手揉捏得她全身都疼,一陣火熱的稀裡糊塗的摩擦下,她察覺到他抬起了她的一條腿,狠狠的一撞——

    “啊……皇甫夜,我的腰……”從脊椎尾龍骨直竄腦髓的歡愉快感中,她哀叫著抗議了一聲,嘴唇就被他狂性的吻給牢牢堵住了,隨著他激烈的節奏墮落,不斷的墮落……

    “你是我的……我的……”男人似乎瘋魔了,喉間低吼,鉗住她的腰,一次又一次的深深的重重的頂進去……頂進去……

    今天,恐怕是下不了床了……嗚……

    勾住男人的脖頸,盡量的搖擺起腰肢迎合這個男人,洛然無語凝噎——與這個男人激烈的幾場歡愛下來得出的教訓,如果不盡快讓他盡興,接下來遭罪的人還是她,為了她的腰,她還是主動配合一下比較好……

    ……

    朝陽金色的陽光斜斜透過沙幔,灑落在寢殿內光潔冰涼的青玉地板上。

    男人的喘息在重重幕簾後的宮床中漸漸低了下去,最後歸於平靜,一股男女交|歡之後混合著香料的靡靡濃香在空氣中飄散。

    洛然渾身香汗淋漓,癱軟得如同一條上岸的魚,被男人親暱赤|裸的摟在懷裡,努力的睜著茫然的眸子緊緊地瞪著床頂木架的雕花,恍恍惚惚,靈魂出竅似乎還未歸位一樣。

    雖然她累得很想立即睡過去,但是,她還有一件事情沒做……

    “不是很累了?快睡。”皇甫夜側身摟著她,一邊拿起干淨的綢布汗巾替她拭擦身體,一邊湊上饜足的薄唇,溫情的輕吻了一下她紅腫的唇瓣,伸手就要合上她的眼簾——

    “不……”洛然虛軟的喊了一聲,似乎找回了一些神智,迷離的黑瞳微微聚集一點亮光,迷迷蒙蒙的看向他:“藥,避子湯……得喝了再睡,不然……”

    他要她要得那麼頻繁,加上這副身子正處於的生理期的危險期,搞不好現在已經有小蝌蚪游到了她的子宮溫床,准備在裡面落地生根了……

    皇甫夜溫情寵溺的俊美的臉龐驀然一僵。

    “嗯,好,我去准備,你先睡吧,等會我喊你起來喝。”好半響,他才緩緩的笑了,放松了身體,靜靜地攬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披衣下床,眸色深沉如夜,汲著室內軟屐出去了。

    洛然聞言,櫻唇邊那一抹明媚溫軟的笑花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濕漉漉的睫羽就已經閉上,沉入了深沉的夢鄉之中。

    是以,她看不到,下了床背對著她的皇甫夜,每走一步,身體都在簌簌的顫抖,仿佛忍受著莫大的痛苦,臉色蒼白如雪,眸子慘淡殤痛,空洞得悲傷入骨,令人心酸。

    垂在身側的雙手,早已經緊攥得指節煞白,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之內,鮮艷的紅色絲絲的滲了出來。

    “十年,可以的,我還有十年的時間,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一定會有的。”他喃喃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字字泣血。

    一滴滾燙的淚珠從他暗紅的潮濕眸底滑落,倏然順著優美的下頜摔落在冰涼的光潔青玉地板上,濺起一朵小小的慘烈水花,粉身碎骨的淒厲。

    而皇甫夜的脆弱,也似乎隨著這一滴眼淚消失了。

    他微微的閉上眼,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臉上的淡淡水痕,再睜開眼時,眸色邪佞如雪,俊美絕倫的輪廓亦染上刀削般的凌厲淡漠。

    “十年!”他邁開堅定的步伐,似是在宣誓,聲音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宛若金戈交鳴。

    十年時間,哪怕是傾盡夜家所有,傾盡他所有,他也要找到【虞美人】的解藥!

    “青凌,過來。”

    來到寢殿外,皇甫夜冷冷的開口叫了一聲。

    “青凌在。”聽到命令的青凌,飛快的從藏身的長廊轉角飛出,恭身行禮:“殿下有何吩咐?”

    “暗閣那邊有消息了麼?”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希冀的波瀾,皇甫夜微微的捏緊了手指,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不露任何情緒。

    之前他動用了君念生給的那塊紫金令牌去了暗閣委托,想要見君念生口中那老不死的一面,哪知道那老不死聽到了他的委托內容後,就傳人問了問他的武學境界,之後就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他知道,那老怪物是嫌棄他弱,懶得見,即使他手中有君念生給的紫金令牌——只因先天之下,皆為螻蟻!

    “沒有。”眼神驀然凌厲起來,青凌微微的搖了搖頭,有些憤懣,“暗閣只給出那一位正在閉關,無心接客的說法。”

    “……”皇甫夜不語,緊捏的手指卻又是一緊。

    那個老怪物真不肯給面子……沒辦法了,既然抬出君念生的身份都不管用,那他就只能自爆身份了,看在君念生的份上,那老怪物必定不敢洩露他的一絲情報。

    不過……這件事不能交給壓根就不知道他雙重身份的青凌去辦。(PS:青凌是恆月皇室給皇甫夜的人,不是夜家的人。)

    “令牌給我。”有了決定,皇甫夜伸出手去。青凌忙不迭的從懷中掏出紫金令牌交到他手上。

    “修羅!”皇甫夜拋了拋手中的紫金令牌,沉聲喊道。

    “屬下在。”一道詭異的灰色身影神出鬼沒的不知從何方飄了出來,驚得青凌的眼珠子幾乎都暴突出來了。

    ——這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殿下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號人物,他怎麼不知道?!

    “你持紫金令牌去一次暗閣,跟接頭人說一句話就回來,不用理會其他事。”皇甫夜招手示意修羅附耳過來,在他耳邊輕輕的道:“就說,‘天魂流觴,已至天人境’!”

    修羅的眼神當場微變,卻沒有遲疑的接過令牌,深深地睇了一眼皇甫夜,身影一閃,化作一道灰色的淡影,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從皇甫夜的視線內消失了。

    青凌驚若呆雞,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消失,好半響才結結巴巴的回過神來,指著那人消失的方向望向皇甫夜:“殿、殿下,這、這是……”

    “嗯?”

    皇甫夜淡漠如雪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去,青凌心裡一毛,立即斂容正色,哀怨的不敢再問了。

    ——好吧,恆月皇室頂尖貼身侍衛守則第一條,主子不讓知道的事情,堅決不聞不問不聽不看!

    “青凌,有件事要你去做。”瞥了他一眼,皇甫夜懶得管他心情如何,徑自吩咐,“你,去一趟太醫院,弄一碗給女人補身子的藥湯過來,記住,不是避子湯,是真真正正的補湯。還有,以後每天晚上都給王妃送一碗。”

    “呃,是……!”

    青凌傻了一下,立即樂不可支的去了——嘿嘿,殿下這是想要孩子了!

    不得不說,這是個陰差陽錯的誤會,也是洛然日後那場打劫的開端……

    與此同時。

    攝政王府後山桐花台。

    “已經診出來了?”麗色無雙的麗人難掩喜色,猛然從美人榻上站了起來,明眸一改柔弱,凌厲而鋒芒畢露的緊緊盯著心腹侍女秀兒,“才過了一個月多一點,你確定?”

    雖然她知道,用了那個秘藥之後,男女交|合後女子一定會懷孕生子,但是一天不確定加上意外因素,她就一天不能放心啊。

    “是的,主子,已經確定了,族中大醫說,雖然日子尚淺,幾乎診斷不出來,但是畢竟已經能確定是喜脈了。”秀兒笑盈盈的道,一雙眼睛充滿了陰狠的歡喜,“恭喜主子,賀喜主子,您與族中長老們以及先輩們的希望與心血籌謀,就快要得到回報了!我族數千年的榮耀又能再度延續了!”

    “好,這個消息太好了!”

    朱砂欣喜地笑了起來,多日來因為皇甫夜的疏遠,眉目間聚集的陰霾因為這個好消息隱隱化去,容色耀眼、驕貴,明眸顧盼間浮現出勃勃的野心,猶如一枝盛放的罌粟,艷麗而致命!

    但很快,她就竭力冷靜了下來,壓下所有的喜悅與即將得償所願的得意,一字不頓的吩咐秀兒:“秀兒,現在還不能高興得太早,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絕不能掉以輕心。你回去,跟族中長老說,從今天起,那女人的所有待遇升到最高級,務必讓那個孩子不出一絲意外,健健康康的生下來!”

    “是,秀兒馬上去辦。”

    秀兒眼底閃過一絲陰暗,忠心的點頭,起身就要從暗道離開,卻被朱砂猛然喊住。

    “等一下。”

    “主子?”

    “你走之前,把明若鏡給我喊過來。另外,你今晚回來的時候記得帶一瓶吃了會讓女人脈象成懷孕喜脈的秘藥回來,我有用。”

    朱砂優雅的坐回美人榻上,梨渦淺笑,端的是美人如玉,但是那雙明眸中卻不滿了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寒算計之色!

    ——明若鏡,這是你欠我的,所以,你這一步棋我絕不手軟!

    “是!”

    主子真可怕。秀兒不由自主地打了冷戰,迅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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