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很藍,陽光很暖,整個軒轅宮被罩上一層薄薄的金色。
宮裡面還如往常一樣,車水馬龍的大臣和宮人們各相奔走忙碌著。孤雲軒早早起床,打理完畢,趕著去上早朝,邊關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向父皇稟告。
香雲早早過來喚芊芊公主起床,伺候完梳洗,正想下去打點公主的早膳。被芊芊叫住。
「靈兒姑娘怎麼樣了?」
「還沒醒,太醫剛過來看過。不過鶯兒已經醒了。」香雲笑著回答。
「那就好,過去看看靈兒吧。」說完,起身走向虞靈兒的房間。
床榻上,靈兒閉著雙眼,表情依然安然嫻靜。芊芊看著平靜的虞靈兒,長舒了一口氣。正要轉身走出去,卻聽見床邊傳來了陣陣咳嗽聲。
是虞靈兒,香雲趕忙小跑過去。
「姑娘?」香雲輕輕召喚靈兒。
虞靈兒微微睜開朦朧的睡眼,她只感覺自己這一覺睡了近乎半個世紀,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她一直在尋找、追逐一名男子,可無論怎樣也記不清男子的臉。夢中的宅子,夢中的城,一切是那麼真實,此時卻又回想不起。虞靈兒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有些發暈、發脹。這一覺似乎睡的很累。
「姑娘?公主,她醒了!」香雲欣喜的喊道。
芊芊立刻命人傳喚太醫回來,又命人在朝堂等候正在上朝的孤雲軒。而後走過去俯身探看虞靈兒。
「這是哪兒?」虞靈兒努力睜開疲憊的雙眼。眼前的一切都不曾見過,身臨陌生的環境,面對不曾見過的人,一種孤獨感油然而生。
「姑娘在是軒轅宮,這裡是我們公主……」
「香雲,去接鶯兒姑娘過來。」芊芊刻意打斷了香雲的話。
香雲回應了一聲,不情願的走了出去。知道香雲不見了蹤影,芊芊才回過頭來,坐在床邊將虞靈兒輕輕扶起,在她身後墊了軟枕,讓虞靈兒能夠更舒服一些。
「靈兒姑娘不記得我了嗎?」芊芊試探著喚起靈兒的記憶,聽說虞靈兒聰慧過人,更有著超凡的記憶力。煙雨莊中那麼大的「排場」,芊芊至今還記得那個漫天飛武的七霞鞭,那虞靈兒也一定會記得她。
「姑娘是?」虞靈兒頭腦有些發脹。一身粉色輕紗長裙將芊芊的肌膚襯托的如出水芙蓉,濃妝淡抹,更是畫中走出一般,眼前女子熟悉又陌生,似曾相識卻又沒了印象。「對不起,我覺得自己好想是見過姑娘,可一時間卻又不記得在哪見過。」虞靈兒聲音微弱,對自己的淡忘表示歉意。
「那姑娘還記得鶯兒姑娘嗎?」芊芊試探的問,她不知道醒來後的虞靈兒究竟記得多少,忘了多少。
「鶯兒?」虞靈兒倏地做起來,「鶯兒呢?」
「姑娘別著急,鶯兒姑娘很好,已經派人去請了。」
虞靈兒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輕輕歎了一口氣。眼神裡瀰漫著疑問,她努力想記起這階段的事,因為她始終覺得生活中有段記憶,就好像被抹去了一樣,任憑怎樣努力,也回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