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孤雲軒剛到清陽宮匆忙換了身衣服,帶著慕容凡和幾名侍從去向皇后請安。
千禧宮門外,燈火通明,十米一名衛兵把守,屋內傳出悅耳的琴音,透過明窗,見一身影正水袖翩翩,和聲而舞,形態優雅,腰姿翩躚,體輕如風,舞姿搖曳柔媚,曼妙絕倫,每個動作都那樣恰到好處。門口兩名宮人見孤雲軒,一名跪下行禮,一名趕忙推門進去通報。其他衛兵也都依禮而行。
樂聲戛然而止,孤雲軒示意宮人平身,進了千禧宮。宮裡雕樑畫棟,巧奪天工,富麗堂皇。
皇后正脫掉水袖的長衣。示意孤雲軒坐下。
「母后舞姿真是不減當年,反而更加婀娜了,兒臣記得小時最愛看母后跳舞了。」
「你就這嘴甜。」皇后端起茶杯,微笑卻不失莊重,面容修飾的極其精緻,卻不似後宮常見的庸脂俗粉,渾身散發著母儀天下的盛氣。
「不過母后體還沒好,怎能禁得住這般舞動,看我待會怎麼責罰這幫奴才。」孤雲軒扶著皇后朝繡榻走去,也許男兒本不該進入後面的繡榻幾床,皇后卻不被那麼多的禮節束縛,這寢宮的每個角落都有孤雲軒的痕跡。
「難得起了雅興,責罰他們做什麼。」讓婢女脫下金縷鞋,三千青絲如瀑而下,摘下皇鳳玉釵,褪去腕上絕美玉鐲,靠在軟墊上。孤雲軒接過婢女手中的湯藥,自己嘗了一口,溫度還可以,便餵給母后喝。
縱使良藥苦口,在皇后心裡喝瓊漿玉液也不及皇兒喂的一碗湯藥甜蜜。自己年歲已高,皇上又有心讓位,如今皇后最大的心願就是孤雲軒的婚事,每每提起,孤雲軒都以年輕為借口,她也不願管束太多,畢竟政治聯姻大多不會幸福,她希望孤雲軒可以有一段美滿的婚姻,不要步入自己的後塵。想到這臉上顯出兩分淒婉。
「怎麼了,是藥太苦麼?冬雪,拿蜜餞來。」孤雲軒如是理解,忙喚婢女拿蜜餞給母后解苦。
「皇兒親自餵藥,不用蜜餞,母后心裡也是甜的。」皇后褪去臉上的傷感愁苦,又添了幾分滿足。「只是,你已經不小了,你父皇像你這般大的時候,已經封了三個貴妃了。」
「母后,孩兒——」孤雲軒不知該怎麼向皇后提及虞靈兒的事,又擔心皇后和皇上不能接受虞靈兒,欲言又止。
「看樣子,有心上人了。呵,和母后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算了,不管怎樣,母后希望你幸福。」皇后一看孤雲軒的樣子便知他心已有所屬,也不願多說,只希望自己的皇兒幸福就好。
「不早了,母后該就寢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有空讓母后見見那姑娘,母后給你把把關。」身體本就不適,在孤雲軒面前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便徹下軟墊,索性躺了下去。
「好,那孩兒不打擾母后休息了。冬雪,照顧好母后,如需要什麼儘管向內務房要去。」說罷退了出去。
「是」被喚作冬雪的婢女輕聲應著。側身行禮,送孤雲軒出了千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