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虞靈兒一路蹦蹦跳跳,開心的數著銀子,大搖大擺,進了「虞相府」。
「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鶯兒的腦袋恐怕又保不住了。」
「父親來過麼?」虞靈兒一邊換衣裳一邊問正在打水的鶯兒。
「沒有,不過倒是派人送了碗紅豆粥。」說罷伺候虞靈兒洗漱。
「還是爹爹好,」
虞季風一向對虞靈兒寵愛有加,虞夫人去世的早,虞季風擔心再娶之人對靈兒照顧不周,畢竟不是親骨肉,他不想靈兒長大後對他有所埋怨,所以一直沒有再娶。
「對了,包袱裡的東西,數出十兩,剩下的照舊給久巷小寶子他們送去。」
「哦,鶯兒記下了。」
經過一番梳洗整理,虞靈兒這才露出本來面目,一副冰肌玉骨、花容嬌媚,丰姿貌美,不免勾人魂魄。
窗外,清淡的月色中,孤雲軒將一切盡收眼底,而後飛出牆外,抬頭看了一眼琉璃金字鑲嵌的「虞相府」的牌匾。若有所思的樣子,片刻後轉身離去。
次日,晨光熹微,陽光暖暖的、調皮地照進閨閣,斜長地映在地上雕刻精製的窗花。
虞靈兒早早起床,洗漱完畢,挑了件粉紅色碎花裙,淡藍色長綢在腰間繫了個大大的蝴蝶結,便跑去拜見父親大人虞季風。
「爹爹——」虞靈兒向正在吃早餐的虞季風撲過去,從後面摟著虞季風的脖子。
「好啦,就知道撒嬌,再不吃飯就該涼了——」虞季風放下碗筷,鬆開自己肩膀上那雙纖細的小手,眼角露出一絲愛憐的笑意。
虞靈兒坐下與父親一起用餐。鶯兒在旁給虞靈兒盛了一碗蓮子湯,便退至門口。
「靈兒,你也不小了,爹在想是不是該給你找個婆家 ——」
「爹爹,靈兒不要嫁人,不要離開爹爹,靈兒要永遠和爹爹在一起。」
「傻丫頭,女兒家大了,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再說爹也老了,萬一有個不測,也得有個人照顧你啊!」虞季風端起茶杯,微笑說道,眼神裡留出一絲不捨,又彷彿有其他什麼話想說,讓人捉摸不定。
「爹你又胡說,靈兒爹爹會長命百歲的。再說,真要嫁人,也要嫁給靈兒自己喜歡的。等靈兒遇到了一定會和爹說的。靈兒還有功課要做,先回房了。」說罷一溜煙跑開了。
每每提及婚嫁之事,虞靈兒必定會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閨房中,虞靈兒來回踱步,抿著嘴,眼睛提溜亂轉,一定又在打什麼主意。
「鶯兒,父親走了嗎?」
「剛剛備轎出門,小姐又要出去嗎?求求小姐了,可別再出去了,鶯兒這心臟經不起您這般折騰了,鶯兒要是死了,誰來伺候小姐呢?」鶯兒啜泣起來。
鶯兒跟著虞靈兒久了,難免耳濡目染一些小姐的彫蟲小技。
「好啦,別裝啦,」十多年的相處,靈兒還不知道鶯兒的這點小伎倆。
我保證今天早點回來,一個時辰!」虞靈兒豎起纖細的食指,朝鶯兒調皮的紮著眼。
哪管鶯兒哭泣是真假與否,虞靈兒早就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