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總是做夢到布如一對著她笑,笑的那麼甜,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再靠近一點……
可是夢中總也抱不到她的人,他一著急,就醒來了,滿頭汗,心跳的很快。
這次,他不過是做完夢中沒做到的事情,真真實實的將她摟在懷裡,想要親她,強烈的想……
於是他就忍不住親了,那感覺,是從未有過的美好……
一一,你真的讓我沉醉了,美好的我一刻也不想放開你。
這句話,面對布如一,厲炎還是只敢在心裡說,縱然心中是鐵了心,要她,還是不忍強取。
「我不管看什麼書,都跟你沒關係,我樂意!我就是喜歡看!」布如一氣惱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對厲炎一番拳打腳踢,方才解氣。
兩人如此鬧了一番,剛剛的曖昧氣息才漸漸消散,這才記起到這兒來的目的,小心翼翼的來到地下宮。
推開那扇門,布如一看見了被鎖鏈鎖住的一個中年女人,她就是厲炎的皇祖母,先帝的華妃娘娘,如今不為人知已被厲郡桀宣稱薨世的太后。
只見她一頭白髮,面容雖然憔悴,可是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輕時候定是個大美人。
她身著華麗宮服,雖滿頭白髮,但梳理的整潔高貴。
只是那身上的鎖鏈,與她這身打扮極其不相稱……
她半臥在軟榻上,雙目緊閉,眉頭緊鎖。
許是感覺到這裡多出了兩道陌生的氣息,她緩緩睜開了眼。
在看到厲炎的時候,眼眸綻放異彩。
「南兒,你是南兒!」她跌跌撞撞的向厲炎跑了過來。
鎖鏈發出一連串叮叮噹噹的聲響,布如一擔心會招來人,連忙跟在她身後,撿起鎖鏈,也好讓她跑的輕鬆點。
沒想到,厲炎那皇祖母忽然轉過頭來看著她,面露一絲狠色道:「放下鎖鏈,這個時候,這裡沒人。」
布如一隻得乖乖放下鎖鏈,被她嚇了一跳。本以為她是個溫和的美人呢……
「南兒,你是來帶娘親走嗎?我們一起去見你父皇好不好?」
厲炎被華妃抱了個滿懷,將他當小孩子一般摟在胸前,眼睛裡儘是母愛光澤。
「父皇在哪裡?」厲炎溫順的靠在她懷裡,一邊看著布如一的口型提示,如此問道。
「南兒,都怪娘不好,你從來沒見過你的父皇,他是蝮國皇上,夜玉行,南兒你都長這麼大了,他一定很高興。」
厲炎的身體一怔,僵硬了起來,布如一也是再次被嚇到。
華妃此刻的樣子,好像十分清醒,她所說的話,應當不假。
那麼十王爺厲郡南……他竟然是蝮國先皇的子嗣?
厲郡桀肯定也知道這一切羅?
如此說來……
布如一來不及細想,就見厲炎忽然搖著華妃喚道:「皇祖母!我是厲炎,不是郡南!你醒醒!」
「你叫我什麼?」
「皇祖母!我是太子厲炎!」
「你是太子?不是南兒?南兒在哪!」華妃忽然癲狂起來,她摔倒在地,喃喃自語。一直在喚著南兒在哪。
布如一想上前扶起她,忽然她又面露狠色斥責布如一道:「綰妃?你和桀兒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桀兒還是恨我,是我推了你,你才會早產的,可是我又是何其無辜?你同情我,過來看我,可是你也不能說動 桀兒放了我對不對?為什麼我的親生兒子要將我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是我見不得光嗎?我愛上玉行有錯嗎?哈哈哈,先帝他並不愛我,並不愛我!」
華妃趴在地上,哭成了一個淚人。
厲炎則是無比震驚。
一直不知道母妃是因何早產,原來竟和皇祖母有關!
華妃正處在半癲瘋狀態,忽而放聲大笑,忽而失聲痛哭。
布如一想上前安慰她一下,沒想到,剛接近她,就被她猛的一推,撞到牆角邊上。
倒不是很痛,就是華妃的樣子太猙獰了。
「別接近我!你靠近我一百次,我就推你一百次!我恨桀兒,我恨你!我恨這座皇宮,我恨這裡!我想和玉行在一起,想和我們的南兒在一起……」
厲炎第一時間穩穩的做了布如一的靠墊,她當然是感覺不到痛,她也不會顧惜到肉墊是何感覺,全副精神都在華妃身上。
「一一,你有沒有撞到哪?」
「我沒事,你去點了她的昏睡穴吧,她太累了。」那滿頭銀絲,可是這樣日日夜夜怨恨的結果?
布如一依著牆,忽然感覺這面牆有些異樣,不禁低頭,發現竟然有道暗門,雖然只露出一絲縫隙,但是也足夠勾起她的好奇心,這道暗門,又是通向哪裡的呢?
她沒有告訴厲炎這個新發現,萬一她的好奇害死了太子,那就不好了。
兩人從地下宮殿出來之後,均滿腹心事。
厲炎終於知道了他父皇的深藏的秘密。依照父皇的性子,的確被布如一猜中了,他選擇家醜不可外揚,軟禁了皇祖母。
而他從未想過的是,厲郡南竟然不是自己的皇叔。這一點,恐怕正是父皇無法原諒的地方。
難怪郡南早早便被封了府邸,住在宮外,父皇對他不冷不熱,甚至都不喜歡他來宮裡。
父皇的恨,一定很深很深。
而他全部一個人承受,從未表現過一絲一毫。
皇祖母的背叛,母妃的死,郡南的身世……統統壓在父皇一個人的身上。換做他,他也會恨的。
可是如今,他卻一丁點都恨不起來,因為一一,她就是蝮國公主,父皇一併憎惡的那個人,卻是他深愛的人,他無法去恨,他只想好好的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一一,永遠不要離開我。」厲炎忽然抱住了布如一。
布如一估計他是受了刺激,也難怪了,他的母妃是因為自己的皇祖母而死,而他的皇叔又不是自己的親皇叔,皇祖母心心唸唸的是蝮國的夜玉行和他們的孩子。
這個可憐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