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齊一時不知所措,他不過是抱起她,準備溫柔的將她送到窗戶外面,這還沒運功翻窗戶呢,人就被她拳打腳踢了一番。
真是莫名其妙!
是她自己轉頭的時候碰到自己的臉,他還沒有嫌棄她口水髒呢,竟然罵他是登徒子下流胚?
這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侮辱他的耳朵的罵人的話!
原本還打算抱著她送她倒窗外,如今看來,對付這個丫頭,只適合來些粗暴的!
手起,人落,就像扔一個垃圾一樣,布如一被陸齊扔出了窗外。
窗外北風呼嘯,不知何時,竟下起雪來了。
布如一呆呆的站在窗戶底下。
陸齊真的將她扔下窗來,並且保證了她保持站立的姿勢雙腳著地。
她的腳是輕輕著地的,沒錯,但是她的心已經拔涼拔涼的了!
為報當初他雪中送炭之恩,她獻出了自己在這個古代的「處女作」,如今,他就是這樣回報她的。
冒著風雪,布如一一邊罵著肚臍眼生兒子沒屁·眼!一邊一步一滑的走回自己的住處。
推開院子大門,卻見楚子胥正站在樹下,他披著黑色大氅,正舉步欲走,見到她之後,又收回腳步,轉身坐了下來,並且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身上都撒上一層雪花了,他是哪根筋搭錯了,要站在這雪夜中賞風景啊?
「三更半夜,你不睡覺,是想在外面被凍死嗎!」語氣頗為不善啊。
要你管!布如一撅撅嘴,不理他,逕直朝自己房間走去。
「這麼冷的天,你不知道加一件衣服嗎?」楚子胥一把拉過她,她身上依舊穿著那麼淡薄的衣服。在這個全是男人的訓練營,似乎沒有人會想到該如何去呵護一個三歲的孩子。
包括他,也不知道她究竟需要什麼。
但見她衣服穿的淡薄,心頭卻十分不是滋味。
「我又不是你家小孩,你管我穿多穿少!」心頭正有火呢,你偏要撞上來!
「你如今是我楚家軍的人,我為什麼不能管?」
「上次不是有個飢餓訓練嗎?這次你就當是寒冷訓練好了!反正我又死不掉!」布如一悻悻的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一室溫暖,原來房間裡燃了炭火,是哪個天使做的好事?還是到了下雪天,軍中就是如此待遇。有了炭火,就不怕冷了!布如一搓搓手腳,感覺暖和了起來,剛往床上爬,屁股還沒站著被褥呢,門突然被人一 腳踹開了。
楚子胥黑著臉站在她面前,一聲不響的拎起炭爐就走。
末了,還送上一句話:「你要訓練,就好好訓練一晚!」
什麼嘛,小氣男!
至於這麼較真嘛?
這炭爐說拎走就拎走,她今晚可怎麼過啊!
門外風聲呼呼作響,雪是越下越大了,布如一縮在床上,扯了扯身上的被子。鼻子不禁都酸了,這是什麼古代社會?這些都算是什麼男人?一個個,不是臭著一張臉,就是冷酷無情,不是不知恩圖報,就是反咬一口,輕易一個都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