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靜靜地看著櫻桃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放下酒杯,靜靜地看著喝下一杯酒以後,臉上就開始泛起紅潮的女子。
「櫻桃姑娘,我說的可是品酒,而不是喝酒。你這般一飲而盡,倒是無法品嚐這種酒裡面的美妙。」李莫低吟般的緩緩說道。櫻桃抬起有些醉意的眼眸,瞥了李莫一眼,他低垂下頭,拿起酒壺幫櫻桃的杯子裡面又倒了酒。「閉上眼睛,輕輕地抿一口,讓液體輕輕地從你的口腔流動到你的喉嚨,一點一點的去感受。」李莫輕聲說著,櫻桃在此刻就拿起了酒杯,按照李莫說的,輕輕地抿了一口,感覺到酒的香醇在口腔裡面發酵著,液體與自己的舌尖纏綿著,然後緩緩地從喉嚨滑下去,感覺就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地撓動一般。「不過,這種酒容易醉人,怕你這般的酒量,喝了兩杯就會醉倒了。不過這樣也是好的,適合你拿來發洩心中的不平。」李莫邊喝著酒,邊告訴櫻桃,她的臉已經因為酒的原因,染上了紅霞,而李莫卻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這些酒對他而言還只是平淡的水一般。
櫻桃聽著李莫的話,抬起紅透了的臉頰,那般嬌媚的聲音輕輕地說道:「發洩嗎?怕是就算醉的不知道天昏地暗,我的內心還是難受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心裡愛著別人,不留一點餘地給自己,口口聲聲的對自己訴說著他對那個女人的愛,我的心,就像被千刀萬剮了一樣,如何的去治癒那樣的傷,那樣的痛。」帶著那樣的氣憤,那樣的心痛,櫻桃留著晶瑩的淚水,對李莫說道。
李莫看著已經開始發酒瘋的櫻桃,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早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奉勸過你了,只是你要這般的堅定,我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你的心意,只是希望你受的傷可以少一點,卻不想,還是受了那麼重的傷。」櫻桃聽著李莫的話,大聲的笑道:「是啊,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已經有你奉勸我了,可是我卻還是那麼傻的要去飛蛾撲火,要讓自己遍體凌傷。」李莫看著櫻桃自我貶低,十分的疼惜這一個女孩,那樣天真的本以為楚軒言會是以後自己生活的支柱,卻不想竟然成了傷害自己最深的人。「櫻桃姑娘,恕我冒昧,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楚軒言要那般的出言傷你,你們兩個獨處的時候,你是不是激怒了他?雖然他是個冰冷的人,但是我也未見他那般的生氣。」櫻桃看著李莫疑惑的樣子,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容,卻顯得那般的楚楚可憐,「呵呵,激怒他了嗎?我只是說漢曉凝不愛他,忘了他,和別人生了孩子,這不是水性楊花是什麼?」
聽了櫻桃的話,李莫的臉上一冷,櫻桃雖然是醉了,但是還有些許的理智在,冷冷地看著李莫,「怎麼,你也是要為漢曉凝反駁嗎?」
「櫻桃姑娘,曉凝是個怎樣的人你並不瞭解,那一切的發生也不是她自願的,儘管我無法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但是,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聽到你詆毀她。好了,你已經醉了,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李莫冷聲的說道。櫻桃聽著李莫語氣裡面的變化,知道這都是因為自己說了漢曉凝,心裡雖然是冷冷地笑著,想著所有的人都袒護著漢曉凝,想到蕭恆的話,面上不禁表示出後悔的樣子,語氣放柔的對李莫說道:「對不起,李公子,當時我太氣憤了,所以才口不擇言,沒有想到會傷害楚軒言,也沒有想到會激怒他。的確是我不瞭解漢姑娘,以後我也不會再那般的衝動,莽撞了。」櫻桃緩緩地說完以後,默默地落著淚,拿著包袱站起身就離開了。
看著那因為喝醉了腳步有些踉蹌的嬌小的身影,李莫輕輕地歎了一聲,櫻桃的確是個無辜的女孩,本是應該天真無邪的正常,卻因為種種因由和江湖有了糾纏。這終究,應該是一種不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