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言看著面前的漢曉凝,面前的這個女子,依舊是那樣深深的冷漠,「漢曉凝,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楚軒言看著她,終究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去問。漢曉凝輕輕的抬起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看著楚軒言,輕輕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楚軒言看見她眼神之中,冷漠之中多了一種光芒,楚軒言卻看不出那是什麼。楚軒言突然意識到什麼,覺得自己很愚蠢,他竟然忘記了,韓曉妍是個啞女。當楚軒言抬頭看著她,發現她揚起了嘴角,滿是諷刺的意味。
楚軒言正欲說什麼,卻又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漢曉凝轉身就這樣離開了。
在風中,她飄動的髮絲和衣襟,楚軒言只要輕輕的呼吸,都可以嗅到空氣中殘留的她的氣息。楚軒言無力的愣在原地苦笑,想當初,本以為自己不會愛上,愛上了卻又是這般的苦;本以為可以就此忘記,卻發現怎能說忘就忘呢。
自己年幼的時候,曾經看著爹與娘的深情,一度覺得自己長大以後也定要長個這樣與自己長相廝守的人共度平凡一生。不曾想到,一場無情的變故,使得他已經家破人亡,從此便不願再去想曾經嚮往的那種生活。一心只想找出弒親的仇人,哪怕是拼上性命也要將之除去。遇見了漢曉凝,一切的事情就已經脫離了軌道,無論是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思想,還是自己的心。
在自己的心裡,自己是深愛上那個自己第一眼便不喜歡的女人,如今卻佔據自己心中的唯一。而自己在她的心裡,也許不過是笑話一場,倘若是那樣的話,自己又該如何的去愛呢?知道自己身在江湖,又怎麼可以因為感情而受到牽絆。有的時候,自己似乎都可以看見,楚家那滿地屍體,看見倒在血泊裡面的爹娘,還有早已過世的爺爺,每一點每一滴都像重錘一般,重擊他的心,似乎都在斥責他,不該兒女情長。
看著漢曉凝消失不見了的身影,楚軒言默默的把絕留下的碗筷清洗好,拿起了一罈酒,然後走出廚房。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天空,還有那一輪明月漸漸的清晰。楚軒言一個人苦飲著酒。「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此刻的楚軒言只覺得這些都是屁話,明明自己越是喝,眼前絕的幻象卻越是清晰,何曾解憂,只是內心越發的苦澀。楚軒言對天空怒吼道:「漢曉凝。」離的不遠的她在房中聽著楚軒言的怒喊,心卻是那樣一震。
只能輕輕的歎息,拿起眼前的酒,獨自一人喝著,心裡默默的念道:楚軒言,忘了我吧,不要再愛上我,我怕自己會再一次忍不住的深深的想要和你相守,怕自己再一次犯傻的想要自毀武功的留在你身邊,怕自己再一次招惹到魊,讓他傷害你。忘了我吧,不要愛,我寧可你恨我,至少,這樣在你的記憶裡面還有一個我。那也就夠了。曾經的魯悅自己也不該如此的去執著了,你忘記了的記憶,我又何必再去記得。如果我們依舊這般的苦苦糾纏,最終也不過是傷害彼此。
漢曉凝閉上眼睛,一飲而盡壺中的酒,卻也感覺到,眼淚已經劃過了自己的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