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忙些什麼沉王會告訴她,宮裡她的眼線們也也會告訴她,何必從她這兒知道?穆惋月感到貞太妃是想在她身上知道些什麼,而且她也沒忘了自己是她安排在皇帝身邊眼線的立場,「南方大雨,今秋會顆粒無收,皇上有預見性的撥銀子賑災以免百姓造亂。只是那賑災的銀子在途中被人劫去,皇上正為此事煩惱。」
「那你可有替皇上分憂?」
「臣妾才疏學淺,且後宮不得論政,臣妾不敢。」她到底想知道什麼?貞太妃的思慮太深,她只感受到她似乎知道些什麼,問這樣的話只是確定自己話裡的真假。
「你記住本宮的話,你得繼續讓皇上日日到玉宇宮,不可隨意讓他斷了那千日催心散。」貞太妃既是滿意穆惋彤留住皇帝所耍的手段,卻又擔心日日相對,面對皇甫宇的優秀,穆惋彤難免會把持不住自己,「還有,本宮得提醒你,若是你收斂不住自己的感情,忘記了自己呆在皇帝身邊的目的,你姐姐的慘死就會重複報應到你身上。你沒見到你姐姐最後一面吧,那個血染紅了床榻和脖子的死相,聽說沉王府的下人有好幾個都嚇瘋了呢。」
她的死相如何沒人會比她更清楚,貞太妃又在提醒她記住自己的身份。「臣妾雖未見著姐姐的遺身,但聽姐姐的近身侍婢佩珠說過了,姐姐死得很慘,那樣子的確讓人驚駭。臣妾還未及雙十,自然不會捨得放棄這大好的青春韶華。」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穆惋彤雖說聰慧不弱,但卻不夠狠心。「你有這個覺悟是不錯,那本宮就期待你不要死得太早。」
穆惋月很清楚,像自己這樣的人貞太妃要多少有多少。她如果死了,立即就會有另一個人頂上。
席嬤嬤移步入來,問著貞太妃,「娘娘,御膳房來人問今兒的青筍尖是不是還是像昨兒那樣做成湯?」
斜眸覷向窗外,原來已經到中午時間了。貞太妃沒應席嬤嬤的話,而是看向穆惋月說:「時間不早了,皇上一會兒該到玉宇宮了,你趕緊回去準備準備接駕吧。」
穆惋月點點頭,起身退下,待到她走到幕簾處時,倏地聽到貞太妃叫住她,「彤妃。」
穆惋月回過身,微笑著看向貞太妃,「太妃還有何吩咐?」
「本宮忘了提醒你,你若是留不住皇上,你的玉宇宮將不再太平。」
「是,臣妾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貞太妃目送著穆惋彤離開寢殿,唇邊那抹詭異的笑容緩緩攀上眼角。
穆惋月的確不懂貞太妃的意思,她只是淺表性的感受到貞太妃話裡有話,提醒她的似乎不止給皇甫宇下毒藥那一回。可到底還有什麼呢?什麼叫她留不住皇上,玉宇宮將不再太平?她也奇怪皇甫宇為何每日必至?在貞太妃或是其他嬪妃眼裡,她斷是耍了什麼心機和手段,否則怎會使得皇帝如盯著花蕊的蜜蜂,總是到玉宇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