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你去休息吧。我想再看看他。」
冷風澈看了一眼瑾若,輕柔地笑道:「好,那你不要太晚。」
「嗯。」
冷風澈離開,只是轉身臉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傷痛。她,終究放不下他。
瑾若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祈晟睿身上擦傷,感覺他體溫降了下來,也終於安心。就在她想回房時,祈晟睿悠悠地醒來。看到瑾若忙拉住她的手。「小瑾,不要走!」
「放心,我不走。」
「真的?」
「嗯。」得到瑾若肯定的答覆,祈晟睿臉上現出安心。
「不走,就好。」
「小生為什麼不聽話,不回去?為什麼要站在雨中淋雨,讓自己生病?」
祈晟睿有些害怕地看著瑾若,眼圈紅了起來。「沒有小瑾,小生不開心,這裡也好疼。小生不能,沒有小瑾。可是小瑾不要小生,小生就偷偷跟著。遠遠看見你,小生也開心。」
瑾若看著祈晟睿,悲傷且無力道:「老天啊,你到底是在折磨誰?」
祈晟睿有些不解看向著瑾若,乞求道:「小生乖乖,跟著小瑾,不亂說話,好不好?」
「如果我要嫁人了呢?小生也要跟著嗎?」
「嫁人?」祈晟睿好像有些不解,但是他定定看著瑾若,「要,一定要和小瑾,一起!」
瑾若一怔,沉默了一會,「好,我讓你跟著。就讓你慢慢放手!」
「嗯,嗯,跟著小瑾!」祈晟睿眼中顯出驚喜。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回府去收拾一下,後天跟我去江南。」
「嗯。」祈晟睿欣喜地點點頭。
瑾若起身回房,只是她還沒躺下,卻聽到門口有動靜,警覺的起身去看時,才發現是小心翼翼的祈晟睿。
「為何待在這裡?」
祈晟睿低下頭,不回答。瑾若卻突然瞭然。「怕我離開?」
祈晟睿輕點下頭。瑾若看著他身上單薄的中衣,終是不忍道:「進來吧。」
瑾若又取出一床被子放在床上。「一起睡,會不會安心點?」
祈晟睿欣喜地點點頭。
瑾若見他開心的樣子,也淺笑開來。兩人便一起躺下。
祈晟睿緊緊握住瑾若的手,這才肯閉眼睡去。許是太累了,很快傳出均勻的呼吸。瑾若想抽出手,幫他蓋好被子,卻突然發現即使在睡夢中,他也緊緊握著,根本抽不出。怕再吵醒他,瑾若便不再亂動。只是心裡又暖又疼……
隔天早上,瑾若把要帶祈晟睿一起去江南的決定告訴了冷風澈。
沉默好久,冷風澈輕聲道:「一定要帶他嗎?」
瑾若點點頭。「讓他跟著我們一起,讓他慢慢明白,我終是不能與他一起的。這樣他才會真正的放手。如若再突然的消失,我怕他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澈,我明白你的擔心,請放心,我現在於他,只是在關心一個普通的朋友。」
冷風澈臉上浮出淺笑,「既然我的小若若給了我承諾,我若不答應,就顯得太小氣了。好吧,帶他一起去,就讓他看看我的小若若與我一起是多麼幸福,就讓他慢慢死心。」
瑾若鬆了一口氣,「謝謝你,澈!」
「傻若若!我說過,只要你想的,我都會答應。」
瑾若不再說什麼,只是輕擁住冷風澈,冷風澈反手,將她緊緊擁進懷中。小若若,一定要記住你住的話!
不遠處的祈晟睿不再看向他們,輕歎了口氣,眼中染上憂傷……
隔天,他們三人一起向江南出發。路上冷風澈對瑾若悉心照顧著。瑾若對祈晟睿又是細心照顧著。幾日下來,瑾若看出冷風澈的不高興,接下來為祈晟睿做過什麼,便兩樣也為冷風澈做什麼,如此,冷風澈微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只是辛苦了瑾若。
冷風澈看著心疼,終是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辦法,便是他讓盈兒,細心照顧祈晟睿。祈晟睿眼中雖是不滿,但看到瑾若的微笑,便也接受了。他不忍她夾在中間為難!
三人一路遇到美景便停下看看,遇到熱鬧的集市也停下逛逛。這樣走走停停,半個月的路程卻走了一月才到。到了那邊,翠柳閣的人早已經安排妥一切。
到了江南的第二日,瑾若便去了芮崇天為她準備的庭院。看著依山而建的亭台樓閣,還有院中與山泉相連的人工湖,還有花叢深處細心安排的鞦韆,瑾若的淚水便肆虐了。
「小瑾……」祈晟睿想上前,被冷風澈攔下,「讓她一個人靜靜。這裡一草一木都是侯爺對她深厚的愛。」祈晟睿似懂非懂,卻聽話地站在原地,止步不前。
瑾若慢慢看著這有山有水有花的美麗地方,用手撫過自己走過的每一個地方。她閉上眼睛,聞著花香,聽著潺潺的流水聲,感覺著和煦的陽光,心,變得越來越柔。
她來到二樓,透過窗子,對著遠處的天空大喊:「爹爹,若兒看到了你為我準備的庭院,我很喜歡。謝謝你!若兒一定會幸福的!」
「一定會幸福的!」
「一定會幸福的!」……遠處的山傳來回音。
瑾若拭去眼中淚水,衝著院中的祈晟睿與冷風澈叫道:「澈,小生,我決定了,我有生之年要在這裡生活!我要在這住下!」
冷風澈寵溺地回道:「好,我陪著你!」
「我也是!我要與小瑾,一起!」祈晟睿欣喜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