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晟睿輕柔地幫瑾若拭去越流越多的淚水,眼中滿是疼惜,「不哭,我疼!我們,一起,離開!」祈晟睿說得鄭重其事。
瑾若聽得一怔,遲疑了許久,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認真說道:「好,我們一起離開!若是你婚禮那日願意與我一起離開,那我們就一起去浪跡天涯!此生,小瑾再不棄你!」
祈晟睿眼中顯出光彩!「好,一起,不棄!」
看著愉悅的祈晟睿,一絲苦笑爬上瑾若臉龐,那日你會是小生嗎?若是,便是天意讓我們一起;若不是,也是天意讓我放手……
當晚,冷風澈有事外出,回來到房中時,看到了早已經等候多時的祈玄哲。
「大皇子為何在草民房中?」
「等你。」
「為何?」
「為了若兒。」
冷風澈聽此,遲疑一會,關好了門窗,又幫祈玄哲倒了杯水。「大皇子請說,你來所為何事?」
祈玄哲飲了一口茶,說道:「明人不說暗話,本宮知道冷公子對若兒的心思,想來冷公子也知道本宮於她的心思。今日,皇伯父回去後與本宮說,若兒要於他大婚之是帶他離開,去海角天涯,再不回來!」
「小若若要離開?」冷風澈心中一驚,怪不得這些日子她這般安靜,原是打定了主意。
「本宮要留下她。而留下她唯一的辦法,便是讓她對皇伯父有所期盼!」
「此話怎講?」
「皇伯父的情況,你也清楚。他清楚時便不記得若兒,但他糊塗時,卻清楚記得。唯有讓皇伯父在那日是清楚的,若兒便會等待他糊塗時再帶他離開,這樣便能先留下若兒,如此,我們才有時間讓她忘記皇伯父,重新接受別人。」祈玄哲說到這裡,看向冷風澈,接著道:「至於到底是何人,那看個人本事!」
「那若是她要自己離開呢?」
「只要皇伯父在,她便走不開!」祈玄哲很是篤定地回道。
冷風澈沉思了一會,應道:「我要怎麼做?」
「本宮需要若兒一小杯血,連要七日。剩下的,本宮自會安排。」
冷風澈遲疑了一會,輕歎一口氣,應道:「每晚此時,過來取!」
祈玄哲看向冷風澈,過了許久,輕聲道:「如此,多謝!」說罷便起身離開。在他走至門口時,冷風澈頗有些無力地說道:「不要謝我,我也是為了自己。」祈玄哲身形微怔了下,便繼續離開。
他能瞭解冷風澈的心情,他們是在變相傷害瑾若,但願他日她能理解……
第二時晚上,冷風澈端著碗湯藥,遲疑了下,終是笑道:「小若若,我進來了喲。」說著便推門而入,瑾若這些日子早已經習慣他隨時的進出,而且能做到絕對的無視。
「小若若,我看你最近睡眠不好,特地給你熬了安神湯,快趁熱喝。喝完保證你睡得又香又甜。」說著便把碗放於瑾若身旁。
瑾若輕笑道:「如此有心,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說罷便端起喝了起來,很快喝乾淨。
冷風澈看著她喝下,眼中閃過一絲傷痛,很快恢復正常。「小若若應該很快就會困了,這湯很管用的呢!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說著冷風澈便離開了。
他走出不久瑾若真得感覺眼皮沉重,便脫了外衣,躺上床,很快進入睡眠。
冷風澈回到房中,取了小瓷瓶,拿了空心的金針,便直接來到瑾若房中。他輕柔地拿過瑾若的手臂,用絲帶繫上,而後便插進金針,將血引進小瓷瓶,見量差不多,又及時解開絲帶,塗抹了一種藥粉,血瞬間止住。
他握過瑾若的手,輕聲道:「小若若,不要怪我。我真得捨不得你離開!我答應你,等一切過去,我將帶你去天涯海角,陪你過你想過的生活!」說罷,幫她蓋好了被子,便離開了。
他回到房中,見速風已經等候在那裡,他將小瓷瓶遞於速風,「小心,不要打碎了它!一滴也不要灑出!」
「速風明白。」速風接過,小心地握在手中,施了禮便離開了。
早上,瑾若醒來,發覺很累,卻也並未上心。一整天的膳食,全是補血健身的藥膳,她有些奇怪地問冷風澈,「為何要吃這麼多補血的東西?」
冷風澈笑道:「小若若臉色蒼白,變醜了好多。多吃點補血的東西,才能變漂亮。」
瑾若信了,沒再多問,便繼續用膳。她沒看到冷風澈眼中的無奈與傷痛。
一連五日如此,瑾若心中疑惑更濃。自己的傷已經好了,為何這幾日反倒更虛弱的樣子?看看鏡中的自己,臉色確實蒼白,有些失血過多的樣子。可是自己明明沒事了,為何這樣?還有冷風澈的安神湯,為何喝過便會睡,早上又很累呢?她心裡雖有疑問,卻是沒有問出的,她相信冷風澈不會傷害她,許是自己最近心情不佳,影響了身體,也未可知。
自從祈晟睿見過瑾若後,芮心蕊每日在擔心中度過。她害怕祈晟睿再突然不清楚,她更害怕成親那日祈晟睿是不清楚的,若是那樣,她不確定一切是否還能正常進行。
她的擔心在祈玄哲給祈晟睿服了特製的藥後,慢慢消失。因為祈晟睿已經連續十幾日無事,還有三天便是他們的大婚之日,依照規矩,成親前三日,新郎與新娘不能相見。芮心蕊帶著忐忑的心情回到芮府,等待著大婚之日的到來。
祈玄哲在與冷風澈達成共識的第二天早上,便把黑衣人給他的那本古籍呈與祈晟凌。祈晟凌看後,問道:「哲兒從何處得來這本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