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瑾若此膏哪裡來的,瑾若只說是芮崇天幫她帶來的,冷風澈並未起疑,又忙著配製另一味藥,說是與此膏配合使用,效果更佳。
這些日子,瑾若發現,只要和冷風澈探討醫理,藥材,冷風澈就會恢復正常的樣子,滔滔不絕。比起他那不正經的樣子,瑾若對他的滔滔不絕還是能接受的。
不過,聽得多了,瑾若對一些基本醫理也有了些瞭解。想著有朝一日,自己是要闖放江湖,救人於危難之間的,所以對學醫也來了興趣,便每日都認真聽冷風澈講,學了不少東西。
黑衣人自那次後,便再沒有出現。瑾若倒是希望他能快些出現,再告訴自己一些事。上次他說芮妍偌沒有死,而且她娘親知道此事,瑾若便按捺不住,在冷府休養了兩個月後,便不顧冷風澈那千百個留下她的理由,堅持回了芮府。
瑾若回到府中後,聽說芮心蕊還沒有回來,心裡突然很不舒服。難道小生真的把她忘記了嗎?不,不會的,小生不是那種人!一定是出了什麼狀況,一定是。
瑾若回府,芮崇天很開心,每日還與以前一樣,總是與瑾若母女一起用膳,卻還如以前一樣,很少留宿在這裡。以前,瑾若並不覺得奇怪,可是現在她突然感覺這很不正常。看表面芮崇天應該很愛她娘親才對,不然怎麼會娶了身份卑微的娘親做了二夫人?可是為何,從她出現在這裡,便很少見他留宿對此,對娘親也是客氣有理,不像一對恩愛的夫妻。
娘親甚至於他是有些敬畏的。這幾年娘親對自己,不像是一個母親對女兒,因為她對自己雖是疼愛有加,卻是沒有溫情的。她有時甚至看到娘親在看自己時流露出的一閃面是過的悔恨與厭惡。雖然那感覺娘親極力壓制,卻仍讓瑾若感覺到絲毫。
瑾若看著這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小院,看看周邊的人,突然她發現,她一直都沒有看清過他們。以前,她一直感覺自己閱歷無數,這些人和事都是清楚的。可是,現在,她糊塗了,她不知道他們是真的如自己所見的那般簡單,真實,還是如黑衣男子所說的那般陰謀重重!這一切,到底是何時變得呢?這變化讓瑾若心驚,她預感著將會有一場大的變故發生在自己身上!那變故可能足以改變她原本平淡的一生!
這日晚膳後,瑾若母女,難得在一起坐著聊天。
瑾若看著二夫人,略帶撒嬌道:「娘親,從沒聽您提起如何與爹爹相戀的,給若兒講講可好?」
二夫人笑道:「你這孩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娘親就說說嘛,若兒想聽。」
二夫人看著難得有小女兒之態的瑾若,無奈笑道:「好吧,娘親就給你說說。」二夫人臉上染上一片淺淺的紅暈,接著道:「那時娘親是個孤兒,無依無靠,經常食不果腹,衣不遮體。那年我八歲,餓昏在芮府門前,被也才九歲的芮家大小姐救起。她聽說了我的身世,便收我做貼身侍女。芮家大小姐,長得很漂亮,比現在的心蕊還要漂亮。雖然她那時還只是個孩子,上前提前定親的人卻不少,不過都被老侯爺和夫人擋下。她對我很好,從來沒有把我當過下人看待。好吃的好玩的,她總偷偷留給我。我對她是心裡極其感激的。
大小姐還有一個哥哥,也就是你的爹爹。記得每次見到他時,我就被他那的樣子驚呆了。我從沒見過長得那樣好看的人。心裡默默地想,將來誰要嫁給他,一定會很幸福。
他對大小姐這唯一的妹妹很好很好,在大小姐十三歲那年,老侯爺與夫人相斷去世。小姐承受不了這個打擊,病倒了。三天三夜,他不眠不休地照顧著小姐,那時我便被他深深地打動。我覺著這個男子真好。他今日能這般對自己的親人,明日他也會這樣好地對自己的妻子。雖然知道我與他地位懸殊太大,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我心裡還是做著那樣一個夢。
這夢做了好多年,終於有機會讓我一償所願。只是夢的代價太大,太大……」二夫人突然止聲不再說,眼中淚水盈眶,似有無盡的心傷與悲哀。
「娘親,後來發生了什麼呢?」瑾若小心地問道,她知道二夫人沒有說的代價定與芮妍偌有關。
二夫人看看瑾若,拭去眼中的淚水,柔聲道:「天色不早了,若兒早點休息吧。」
「娘親,若兒不累,想再聽娘親說說。」瑾若撒嬌道。
二夫人看看她,淺笑道:「改日吧。改日娘親定再接著說與你聽。今天太晚了,休息吧。娘親也累了。」
瑾若見她不願再說,只得無奈道:「好,娘親回去休息吧。」
「嗯,若兒也早點休息。」二夫人便離開。
「她是不會告訴你實情的。」不知何時,黑衣男子已經進到瑾若房中。
瑾若頭也沒抬地問道:「你不是一樣沒有說!」
「我不是沒有說,我只是想一點點把真相揭開,讓它呈現在你面前!」
「哦,你這般費心苦心地讓我知道真相,又有什麼目的?!不要說你心善不忍我被騙,這天下本就沒有白得的便宜!」瑾若冷聲道。
「哈哈,我就喜歡你的直爽!不錯,我想讓你知道一切,也是有目的的!這目的卻於你是無害的!我只想你看清你身邊所有人的真面目後,選擇與我合作,共做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
黑衣人看了瑾若一眼,「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為何選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