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謝禮的問題】
一碧蒼茫。
身著侍衛服的男人不顧他人目光,逕自走到遠離北瑜皇宮,人煙稀少處,他在那悠閒坐著的男人身旁坐下,撕下了那一副平凡的臉面。
坐著看書的男子,雖臉面平凡,墨黑深眸映襯下,卻完全不比身旁容顏妖艷的男人遜色半點,他放下書,笑道:「難得阮先生守時。」
「圻大先生要見,我怎會不赴約」,懶洋洋回了句,阮美人眼角倪了一眼身旁身旁的男人,坐了下去,「你那血痕,如何了?」
「無妨。」圻暄淡語。
阮美人嘖嘖,「罷了,你的事,向來自有打算,整個人生也如一盤棋,步步算計,規整得宜,無趣的很,本先生也懶得知曉。」
「先生不該向她透漏血痕之事」,圻暄側首,低語提醒……
阮美人笑,「可是打亂了你的局?當初,你知曉我的要害,我掌握你的秘密,此為友情平衡契機,可……」
阮美人面色妖嬈,「可從一開始,本先生就說過,我並不能保證,自己的守信度。」
「局勢二字,我向來不在意,只是因先生的話,要她有了憂心之時,此為不該。」
圻暄語氣極淡。
阮美人卻能聽出了幾分不悅,他轉回頭,為自己摯友的這份情誼無聲一歎,抬首望向了湛藍色蒼穹,「我以為你會就此消失,不想,竟又出現,還開始過問四國俗事了。」
「消失,還不到時候」,圻暄道。
阮美人轉首,語氣不快,「當初就不該看上你這張臉選你做朋友,現在竟才半生不到,本先生又要做無友寡士。」
「那圻某,先向阮先生賠個不是」,圻暄溫雅笑著,頷了頷首。
阮美人微微一歎,對他的輕描淡寫只感黯然,這世間大約除了那個女子,沒有什麼能真正撩撥起他圻暄的情緒了罷。
「你尋我來,是所為何事?」阮美人神色恢復正常,「既稱了朋友二字,本先生,就勉強為你做些事。」
「借先生的毒一用。」圻暄拾起身旁書冊,彈去冊上草屑。
「哪一種?」
「無聲無息,瞬而致命之毒。」 圻暄言語,面目柔和。
阮美人沒有起身,卻大約明白他是想做什麼……
他默許下,忍不住問言:「為了一個女子做下這麼多,你可覺值得?」
「那麼你為何來此見子語?」
他反問,阮美人頓住,無話可答,韶美的眸微微一闔,停了許久,還是接不出話。
是否值得,由己定律,心中自知,自是不必答卻他人。
這是圻暄想告知他的意思。
他抬頭,想再說什麼,卻見圻暄手持一本書冊,邁著施施然的步伐,已是離開了。
阮美人歎——
這人每日飽受痛楚,氣息如此微弱,還在藏脈,實是……不簡單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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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不到一個半時辰,訓練已達最佳效果,如此將近一個時辰的隊列練習下,這十個人已是配合無間,將圖冊上的東西掌握的十分準確了。
正巧茶茶也送來了剛制好的蹴鞠送了過來,手工非常的細膩,做出的鞠球也與天涼預想中一模一樣。
這個時代的蹴鞠為籐制,內中用毛絮等軟物做填充,自然承重能力低,在強力壓迫下容易斷碎,天涼給了茶茶噓氣閉而吹之的製作方法,使鞠球有了彈跳力也提高了它一定的承壓能力,外型上則不作改變,所以擺入蹴鞠球中,並看不出分別。
待拿新鞠練過一段時間,發現他們現對掌控此鞠已游刃有餘時,天涼終於鬆了口氣,帕麗與王子們也士氣大振,躍躍欲試的要去賽場,好在被天涼勸下,吩咐他們都回氈帳歇著,保存體力,到晚上直接去參賽即可,爭取一舉奪籌。
帕麗留了茶茶在宮中觀賽,包子就被吩咐帶茶茶遊覽皇宮,天涼見果然空下一個半時辰,便回氈帳中準備候著。
她進帳,奇跡似的,竟看到那人沒走,還四平八穩的坐在她帳裡,一動不動。
「你怎麼還待在我帳裡?」
想起自己被他捉弄,天涼沒好氣掃他一眼,卻還是行著輪椅到了他身邊。
「謝禮呢?」先生笑語,全然不覺厚顏無恥。
「要謝禮,也要等勝了後出口索要才對吧」,天涼白他,心道這人厚臉皮的程度果真是日愈漸漲。
「你想輸麼?」他漫不經心的問,天涼回頭瞪他,「比賽前不准說輸,我一定會贏!」
先生挑起她弧度精潤的下顎,「謝禮呢?」
天涼這才覺自己被他抓了語病,頓時瞪他,「等賽完,我再去給你準備。」
「現在要謝禮,總可比晚上要強的」,先生慢悠悠提醒,「晚上要謝我……」
天涼臉上紅潤一閃,在他頰上啄了一口,「現在給你好了。」
「姑娘」,先生微微擰眉,語重心長,「我只是想要你與我共用晚膳而已。」
天涼臉皮轟的一下著了,燙了,她氣道:「你捉弄我很有趣是不是?」
「難道姑娘覺得自己很無趣?」
他又一句高明的反問,把厲小姐的話給堵了。
天涼看著他,第一次有一種咬人的衝動。
圻暄沒在意她小獸一樣噴火的目光,抬臂將她從輪椅上抱起來,放在了自己腿上……
天涼掙扎,「別碰我。」
「我在抱你。」繼續糾語病。
天涼吼,「那你別抱我。」
他撫住她的唇,「我現在是再碰你。」
厲小姐七竅生煙,無力朝他嗤了句,「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