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爸爸的味道(金牌加更)】
天暖將戒指掛回脖頸上時,小包子懷裡揣著小火鸞就衝了進來——
包子一見天涼就親暱的撲了上去,沒有撒嬌,出口便詢傷問痛,噓寒問暖,像個小大人一樣關心她腳上的傷勢,倒是對他自己的風寒隻字不提。
天涼問了,他便笑嘻嘻說沒事,接著又將話題轉到她身上去……
時刻被兒子關心照料的感覺真好。
天涼在心中無聲歎,家有此兒,她一生足矣。
火鸞最喜歡撒嬌,待在天涼身上滾了好幾圈,伸著鼻子做嗅右聞,突然蹦飛起來,打了雞血似的亢奮道:「媽媽,媽媽,你見到爸爸了嗎?你的身上,為什麼會有爸爸的味道呀?」
爸爸的味道?
阮美人?
獸寵嗅覺比人類靈敏數倍,這個天涼清楚。
可阮美人……她何時見了?
腦中靈光一閃,天涼驀而握拳,臉色青紅閃爍,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好,很好。」
她好似……又找到可以打人的一個理由了!
立著的幾個見天涼突然面變羅剎,烏黑鐵青,頓時群體安靜,默默做完該做之事,送上飯菜後,又默默的退出去了……
氈帳外。
天暖說:「三姐臉色好差!」還從沒見三姐表情那麼扭曲那麼駭人過啊!
善於察言觀色的小包子感慨:「看來是有人要倒霉,要倒霉啊!」好在她娘親是不捨得揍他的。
罪魁禍首小火鸞,一臉純良的站在包子肩膀上,扶著毛茸茸的下巴仰天思考奶奶的問題——
聽說好像爸爸和媽媽生孩子了它才能喝到媽媽的奶奶。
爸爸和媽媽到底什麼時候生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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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程時,花音還是燒的滿臉通紅,處於昏迷狀態,為保險起見,身體素質最好抵抗力最強的厲大少決定和他同一架馬車獨自待著,天涼本是有幾分猶豫的,可看到花音病弱的模樣,心不忍之下,也只好將他交給了厲天嘯。
顧子語和簡少堂待在一架馬車裡,天涼天暖和獸寵們做穩定之後,車轱轆響起,陸陸續續開始啟程了。
這一行,雖只有三日,卻注定茫茫草原中,馬不停歇,風餐露宿。
畢竟已漸漸進入了北瑜幾個常年爭鬥的部落分散處,為防惹上是非,他們只能選擇繞行之,走偏遠路,因此三日內,是難再尋驛站歇腳處了。
夜裡,輪替著馬伕趕路,深夜時,正好輪到天涼與簡少堂換番。
她回頭看了眼車廂,想起睡著時緊握著胸前戒指的厲天暖,眼中一動,加快的車速,趕上前方簡少堂,與之並行。
奇怪的是,簡少堂也好似有話要對她講,也故意放慢了車速。
一經並行,兩人同時出聲。
「天暖……」
「老大……」
又同時停住,同時起聲,「我先說。」
天涼瞪他,「你不是很在乎天暖麼?」
簡少堂指了指後方,「我自然在乎,可老大就這一會兒累到睡覺了,他耳朵靈敏的很,過會兒醒了,我可就沒說的機會了。」
雙方對視一眼,竟同時猜到對方要說什麼,天涼歎,「你是想我大哥和花音的事對不對?這個,我以後會尋機會和大哥談,畢竟……這也不是世人所能接受的長久之道……」
簡少堂見她明瞭,便稍放了心,轉頭向她道:「我對天暖……」
天涼在他言語時,突然由馬車上立起,抬手向側旁擊去,簡少堂一撤要躲,不料她手型一轉,直抓向他的脖頸處——
啪一聲,拽斷了他頸上繩索,拿出了那銀光閃閃的戒指。
她輕輕一哼,拿轉過來想要質問是不是泡妞都用這招數,不料拿起一看,竟望見那戒指裡端,刻著LTN三個字母。
厲天暖的縮寫。
天涼愕住,想起天暖的戒指中同樣有簡少堂的縮寫。
她驚了。
「你難道那時就已經……」天涼望著簡少堂,不可思議,「暗戀天暖準備定情物了?」
這戒指上的花紋,是同福首飾坊特有的,她記得特別清,是因為一年前顏如玉曾大批的買進這花樣的首飾,而這同福首飾,早在大半年前就已關門大吉了。
這戒指上刻著天暖的縮寫,說明簡少堂原來從那時候,就打定心思,給小天暖備定情戒指了。
簡少堂面色侷促的抓回戒指,放到懷中,咬牙道:「不是!」
她開口未言,聽到簡少堂氣憤又言:「我那時,就準備娶她厲天暖回家,滿意了麼?」
天涼一頓,挑眉,「很滿意……簡妹夫。」
簡少堂面色更促,喝一聲揮舞鞭子,加快速度馳騁在前方,刻意拉開了距離,明顯是對自己默默作為被發現的不好意思發作了……
天涼呵呵一笑,低語自言:「沒想到,是個意外癡情的男人。」
睡在馬車裡的小天暖面色發燙的摸起脖頸間那發光的亮物,唇角勾出一抹溫暖甜笑。
所幸那時,她救了簡公子。
所幸現在,她又遇到了簡公子。
被人喜歡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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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行兩日,花音退了熱,卻都沒有醒,終於在第三天,睜開了眼,此時正輪到厲天嘯輪了馬伕的位置,所以馬車中,由顧子語照料著,花音一醒,看到了就是在拿毛巾為自己拭汗的顧子語。
他感動的美目一閃,連不停的道謝,「子語,你照顧了我兩天是不是?那天氈帳裡也是你照料我的對不對?子語,你真是個好人,辛苦了,我一定要謝謝你才成……」
說著,也顧不上顧子語是男是女了,上前給了他一個華麗的擁抱,一臉虔誠道:「我打小,因為長的漂亮,很多人都喜歡抱我,被我抱了也會很開心,你千萬別多想,我這樣是在表達我的感激之意,等下了馬車,我一定再用重禮謝你……」
「花少爺……」顧子語被嚇一跳,連連擺手解釋,「你誤會了,這一路並非是子語在……」
唰,馬車簾子掀開,一張帶著硬朗的俊容探了進來,厲天嘯半個身子踏入馬車,不想一抬頭,看到的就是兩個男人相擁的情景。
他看著花音喜悅開心的表情,喉嚨一動,翻掀起了幾分苦澀。
顧子語一見厲天嘯進來,連忙抬手指著他道:「花少爺,其實這一路照料你的人是……」
「顧先生一路照料花少爺,細緻入微,辛苦了」,厲天嘯打斷了顧子語的話,黯然接語,進了馬車,向顧子語道:「勞煩了。」
輪到與顧子語趕車了。
「厲少爺辛苦了。」
顧子語知道厲天嘯為了不讓他人過於辛勞,連連趕了一天一夜的馬車,現已至疲憊的極限,便起身要出車廂外去接手……
「做什麼要子語去!」花音並不知這輪流制度,第一感覺就是厲天嘯在仗勢欺子語,「子語這一路淨幫我們,照料我夠辛苦了,還要他去趕車?厲大少身強力壯,比子語高上一頭半,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花少爺,其實……」顧子語出聲,想解釋。
「你是不是,不想瞧見我?」厲天嘯抬起疲憊的眸子,望著伸張正義的花音,漠漠一問。
花音嘖,「厲大少不用我提示就聽懂我言語之意,真難得。」
「行,我去趕車。」
厲天嘯面色一淡,掀起衣袍起身便朝車廂外去———
「厲少爺」,顧子語一把抓住他,勸阻道,「還是我來吧,花少爺他……」
「子語你放心,他不敢刁難你。」花音抓住顧子語,扯了回來,朝厲天嘯挑眉,一臉吐氣揚眉的得意神情!
「顧先生,不必多言了。」
厲天嘯說過之後,帶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眸子,不顧疲憊,又坐到車廂之外,拉起韁繩,抿住唇,一言不發的趕起車來。
顧子語開口,想向花音解釋方纔之事,花音卻打斷道:「為防他報復我,我先到隔壁馬車避避風頭,正好昏迷幾天,倒有些想小包子了,子語你候一候,我過會兒再回來。」
說罷踩著輕功,一陣風似的飄了出去……
顧子語揉了揉額,輕輕歎息一聲,只覺自己很沒用,也將這誤會的全部過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果真,如那個人所說——
他若是獨自一人,必定什麼也做不好,什麼也做不成。
顧子語,離了我,你便是一個廢人。
廢人……
清晰的兩個字響在耳邊,顧子語突然身子一蜷,閉上眸,痛苦的摀住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