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這等禽獸?(金牌105加更)】
天涼走出鳳傲天的船艙,想起了還有一個傷患花音,就想著前去瞧瞧,她剛走到相隔的門簾前時,就聽到花音一聲尖銳恐叫,然後簾子一掀,只著裡衣的花音就跑了出來,一臉的驚恐之色。
花音跑出來,看到天涼就站在門口時,一種見到靠山格外親的感覺迸發而出,衝上前摟住天涼的脖頸就是一陣類泣哭訴,「快救我,救我……」
天涼被他撞的倒退了兩步,推開他瘦弱的小身板,無耐問:「怎麼了?」
這表情跟見閻王了似的。
還有這著裝,這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花少爺是個大姑娘,被人給非禮了呢!
「我……」只穿純色裡衣,赤腳的花少爺聲音顫觫帶抖,外帶委屈無數,「有人脫我衣裳,然後要殺我……」
天涼眼一動,腦海中首先浮現出的就四個字,先姦後殺,而且,這對像還是個男人!
她厲家船上,有這等禽獸?
接著,只見簾子一掀,禽獸男人出來了。
鋼鐵般高大昂藏的身軀,一身的正氣凜然,一臉的可靠神色,他見花音像兔子一樣躲在天涼身後,皺著眉看了花音一眼,表情不悅。
花音見此更駭,緊張的在天涼身後小聲道:「你哥不是好人,你哥是暴君啊!」
不給他看傷就黑臉,要他看傷了就馬上掏刀子要割肉,這人殘忍成性,也太恐怖了吧?
天涼看著自己的衣裳快被花音給撕爛了,無語道:「你冷靜一點,安靜一點,不然我不保證現在砸暈你扔下了船餵魚。」
對於胡言亂語又愛胡鬧的花音,她向來以威脅處置。
花音一聽,淚了,這女人不愧是殘忍暴君的親妹妹啊,竟然同出一轍的威脅人啊啊啊啊!
厲天嘯只是一入艙見花音胡鬧,身上毒素開始快速蔓延,便言語冷了點兒,動作粗魯了些,不想這少年立即驚天動地的鬧,一見他拿處理傷勢的刀就高喊殺人了,救命等等,甚是不顧自己衣衫不整的句跑了出來……
厲大少有口說不清,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喚:「三妹。」
厲天嘯一湊近,天涼就聞到了他短刀上的酒精味——她曾告訴過厲天嘯處理外傷時此消毒方法,現在一看就明瞭,是花小少爺受了傷,她大哥懷著一顆菩薩心給他治療,卻還被無理取鬧的當羅剎了。
她回頭瞪了花音一眼,開口便斥,「你小子,無理取鬧什麼!」
花音瞪大眸,看看自己,又看看厲天嘯,欲哭無淚的申訴,「不是我的錯啊,是他……是他要……」
受傷害的是他啊,是他啊,這女人搞沒搞錯重點啊!
天涼見他結結巴巴,語無重點,乾脆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房去,我來解決。」
花音還是相信天涼的。
於是,鬆了一口氣回船艙。
再經過厲天嘯的時候,用自以為這輩子最凶狠的目光瞪了厲天嘯一眼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回船艙裡去了。
厲家兄妹,同時撫額。
哥哥是在無耐的想,到底什麼時候,在哪裡得罪這孩子了?
妹妹是在無耐的歎,這小子到底要把她的臉給丟到哪裡去!
厲天嘯歎一聲解釋,「他身上霧蠱之毒還未消,船上沒有醫者,他無法過度運功自治,我只能如此幫他,若是今晚前不把毒驅出來,不禁會侵入心脈,我恐怕……對他日後修習升階,也極為不利。」
天涼頓了須臾,忽而提醒道:「大哥,花音已無法再升階了。」
厲天嘯微頓,蹙了起眉。
「花音幼時,就被人下了無解的血蠱,這輩子,不但不能升階,連是否能夠安全的活下去,活幾年,都是未知。」天涼搖頭,「關於花音的蠱毒,我曾向圻暄詢問過,也向被稱為毒聖的阮美人確認過,此血蠱,無解,除非尋到當初做蠱的人,查到用了誰的血做育蠱的引,才有可能解蠱。」
厲天嘯握住刀柄的手微微一緊,面色無驚的問:「可曾尋到?」
「花音只提過自己有母親,可我問起他母親的事,他就只箴口不言,每個人都有不願說的秘密,這個便是花音的秘密」,天涼搖頭,「而血蠱是極費力才能育出的蠱,易生變。若哪日,此血蠱生了變化……我這可以暫時起緩解作用的血……恐怕也是無效了。
離十五不剩幾日了,這也是她,著急尋到花音的一大理由。
厲天嘯聽天涼低聲敘述了這些,沒有多說,只是臉色比方才暗了些,沉默的點了點頭。
「大哥,他很怕疼的」,天涼從厲天嘯手中拿過了刀刃,勸言,「要是想給他治毒,大哥就換個方法吧,這個少年,從有記憶就有血蠱,從懂事就受折磨,在終於查到血蠱源頭時,卻發現那原來是自己血脈之親的傑作……若一個人,必須背負這些與生俱來而無法磨滅的悲慟成長,從不痛苦,從不抱怨,樂觀向上,每日只想活的開朗,那還有什麼理由,再去要求這樣一個少年過度堅強,至少我這裡,是不捨不得勸他要忍疼的。」
厲天嘯腦袋嗡的一聲,如同被重物敲砸,空白了幾秒後,臉色微有變化,「他的血蠱,育蠱時,用的是至親血脈的血?」
「我也不知,只是圻暄猜的」,天涼把玩著手上的短刀,「不過,圻暄所猜的東西,大抵都不會錯。」
厲天嘯身形一震,臉上現出了對自己方才粗魯行為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