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下次溫柔一點好嗎(金牌100加更)】
「你……你……你不能殺人滅口……」
厲天嘯本是想這會兒顧不上給花音治傷,先拿自己常年帶在身上的藥物給他服用,以防萬一,不料手剛放到懷中,就聽他色厲內荏的喊聲一響,並略帶顫抖。
他一頓,啞然失笑。
好似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方才跑那麼快了……
很怕他麼?
低頭看花音,越覺這個從前交際不多的少年,愈加有意思。
天真爛漫,語若孩童。
厲天嘯笑了……
花音臉色刷的一下灰了,正宗的土灰色。
他忘記聽誰說過,傳說有一種人,一生不苟言笑,但只會把笑容留給死在他手下的人,賜予臨死前記憶最深刻也最殘忍的笑。
也許厲大少,就屬這一種。
厲大少笑的很會心,很舒展,甚至驀而看去,會覺有些憨厚,讓人覺這樣一個硬氣的人,笑起來,如此溫暖。
看在花少爺的眼裡,卻變成了殘忍,恐怖,扭曲……總之匯結在一起,便成為了送給自己下地獄前的獰笑。
他見厲天嘯邁開步伐朝自己靠近,自己的呼吸便開始急促加快了。
他想起自己多年血蠱纏身,想起自己從小的悲慘身世,又想起自己好不容易跟了個主子,主子的哥卻屢屢對他不滿,終於牙一咬,拿起桌上的托盤,砰一聲砸腦袋上,白眼一翻就昏過去了。
好在,從前厲小姐常拿盛各種食物的托盤砸他,他已駕輕就熟,才自砸一下,就昏了過去。
厲天嘯掏出藥要給他時,眼睜睜的看著花音自砸,自倒,自昏了……
他低下頭,盯著花音的臉看了半晌,還是不解。
最後,把藥放到桌上,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躺著的花少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昏的,毫無價值。
外面,海面翻滾,火光奔騰。
厲天嘯一走出甲板,便聽得護衛們一聲齊喝,高呼,「三小姐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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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三小姐,確實很威武。
她腳踩蛟龍,手舉鳳翎劍,週遭溢滿不可阻擋的火武灼光,踏浪前行,海面上揮劍自如,華麗的控馭著藍龍做著精準的攻擊動作,配合著龍身翻躍,手上劍舞不停!
揮劍一斬!
形同開天神劍,一道筆直的紅光由海底猝而劈開,似是要將這東海劈作兩半似的,光芒衝至蒼穹,與花蛟一同騰飛而上。
熱浪翻滾!
厲氣沖天!
這股磅礡的氣息,猶如喚醒了海底沉睡的巨龍,也將這蛟龍的潛力發揮到了極致,一團玄光噴出,伴著火灼,燒滾了數不清多少尺的海面!
此時,鳳翎劍陡然被天涼拋飛至半空,她以指控氣,使劍身快速的翻轉出絢爛劍花,接著,嘯鳴一響,帶著嗡聲刺向蛇身——
卡!
金絲蛇毫無疑問的斷為兩截,即使被海浪沖開,卻仍能躍游,想集合再次修復,花蛟龍尾一掃,掀起海浪,將金絲蛇兩身用浪滔滾開了距離。
天涼見此機勢,由天空躍下,一把抓住鳳翎劍,不灼,不燒,只覺渾身充滿了罡氣,她轉作兩手握劍,眸色閃過決光,便俯衝向下,對準蛇頭,一猛子砸了過去!
劍刺蛇頭,噴出污血大片,迅速染紅了海面。
「我就看看你碎屍萬段,還能如何!」
她冷凝一語,抓著燃火的鳳翎劍,喝一聲,身子向後而去,那劍由蛇頭劃開,生生將它由頭至半身,縱劍劈開,使之稱為了四截。
「再來!」
她一喝,花蛟已意會,快速衝來接住她,換方位——
這回橫劈。
下次豎砍!
整條蠕動、抽搐、流血的金絲蛇,果然在短短時辰之內,被她以鳳翎劍砍成了萬段,接著以劍蓄火,不顧是在海上耗息,轟起了一把大火燒上。
包子見此,也立即由遠方擊了玄息跟上,助火勢在海上燃燒!
沒有給任何恢復的時間,那蛇身,終於燒了個七七八八,最後,變為一整片烏黑,沉入了海中……
「三小姐威武!」
護衛們立甲觀望,又全部佩服而狗腿的吼了一聲。
天涼無耐起笑,卻也鬆了一口氣,她坐在了花蛟頭上,微微喘息道:「解決了。」
花蛟低嘯一聲龍鳴,天涼聽懂了。
它說,你想嘗,我改日再試試好了。
天涼知道它是在說眼淚的事,摸著它的龍角失笑,「看不出你還是條挺較真的龍,世上美膳如此之多,我為何要嘗那苦澀酸楚聚集出來的東西?」
要這條龍因感動而流淚,也彷彿太玄幻。
花蛟急忙摀住那幾條脆弱的龍鬚,好開心高吼,哦,保住了。
天涼捂了捂耳朵,心道,你這龍嗓門真大,還是做蟲的時候招人喜歡點兒。
這時,鳳翎劍震顫一下,紅光一閃,化回了小小的一隻鳥兒,它躺在天涼的腿上,滿眼都是星星,暈乎乎虛弱道:「媽媽,你下次溫柔一點好嗎?火火好暈啊……」
那鳳翎劍便是火鸞本體,她方才耍的呼嘯聲風的,這小鳳凰定然是受不了的。
天涼愧疚:「知道了,下次注意。」
「媽媽,那蛇好髒,火火身上有它血的味道……」
「回了我給你洗澡。」
「媽媽親自給火火洗。」
「好,沒問題。」
「媽媽還要哄火火睡覺。」
「可以。」
「媽媽要保證哥哥不欺負我。」
「這個……」天涼考慮一下,猶豫著,「不能保證,只能盡量……」
「媽媽每晚給我講故事。」
「好。」
「媽媽每天早上要給我梳羽毛。」
「呃……」
「媽媽每天要對我說火火是乖寶寶。」
「……」
「媽媽還要親自餵我吃奶奶……」小火鸞還在陶醉中,「一定要媽媽的奶奶才成,不然人家以後會營養不良長不高的……」
「媽媽還要給我……」
好得寸進尺的鳥!
「好,全答應。」
天涼看著開條件開的不亦說乎的小火鸞,低頭,綻開了最有母性也最慈祥美麗的笑。
就在火鸞要激動興奮時,天涼繼續笑,「不過,媽媽很忙,這一切,就全交給哥哥來做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哥哥會竭盡所能的照顧你的。」
打死她也不信,火鸞同學敢跟腹黑的包子大人如此大膽的說這麼多要求,並且恬不知恥的說要吃奶奶三個字。
小火鸞抬頭,誠惶誠恐的望立在山崖之巔淡然微笑的小包子一眼之後,默了……
夢想,如泡沫,破滅的好快。
天涼笑著,將它小心翼翼放在懷中後,便朝花蛟囑咐:「回懸崖,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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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與夏城已破,南詔派了援兵,在三城頑固抵抗,派去兵馬數量上萬,恐非能輕易破城,現幾位將軍正在與皇子商量攻城之策,懇請先生速設法到達邊疆,助皇子一臂之力,以防功虧一簣。」
葉軍師闔上信函,朝坐於棋盤前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男人,跪下,再言相勸,「先生,臣斗膽一言,您喜做散仙,可畢竟身為東璟血脈,果真能冷血無情,脫離的如此乾淨麼?現皇上,大限將至,您若不親去坐陣,那東璟唯一血脈若出了事故……況且先生,您是答應過皇上……」
圻暄只那麼坐著,坐在靜謐的帳中,聽葉正句句言語,沒有打斷,也沒有移目,他的目光總如墨黑的夜深邃無底,此時卻如剔透的玉朦上一層霧般,朦朧不清,看起極淡,甚至看不出有任何波動,讓人更望不明,這個人,是否在聽言,或是在思考,還是只是望棋罷了?
做軍師的善於察言觀色,葉正聲情並茂帶著悲切說了那麼勸語,想在這個男人的肢體和眼神中,尋到那所期盼的情緒與動作,卻覺徒勞無功。因為圻暄太過平靜,所以他就算不露任何紕漏的對其盯找搜尋,也看不到任何情緒的痕跡。
葉正勾下頭,繼續,「先生,馬匹已備好,若您不願……」
「我應此役,自是會將策謀做至底。」
圻暄慢語打斷,轉首望他一眼,緩緩起了身,「只是,東璟皇大限,這樣大逆不道之話,軍師莫謊提為好。」
葉正一頓,臉上現出了驚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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