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別走】
當宮裡傳來寧華宮裡所有人離奇中毒,所有人中毒身亡,太醫診斷出這毒已潛伏了近四五日,又在井水中尋出毒源後的消息時,西鳳皇大怒,言道珍妃歹毒!
寧華宮裡,除鳳華明外,一十二口宮女內侍,包括所有見過天涼與鳳傲天至寧華宮的人,全部死於非命。
此事轟動。
眾所周知,當夜,西鳳皇吩咐閉緊了房門,誰也不准入殿,獨自一人坐在寧妃寢宮內,對著榻上死狀慘烈的寧妃,久望不語,直坐到三更手腳冰冷時,起身才覺,一雙手上滴滿了淚痕。
這個如皇后一樣,最後一個懂他,知他,明他的女子……溢了。
鳳京郊外。
兩匹馬,策馬狂奔。
男子薄唇緊抿,顏面深諳,一雙眸承聚了不能言語的傷痛與悔恨,又承載著無盡的悲憤與懊惱!
女子緊策馬匹追上,見他瘋狂的向前衝,沒有終點,沒有方向,那一副神情,淒憤的令人不能放下心來。
天涼一咬牙,從馬背上站起來,點腳飛起,直跨到厲天涼背後,雙手穿過他的腰間,拉住那韁繩向後一扯,強硬的勒住了馬——
馬匹被勒下,頓時跪入地,從鼻孔透出大口的喘息聲。
鳳傲天望著自己腰間那一雙手,眸中無神低道:「你走吧,本王想獨自待著。」
說罷,下了馬,緩緩起身,朝前方漠然走去。
「鳳傲天!」
天涼臉色一急,隨即跟在他身後苦心勸道,「我知道你不是什麼做傻事之人。白日,我雖是極難才把你從寧華宮中帶出來,可現在,寧妃已溢的消息已傳至全京,你就算身在王府也定是要做知曉的。你現在必須再次入宮,將這最後一場戲演完,你如此只會辜負了寧妃臨死還在費勁心思為你佈局才離去……」
「本王知道」,鳳傲天走到一棵樹下,右手握成拳,抵在了樹身上,「本王怎會不知曉她對我的心思……
只是不曾想,她甚是願為了我生下孩子……為我捨去性命。
為你查鳳惜雲時,我查出了她是六年前被我臨幸的女子,我故作不知,還在思量該如何對待這樣一個身為寧妃的女人時,她卻已做好了把自己作為證據毀滅的準備。
天下,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無私的人?又怎會有這麼傻的女人?
今日聽到她把你喚去了寧華宮時,我擔憂她會對你做出不利之事即刻趕了過去……如若不是這樣,本王,連她最後一面也無法見到。
可見到這最後一面,本王卻還是因懷疑她……」
鳳傲天眸中暗霾閃過,右手向樹身狠一捶,那樹上便有無數落葉飄下,全都落在了他的腳邊,死氣沉沉,沒有半分盎然。
天涼站在他背後,望著他偉岸高大,如鋼鐵般不侵立而穩重的昂藏身軀,此時竟帶著一分飄搖,彷彿這粗壯的高樹一倒,他也會失了重心支柱,隨之倒下似的。
她張了張唇,想出聲說話。
可她發現,到口的話,只有方纔那麼多,其餘的,她卻是說不出了,也不會說。
陸藍,是不善於安慰人的,即使在同他一起經歷了那場生死離別之後,她只能這樣望著他的背影,立著,站著,默默的。
鳳傲天一手抵著那棵樹,立著許久許久,才終於放下臂,立直了身子。
天涼心中默默一歎,或許這種時刻,留他一個人不要打擾,才為最好。
她邁開腳步,轉身,想要離開了。
卻在轉身之時,臂膀一窒,多了一隻略顯冰冷的大手。
他抓著她的臂,聲音沒有起伏,低低沉沉,頹頹靡靡,「別走。」
天涼身子一震,抬頭深望他一眼,停下了腳步。
他沒有下一刻動作,只是握著她的臂,閉著眸,立在那顆樹下,一動不動。
天涼也只是默默站著,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
如此,立了許久,久到天涼都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只感覺他那冰冷的手,緩緩被她肌膚傳透的溫度暖熱……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扶疏縫隙灑下樹林時,鳳傲天睜開了眸,鬆開了她。
天涼的右臂一落,還殘留著他那堅執的溫度。
鳳傲天回頭,看她一眼,張揚的眸子裡全然沒了平日的邪氣,只是那一眼,便能覺察到他心底無比壓抑的沉重。
天涼唇一動,「你,要入宮了麼?」
「華明」,他低暗著聲音,「若我不去陪他,會哭的厲害。」
天涼點了點頭。
他眸中似有千言萬語,又似一言難表,目光閃爍,神色複雜,最後在天涼點頭那一刻,他咬了咬牙,沒有再說一字,躍身上馬,雙腿一頓,低聲喝著扯開韁繩,驅奔駿馬,飛快的朝前方奔馳而去……
轉首那一瞬。
天涼在他隨風揚起的髮絲中,望到了一抹刺目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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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涼牽馬回鳳京時,聽到了四處皆是沸沸揚揚的消息,宮裡頒布了寧妃溢逝的消息,西鳳皇大慟,為要寧妃走的安心,昨日親自守夜,今早即命其即刻下葬妃陵,而三王鳳傲天趕入宮裡竭力提議,寧妃福德天下,求其能葬在離當年德容皇后陵墓最近的妃陵裡。
西鳳皇道孝心可鑒,准了。
今早,天色未亮之時,寧妃棺樽由三王鳳傲天與八皇子鳳華明親自護棺,送欞,送至皇陵妃葬了。
天涼聽到此,定下腳步,望著皇宮方向,低低一歎,轉腳朝落雲閣去了。
做第一個由他帶至皇陵的女人,這樣的結果,算不算圓了她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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