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做什麼了?】
寧妃薄唇扯出一抹冰寒冷笑,「可在這後宮立足,實為不簡單,要殺人於無形,這是很有用的利器,不是麼?」
珍妃此時掙脫了禁錮,指著她高喊,「別以為我不知曉,你曾……」
話未說完,珍妃的嘴角,突然溢出了血來。
「你竟敢對我……下……毒……」珍妃身子大幅抖動幾下後,捂著腹,睜著眼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幾個內侍與宮女見此,惶恐的睜大眼,誰也不敢多言。
寧妃眸子一動,那幾個隨從便上前,封穴止住其話語與動作,低頭報告道:「娘娘,和珍妃一樣以毒懲治麼?」
「封大穴,綁起來,餵了封喉的藥,別讓一個人逃了。」
寧妃命令著,低頭掃視一眼那跪著的內侍與宮女,搖頭低低一歎,「別怪本宮心狠,怪只怪,你們跟錯了主子。」
說罷,打開房門走出內殿,吩咐關緊門,做著平常狀,踩著不快不慢的步伐,帶侍從離去了。
夜間,宜春宮起了一場大火,共燒死珍妃及內侍宮女們整宮一十五名,一個不曾遺漏。
寧妃連夜寫了一張染淚書紙,深夜裡便在西鳳皇寢殿前跪著,淚水漣漣。
西鳳皇被此事驚醒,詢問寧妃。
「回皇上,珍妃與沈相其實早有勾結,臣妾查出前日縱火燒宮的人正是珍妃派人動了手腳,意圖不僅僅為驚擾聖駕。臣妾照皇上口諭,今日前去告知已查出罪證,只說姐姐她只是一時迷途而已,明日再親口為她求情,誰料臣妾剛離不至兩個時辰,珍妃就自感心愧,縱火於宜春宮,畏罪自殺了,是臣妾的錯,如果臣妾處理妥當,也不會讓後宮出此慘事……」
寧妃哭的梨花帶雨,長跪不起,匍匐在殿門前,一聲一個愧疚。
西鳳皇本就因沈相之事對珍妃心起芥蒂,也沒了從今後再掀牌令其侍寢的念頭,如今又見一向知理的寧妃自責至此,便長歎憐道:「愛妃,這乃珍妃咎由自取,朕會派人速速打點那火事,你不必過於自責,夜冷露重,快起來,隨朕進殿內……」
寧妃聞言,起身隨西鳳皇去,途中踉蹌幾步,身體好似十分虛弱,也是靠在西鳳皇懷中,才走完了那短短一段路。
進寢殿前,寧妃回身。
她望了望漆黑的夜,臉色,莫名一沉。
眸中毫無光澤,暗的,比夜還要黑上三分。
該做的事,她應該,沒什麼落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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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三小姐清晨起時,發現自己躺在書房裡的軟榻上睡著,而那軟榻被褥的另一側雖沒了人,但還有著溫度……她驚悚了!
匆匆洗漱過後,急忙起身打開門,喚秋鈴打聽消息。
秋鈴則是更加茫然不解道:「小姐,昨兒個我親自把你送回對面閣子裡的房裡睡的,因為先生在這書房裡寫書,吩咐了不要打擾,我還特意在下面閣樓大門裡上了鎖呢,你……你怎麼會到書房來了?」
天涼不問還好,這一問,更加的窘迫。
此時門外一響動,只見圻先生推開門走了進來,瞧見她毫無意外的緩緩問道:「昨晚近凌晨才過來,入一更才睡的,今晨怎麼醒這麼早?」
這話,很耐人尋味,又蘊含著無盡的深意。
近凌晨才過來,說明是她擅自跑過來的。
入一更才睡著……那麼,中間一個多時辰空隙,同在一個被窩,她做什麼了?
他們做什麼了?
秋鈴此時連忙瞪大眸,很識抬舉的低頭道:「小姐……我、我去給小姐拿身衣裳過來。」
沒說完便閃,比兔子跑的還快。
天涼瞪著圻暄,想問,又說不出口,再加之那夜黑風寨裡的事,她腦中一直在擔憂自己有沒有做出什麼天怒人憤的事……
圻先生倒是十分淡定,他走到水盆旁,開始淨手。
天涼望著他的背影,糾結了一會兒,最後終究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發問,「昨晚……我沒做什麼,也沒說什麼吧?」
「嗯。」
圻先生輕然一應,拿干巾拭手上珠痕。
天涼聞言,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回頭看了看那被窩,又看看自己身上衣裳,心道,所幸這身子雖不勝酒力,醉後之事她也一樣都不記得,但酒品,還不至於讓她太過擔憂……
在她正要轉身離開之時,腰間忽有一窒,一股輕巧卻又不容置喙的力量將她拉了過去。
她抬眼一瞧,只看到圻先生抬手環住她的腰,把她抱在了懷裡。
「你……」她驚呼聲還未出口,被他一吻封唇。
沒有深入,只是輕輕一啄便予放開,他眸有深意的慢幽幽道:「很軟,很好……很助於睡眠……
一些記憶,飄入耳中。
有她翻窗找人的畫面,有她蠻橫抱人的動作,還有她摟著他圻大先生說,不准走,不然我就不喜歡你了……
天涼面色一紅,凌亂了。
圻先生見她呆愣的看著自己,面目表情略帶恍惚,便笑著垂下長睫問:「自己做過什麼,現在可想起來了?」
天涼臉面大窘,急忙推開他,也不顧自己赤著腳,砰的一聲摔上門,三步化作兩步,腳步不穩的衝出門外——
圻先生望著她的背影,表情十分淡然,只是直到望見她背影消失了,才緩緩收了笑意,坐下到書桌前,慢悠悠拿起文房四寶,掀開書冊,研起磨來,姿態,十分的怡然,表情,十分的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