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面具男人】
鳳惜雲目色陰蟄,冷凝,「我敗了!可我要遵守與你的誓言!天涼,走罷,隨我走吧……」
天涼不知他想做什麼,見他突然說話間快步走來,頓時向後退開。
不料鳳惜雲手上玄光一指,以瘋狂的,快至看不清的速度,朝天涼衝來,眨眼功夫,他扼上了她的脖,沒給她任何喘息及運行武氣的功夫,帶著她便拖至懸崖邊緣,一聲大笑,扼著她跳下了懸崖。
隨他走罷。
聽說死在一起的人,下輩子投生,才能離的更近,如此,便能滿足她所說過的,此生陪你,下世不離的願望了。
天涼,你看,我待你多好……
她不料鳳惜雲竟突然如此失控,脖中扼上的雙手幾乎一刻便能令人窒息而死,他的指甲刺破她的皮膚,陷進她的皮肉,脖上迅速起了一圈嫣紅,刺破的肌膚也滴下了血絲,在藍光環繞下,詭異妖嬈。
指上聚了火武,瞳孔突出眼眶痛楚呼吸那一刻,她抬手狠狠擊向鳳惜雲!
他挨了她一擊,身上皮肉燃燒,直接燒的露出了骨來。
「我不會鬆手……至死也不會!」
鳳惜雲眸中浮起一層黑霧,烏雲般遮住那整雙瞳孔,「你打吧,打吧,你已打過我這麼多次,我何時還過手,所以天涼,陪我罷,陪我下地獄去吧……」
下墜,瘋狂的下墜!
萬丈懸崖底下森冷的風由下竄上,吹的人寒顫直起,渾身瑟抖。
但她感覺不到這寒冷,無邊無盡的黑暗與窒息感,似乎將她裹得密不透風。
集著全身力氣,一次次施著最狠厲的招,拍向男人身上的任何一處。
有火灼的味道,帶著焦味,這是鳳惜雲身上皮肉燃燒的焦味,在風中,異常刺鼻。
天涼奮力反抗著,卻在鳳惜雲那拼了力的玄光控制下,根本翻不過身去抓住任何一個可以阻擋她下墜的東西!
快沒有意識了。
她耳裡有了嗡鳴,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鼓動的厲害,似乎是在進行停止前,最後一次瘋狂的跳動。
這很熟悉……是……死亡前的感覺……
眸間疲倦,想睡。
她強忍,睜開眼,看到鳳惜雲的右半身,幾乎已被她燒成了骷髏骨骼。
他睜大著眼看著她,面色全黑,眸色毫無生意,瞳孔中溢滿黑色,臉面也帶著變態到極致的張狂……
他已經死了。
可手下,玄光仍未停。
只是為了制住她,帶她一起死……
媽的,這男人心理真夠變態!
她聚全身力氣,奮力一喝,兩手火光驟起,咬牙朝中間合擊,生生將鳳惜雲那雙手以武氣砍下,斷了那窒人的藍光。
天涼往下望,看到鳳惜雲比她快一步落下,砸到了礁石之上,頓時摔碎了那半身燒壞的白骨。
「不行!」
她若摔下,也必死!要設法上去!
命懸一刻。
在她還沒想到該如何在不能借力之下飛昇上天之時,四周的風聲,驟然停了。
墜落的身體,同時停止。
天涼一愣,望向腳下———只看到自己莫名浮在了半空中,似踩在雲端,穩住了身體。
「自己上來罷。」
山崖頂上,傳來一聲溫潤平和的男聲。
明明聲音不大,也沒有起伏,卻似能傳遍這整個懸崖,也能十分沉穩的定了人慌張的心思。
天涼此時腳下可使力了,腳尖便武氣一起,踩紅光如一道旭日,沖飛而上,片刻功夫,便飛離這萬丈懸崖,登上了崖山陸地。
當她落地那一刻,定睛朝前看。
這山巔邊緣高處,有人長身而立,神若月華,面若冠玉,眉如墨畫,眼帶波光,眸轉之間,清霜流瀉,照影驚鴻。
妖孽,就是妖孽。
易容沒關係,可隨便一個站姿,就是范兒,輕易迷倒一大片,就算她厲小姐看過很多遍,還是每每失神。
天涼踏地虛弱,不及上前,便跌坐了下去,她抬頭,想說話,不料,在抬首那一刻,眼角,瞥見了側方更震驚的畫面。
山崖對面,也立著一個男人。
帶著面具的男人。
那男人被一層光圈旋繞,是輕易可感受到的藍玄之光。
可那光色卻全部變成了滯留,不能運轉,停滯在他的四周,壓制著他的行動,成為了一種反噬。
這是圻暄的招式。
借五玄之氣,控萬物之息,那藍玄還未出招,便被封停住,令人也不能動彈,否則,便是如同遭自己一擊,得不償失。
天涼沒見過圻暄打架,加上那次黑風寨眨眼之間制住簡少堂,攏共見他出手兩次,可這兩次,又算不得出招,因為,沒人看到,他是怎麼出式的。
看到的,只是結果,圻先生一臉雲淡風輕,卻輕而易舉便能得到的結果。
這男人,不愧對於她為他起的名諱,不是人,眼前的面具男人,強的她不敢揣測,他卻簡單就制了,這能是人做出來的麼?
天涼站起身,望著對面那男人,一躍起身,跳到了對面,離那面具人,越來越近。
那人直立在藍玄光色之中,望著她越來越靠近,那雙面具下沉灰色的眼睛,竟突然睜大,身體愈漸痛楚的開始震動起來……
天涼走到一半,停了下來,「看來你是感受到了鳳惜雲狂亂的玄息,趕來救對你有用的我,可惜技不如人,被攔下了。」
他不說話,滯寒的眸死盯著她。
「回答我一些問題,否則,不會放你走的。」天涼如此說著。
那人便帶著一雙有恨的眸子,掃了圻暄一眼後,神光複雜的望著天涼一眼,閉上了眸。
「你,是不是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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