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夜襲】
天涼眼皮沉重,不能動,也不能推開貪婪趴在自己身上吸血的花音,知覺漸散,腦中渾噩,幾次欲閉上眸,甚是不能再有力氣睜開。
她咬著唇來讓自己清醒,微弱的一遍遍喚著他的名字,「花音……花音……花音……」
花音……花音……花音……
這聲音,喚醒了花音一些理智,一些殘缺的,久遠的記憶……
從前,也有個人在他耳邊,這麼一聲聲喚他,抬手輕輕撫著他的面,溫柔而美麗的笑著低言……
花音,總有一天,你會長大的……
花音,總有一天,我們會見到你父親的……
花音,總有一天,我會親手……
夜風大嘯,那話聲戛然而止。
花音猛然將銳齒從天涼的脖頸中拔了出來,痛苦抬起頭,兩臂極力抱著首,怒聲嘶吼後,如野獸一般,拋下天涼,飛奔而去——
天涼本想追去,但她實在是沒了任何力氣。
她抬手,封了自己的脈,止了血後,便睜著眼,朝天空中望———
雲飄,月隱。
她算了下時辰,才是鬆了口氣……
好在她來得快。
她想,過半柱香時間,花音就該恢復正常,昏睡過一覺後就會沒事了。
疲倦感襲來,天涼閉上眸,準備躺在林中休息片刻,緩解這劇烈的暈眩感,可剛閉上眼睛,她便身子一寒,霎時睜開了眸。
有人!
有人正在這林中,用一雙充滿陰森,恨到極致的隼眸望著她,死望著她,似乎,要將躺在這裡奄奄一息的她,親眼望到地獄去。
「出……」
她半句未喝,只見有風武襲著一顆數十公斤重要的巨石,朝她砸來。
轉身未躲,那石便由人操控,快而狠的,砰然一聲,砸上了她的腹上。
天涼悶哼悶哼一聲,雙腿痛苦蜷起,卻因身體暈眩虛弱,無力推開那壓在身上的石,動彈不得。
一道影,從側旁一閃而過,飛出了一個帶著面罩的黑衣人。
「是你。」
天涼倦眸腥朦,卻仍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誰,儘管,這人帶著欲蓋彌彰的面罩,可是那眸中的妒意,太過明顯。
「你今兒個又見他了吧?」
那人見身份已被識破,便也不再掩飾,索性扯去臉上面罩,拾起了天涼身旁的樹枝短棍,「我曾向他保證過,不傷你性命……」
她蹲下身,望著虛弱的天涼,笑了,「那我就不傷你性命,只傷你的身,這樣就說得通了。」
「沈蓉蓉……」天涼冷眼看她,「勸你別動我。」
「你厲家有什麼?我會怕麼,又有必要接受你的勸而不動你麼?」
沈蓉蓉抬起右手棍棒,咬牙一轟,一棍砸在了天涼的傷口上,當看到震的天涼被壓在石下的身子一蜷,臉色瞬間慘白時,她滿意一笑。
「你的囂張勁兒呢,怎麼都不見了?」
沈蓉蓉拍了拍她的臉,「厲天涼,是你不自量力要和我作對的,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忍讓,可你呢,一次次不識好歹,如今,我若再不教訓你,你豈不是覺得我沈蓉蓉是軟柿子隨意可欺了?」
天涼張口欲說話,沈蓉蓉隨即抬手給打了她一巴掌,扇去了她到唇邊的話語。
「我知道你伶牙俐齒,能言會辯,本小姐偏偏不給你說話的機會!」
沈蓉蓉鄙夷一哼,從地上拿起方才撕下的布條,勒進天涼的口中,勒的緊,似要將她舌頭勒出血痕似的,在腦後打了個死結。
天涼如今正虛弱,又被巨石頭壓身,根本反抗不得。
「你隨他這麼多年,他都不要你,現在,你還強求什麼?」
沈蓉蓉靠在壓在天涼身上的巨石上,故意以風武,加重了壓迫的力量,「你本是個廢物,不折不扣的廢物,他不要你,你便安心捨了他,嫁個平凡人,做個廢物不就得了?可你偏生不安穩,使計參加武招,又存心弄出這麼多風聲,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沈蓉蓉眉心一旋,多了戾氣,「他念你跟她多年,要我留你一條命,可我……」
緩緩蹲下,掐上了她的頸,「可我看到他望著你時那副帶悔的神情,恨不得,用一百種方法要你死!」
天涼咬著布條,輕蔑哼了一聲。
妒婦的姿態,真是醜陋。
沈蓉蓉撞上她的目光,咬起了牙來,「與你這樣的廢物,我不屑耍手段,只需要你繼續做廢物便可,至時,他自會連瞧都不瞧一眼。」
天涼警戒望她,心中大約猜到了她想做什麼,起了一層不祥預感。
沈蓉蓉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了一把粉末在掌心裡,見她那副戒備神情,不禁傲然哼笑道:「他要留你的命,那我就不會殺你,這只是迷藥罷了,讓十頭老虎都能睡上三天三夜的迷藥,吃了這個,你就要安穩睡到皇家擂台賽後的日子了。」
她說著,將那粉末一把塞到了天涼口中,拿起瓶身狠力灌下,力求一點不漏的全塞入天涼的唇中……
這迷藥重量十分的強,普通人服下一口就能昏上一日,而照這厲天涼現在的體質,還不立即昏死過去?
那麼明日,誰還能阻她不戰而勝的進入皇家擂台賽?
沈蓉蓉看到已經閉上了眼處於昏迷的天涼,唇角立即咧出幾分得逞勝利微笑,收了壓在石上的風武,抬腳狠狠踹了下躺在地上不動的天涼一腳後,冷笑一聲,趾高氣昂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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