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與豬同眠】
圻先生已以氣將兩人腳上的靴子輕巧除去,抱著她,上榻準備睡了……
天涼鬱悶,他不是古人麼,不是應保守迂腐,遵守廉恥禮節麼,他這人怎能如此淡定的就孤男寡女抱她上床睡覺了?
她倒也不是不抗拒,只是比起圻大先生這麼冷靜淡然的態度,這更令她震驚而已!
「男女授受不親,厲姑娘,你我還是和衣而眠的好。」他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正人君子的立場。
「男女授受不親,那先生的手可以離開我的腰麼?」
「姑娘,有腰麼?」
「先生,有臉麼?」
「自然是有的」,他笑,「否則,厲姑娘剛才是怎樣行親吻非禮我的呢?」
「我非禮一頭豬,也不會非禮先生你。」
「厲姑娘,上天有好生之德,彘亦有求生本能,莫要斷此禽絕路。」
污蔑人就算了,這話中含義還表示豬聽說她要非禮,都會嚇的去自殺是吧?
天涼狠狠瞪他一眼,然後,閉上了眼……
他雖惹人厭,倒不邪氣,相信也不會做什麼強身之事,天涼此刻覺得自己更擔心的是,再這麼跟他鬥嘴下去,自己會被七竅生煙的活活氣死。
和他武鬥?
算了,浪費體力。
做無謂的爭鬥,對她沒什麼好處。
睡吧,厲天涼。
不過和一頭豬同眠一夜而已,與以前叢林野戰馴服野豬靠著取暖而眠,沒什麼兩樣。
區別,不過是這頭豬更時尚,更乾淨一些,還穿著白衣裳。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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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無夢。
天涼醒的時候天已大亮,床頭那一旁也沒了人,她從屋中走出來,看到有丫鬟在打掃門前落葉,出口問道:「圻先生什麼時候走的?」
「卯時整。」丫鬟恭敬回著。
天涼頗意外,不道這人竟是如此守禮準時。
雖然守禮這兩個字用在他身上,並不是那麼的恰當……
「娘親」,小包子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滿面的朝氣可愛,「娘親今日難得起這麼早,臉色也這麼好。」
「還不是和平時一樣」,沒擦粉沒敷面的,臉色能好到哪兒去,這小傢伙近來都學會油嘴滑舌了。
「圻先生說娘親身子虛,需每夜氣療才能除此頑疾,昨夜先生應該是給娘親氣療了吧,不然娘親怎麼這麼漂亮臉色這麼紅!」
小包子認真說著,天涼則摸著自己的臉無語了……
怪不得全部人都那麼淡定的接受圻暄和自己睡一屋的事。
也怪不得連一向愛護自己的君包子都給接受了。
那圻大先生,分明是利用自己那江湖騙子的名聲,在招搖撞騙,竟連一個五歲半孩童也無良欺騙。
「你用早膳罷,我需要去見人」,天涼安排了包子後,自己徒步去了厲府正廳……
廳裡,厲遠航端坐正中,身旁坐著的正是大房夫人顏如玉,顏如玉正一臉激動神色的,向厲遠航請求著什麼。
「老爺,天真上次武招上受了傷,現在還沒個好轉,既然圻先生都在府中了,晚上讓天真擺上酒席,親自招待圻先生,再順勢看看病,還有天仁,也好讓顧先生瞧瞧,還能不能醫了,這天仁可是咱厲加唯一的男丁了,再怎麼著也比那會狠毒心腸會傷自己家親的人可靠……」
天涼一跨進門檻,就聽到這些話。
女的要圻先生診,男的要顧子語看,顏如玉是在打如意算盤。
這圻暄,也果真如傳說中那麼搶手。這麼快,就被她大房裡那眼光高又挑剔傲氣的二姐,打上主意了。
顏如玉一聽腳步聲,話語戛然而止,臉帶懼怕看了天涼一眼,急忙起身慌道:「老爺,那我先退下了。」
說完匆匆而去,走至天涼身旁時,腳下一絆,還險些跌倒。
宛若立著不動的天涼,是凶鬼,是惡煞,是無常,是羅剎,隨時會索她命似的。
天涼不在意,直步走到厲遠航身旁,自顧坐下,說道:「有件事,要托爹代我去做。」
這些日子厲遠航已大致摸清了這三女兒的不拘小節之處,飲了口茶,問道:「與武招有關?」
「無關,但與厲家有關」,天涼微微一笑,說道,「離鳳京五十里外,有一家曾被朝廷作過打造兵器的作坊,近幾年因經營不善,工匠也紛紛離去,被朝廷捨棄之後,更顯消糜,聽說近些日子,已將近閉門了。」
鳳京大型武器坊曾有四處,兩處為朝廷直管,兩處作坊為個人私家經營,但因為出產武器性質特殊,卻是要定期向朝廷供出相應數量的武器的,否則便會被下封令。而天涼此時口中所說的,正是私營其中一家佔地最廣,卻經營最差,即將倒閉又被朝廷棄之不顧的武器坊。
「是有這麼個武器坊倒是沒錯」,厲遠航不解,「只是……你要我如何做?」
「爹從軍之前,我們厲家,是做什麼的?」
「厲家四代守著一家糧鋪,經營也算得當,可說作是小本生意人。」
「那便好說」,天涼從懷中拿出了那武招贏來的四千一百銀兩,放在了桌上,「那作坊,勞煩爹用這個價,給我買下來。」
「買?可你要那快廢棄的作坊做什麼?」厲遠航越來越糊塗了。
「這個以後便知」,天涼揚眉,「爹只記得我姓厲,不會做什麼對厲家不利之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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