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三個字,你收下】
他不過是說,當做要她答應,就見她眉宇間,多了這麼清晰的厭惡之意。
看來,厲小姐十分厭惡別人強迫。
這是個有主張的女人,與鳳三王爺曾見過的女人,分毫不同,彷彿有一絲錯待了,就會被她視為陌生一般。
不可急求。
鳳傲天抬首飲了杯酒,放下杯子,朝寧妃道:「此事,還是暫且先放一放。」
「三王遇了這位厲小姐,卻是如同變了個性子似的」,寧妃微搖首,臉面多了幾分善解人意,笑道,「那便等到武招之後也好。」
「嗯。」
「三王你要打理鐵騎精兵,兼顧守京事宜固然辛苦,但若閒暇有了空隙,還是多來宮陪陪皇上的好」,寧妃順了耳鬢碎發,低低笑道,「昨兒個我聽皇上無意間說,惜雲孝心可鑒……」
鳳傲天眉一旋,捏緊了酒杯。
怪不得最近見不著老四,原是將心思,全花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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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華宮至北宮門有一段距離,來時她是坐馬車來的,不想回時,走了近半個時辰,還沒有看到宮門的影子。
她停了下來,站在一棵樹下擦了汗,左右環顧,想尋一尋有沒有可以如上次鳳華明一般可以乘車的軟柿子。
不等她一瞭望,還真是見一輛馬車行了過來,馬蹄噠噠踩在石板上,不緩不慢的十分清晰。
那馬車樸素,幾乎沒有什麼裝飾,趕馬的人,穿的也不是宮裡的侍衛服侍,應是從外入宮的車子。
是哪位臣子?
思量著,她抬起了腳步,考慮要不要攔車。
「吁———」
馬車行至天涼面前時,突然勒了馬,剎了車,他將車靠邊停了後,便向天涼頷首,「厲小姐。」
還是個識得她的。
天涼張嘴欲問你家主人是哪位,不道一個你字還沒出口,那窗前青布便被掀開來,露出了一張略顯蒼白的俊色容顏來。
他今日不似平日穿著淺青或墨綠的衣裳,而是著了一身的淺白,一眼看去,渾身便如鋪了一層雪似的,稱著他端正的五官,越發的顯得病弱了。
他懼寒,平日便比別人穿的厚實,如今陽春三月,他卻已披上了絨料披風,坐在轎裡,也不曾拿下。
這人不是他人,正是天涼到這世界裡,腦中記憶鋪天蓋地被這人佔據的男人,鳳惜雲。
「上車吧」,他望著她,眉眼中多了一層憂慮,「這裡離北宮門還有段距離。」
天涼掃了眼那馬車,今日似只有他一人。
「你不怕被人知曉了,掀了醋罈子?」天涼反諷一句,是為上次沈蓉蓉拔劍相刺之事。
「她有時不懂事,你不要怪罪」,說話間,他咳了一聲,又道:「上車吧,厲小姐。」
厲天涼自打接了鳳惜雲的定情物後,在她的記憶裡,鳳惜雲便沒有再這麼喚過她了,若是換做以前的厲天涼,也許會神傷,但現在,卻讓她有鬆一口氣之感。
和太多男人糾結,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現在有個娃又找不著爹的她,已經夠亂了。
但她的宗旨一向是,留著沒壞處的便宜不佔,那是傻瓜,她不做傻事。故此時,她人已經在馬車上,與鳳惜雲相對而坐了。
「近日,過的好麼?」他望著她,輕問,「聽聞你武招第一場,勝了平山。」
「是勝了,我倒還不錯」,她淡漠答,回望他,「倒是四王爺你好像不太好,一副得了重症的模樣。」
「重症。」鳳惜雲輕輕一笑,略帶自嘲,「你原是盼我得重症的。」
天涼搖頭,「這個肯定沒有,我沒那麼多閒工夫詛咒人,四王爺你一人心理黑暗,可不代表所有人都跟著你心理黑暗。」
鳳惜雲抬首,用一種審度的,像是看陌生人的目光望她,「你變的,讓我不敢識了。」
「是麼?」
天涼輕輕一笑,「那正好公平了,因為厲天涼,可也從來沒識清過真正的你。」
鳳惜雲右手微微顫了一下,隱在了披風後,臉上,仍是一臉的平靜。
「今日怎麼無端的入宮了?」他轉移話題。
「寧華宮裡的慶功宴,我陪人參宴」,她也回答的冷淡。
寧華宮是予誰辦的慶宴,他自然曉得,抬手掩鼻輕咳兩聲,垂下了眸,那瞳孔中,多出了一片沉灰之色,「原來如此。」
天涼看他一眼,他似是有千言萬語,又似是止乎於理的不願說,那一個對視間,她亦望見了鳳惜雲對她的幾分責難之色。
責的,是她不該與鳳傲天走的過近麼?
天涼冷冷一笑,轉過臉去,也不再與他搭話,故意讓這氛圍變的冷了些,沉默中一路的寂靜。
馬車加快了速度,車輪轱轆作響,不肖一會兒的功夫,北宮門便到了。
「天涼。」
下馬車時,他叫住了她的名字。
厲天涼一手已掀開布簾,回頭,望他。
「我的話,你現在已不願聽了,可只有三個字,想要你收下。」
她蹙眉,「無論你再向我下任何命令和指示,我都不會再去做了,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對不起」,他清楚說著,望著她的眼睛,「這三個字,你可能先收著?」
「不好意思」,天涼嘴角撇出一抹冷笑,哼了一聲,「你該說對不起的人,早死了。」
說罷,跳下馬車,厲天涼頭也不曾回,邁開大步便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背馳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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